第021章:娘家来人了
奔驰车上多了俩个外人。 杨焚稳沉下来,凸出的眼珠掺杂着血丝,身体疲倦地靠到座椅上,张夹生抽烟,给杨焚点了一支。 博薄驾驶车辆,牙尖咬着嘴唇,努力地压抑着不哭。 二哥没了,不是素朵,若是素朵,博薄不会这么难过。张夹生为奇异的灵魂脱壳找到了答案:刀疤脸没了。 发生了什么? 张夹生的额头起了鸡皮,六神不安地念起素朵,颜渊默默地伸出手来身体跟着贴了过来想温暖她爱的人,原先的不愉快就这样消失于无形,是谅解,是包容,是依恋,或许还有一种成分是无奈。 陶若在另一边做了同样的动作,张夹生得到俩位女人的安抚,很像是他遭到重创。 黑色奔驰驶进环启路繁茂经济。 张夹生尾随杨焚,博薄安置颜渊与陶若。 博薄还是想哭—— 整个繁茂经济人来人往,正班时间,各尽其职忙工作,都知道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远远看着不敢妄言,随后忙事去了,有事老板会召唤,老板叫你那才是事。 杨焚领张夹生进了房间,自己洗澡换衣服,吃了三坨rou,沏茶,喝了两杯,然后躺倒躺椅上,闭了眼珠,静息。 张夹生一直在抽烟,默不吱声地守着,不急不躁。 杨焚半睡半醒,梦呓一样唠叨,说是年数久了,我都记不得他的名字,大家叫他刀疤脸,没计较他还挺乐意,脸上的刀伤是为我挨得,觉得荣耀。 “你二哥死了。” “到了南京,第二天与素朵有了联系,第三天凌晨他们开始追杀,跑到那追到那,满大街的追,在南京城杀人就像在他们家里打苍蝇。” “亏得素朵机灵。” “后来他们开始用枪,像是换了一拨人。” “我们像是杀人抢劫的在逃犯,你二哥护我和素朵,脑袋被子弹打飞了。” “联系不到秃霸天。电话一直被干扰。素朵跑散了。” “素朵说了三五六,三五六是什么意思?” “大哥几天没得睡。” “南京,像张天网犄角旮旯都有他们的人,你要做好准备,这个地方他们肯定会来,目标是你也是我。” “给你二哥做个伴,挺想的,挺好的。不知道他哪里有没有酒。” “夹生三弟,你的手机有问题。” “素朵会来找你,如果她命大。没想到她是那样的女人。” 她是怎样的女人? 是困顿乱了杨焚的思维,有一句没一句,昏昏然,睡了。 这次较量,张夹生输了,确切的说一直在输。 张夹生寻思着三五六,三五六,应该是脚步的步法,应该是素朵卧室的一面墙,墙里应该藏着义父博长剥要给他的东西。 张夹生进了里间拿出毛毯给杨焚盖上保暖,随后在杨焚身边盘膝而坐,凝聚意念引导休眠,通过休眠将发生过的事压缩成记忆储存起来,为活跃的脑细胞减负,思维会因此变得清晰。 博薄的房间在另外一个楼层,房间里养了一些极为平贱的花草,仅仅为了看绿。 种花养草各有偏爱,颜渊养兰。 颜渊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安慰博薄,说:“你难过,张夹生难过我也难过,博薄meimei不是你一个人在心痛。” 博薄没有支点地靠到颜渊肩上,哭出了声响。 陶若心软泪浅,眼睁睁看着博薄哭得伤心,她也难过,跟着伤心跟着哭,不一刻,三个女生抱成了团,三颗脑袋凑在一起,是悲哀奠定了她们的友谊。 刀疤脸在天之灵必然心慰,眼泪是真诚的,出自三位优秀的女生。 事情是杨焚捅了蚂蜂窝,折损了一员大将。 休眠之后,张夹生的思维进入了备战的状态,有点兴奋嗅到了血醒。 传说人类的起始有两拨,一拨以吃草为生;一拨以吃rou为主,一场弥天大火,吃rou的祖宗存活了下来,繁衍的子子孙孙传承着凶残的基因,因为凶残得以壮大。 张夹生敲开博薄的房门,说闻到了气味,一路寻来。 谁的气味?张夹生沉默于心,说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说了。我要说的是:天边起了乌云,这种乌云不落雨,落刀,刀会伤人会死人,离我远点可保命。 话不好听,意思倒是很清楚,有点骇人听闻。 博薄哼了半声,笑了半笑,持手机进了她的卧室,野小子的野性起了火色。 这样的素质颜渊与陶若哪里会有。 颜渊的父亲经营酒店和旅游;陶若家搞的是工业;繁茂经济就不同了,涉及民房拆建,涉及一定程度的暴力,说到底繁茂经济是靠暴力起家,而博薄随父亲混了好些年,不说久经沙场,以暴制暴的手段博薄有过参与,甚至策划,野小子不是浪得虚名,不足半个时辰一支队伍被她拉了起来。
这期间,颜渊与陶若在弄手机,张夹生沏茶喝茶,偶尔点支烟,偶尔颜渊看来一眼;偶尔陶若望了望,俩人的思想均在手机上,读短信发短信,在联系,在沟通。 这就是乌云起到的全部作用,张夹生纵然有话也是不想再说,一直等到博薄开门把他叫进卧室。 卧室凌乱,张夹生随意坐了下来说狗窝。 “狼来了,是狼窝。” 也对,也不对。 博薄目光一沉,转了话锋:“招聚了二十三个人,都能独当一面在茶室等你具体布置,有五辆车可调用,有充裕的资金供你支配,我做你的后援,保障后勤。” 张夹生没反应,博薄接着做了提议:“我们要放出了眼线关注南京的来人,我觉得董彪负责这件事比较好。张同志,这是一场战争,站在战役的高度看问题,我们这边就吃不了亏。” 说到这,博薄想起一件着急的事,“你的手机怎么百打不通?” 张夹生退一步说:“手机没问题,被人做了手脚做了设置,这个不说了。” “这个不说了?”博薄有账要和张夹生翻一翻,“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说了?”一脚踹了过去,博薄不解恨,提脚再踹,张夹生躲了一下,承认问题在我。 “问题当然在你!我二叔的事谁来承担责任?”博薄说翻脸就翻脸,看气色要对张夹生上手段,张夹生还真就有了几分畏惧。 这时房门被敲响,颜渊与陶若传进话来说:他们来了。 楼下来了两辆车,一辆来自陶家;一辆来自颜家,领头的俩位老大均是凡城黑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分别代表陶家陶廷忠,颜家颜启玉增援来了。 娘家来人了—— 俩位黑老大很务实,赶来助阵身份摆的很正,没有尊卑,没有询问,俩位黑老大过来看看,看有没有他们能做的事情?如若有,尽可能招呼一声。 随后走了,一个在繁茂经济的东边,一个在繁茂经济的西边就近住了下来,像两条狗看家护院,设点,不断有人手加入,不一刻两个据点悄然形成,左青龙右白虎的格调出现规模。 张夹生不做评价,俩位岳父大人各自打了各自的算盘,其目的不是很清晰,目前俩位有钱人想尽力归根结底是件好事情。 杨焚在休眠,明天才能得到杨焚的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