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情报先行
项羽拱拱手说道：“那就好，我这个人有时做事不太注意后果。所以，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郡尉多多包涵。不过，话说回来，我一直在郡尉治下讨生活，早知道郡尉这么好客，我就到郡尉府去做客了。” 跟在曹牧身后的那一群军官，脸色是越来越不好看了，面面相觑，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项羽的这番话就是告诉他们，你们说老子是山贼，老子不高兴了就带人到郡尉府去做客，以你们现在的实力，恐怕阻止不了我这个山贼。 要是没有刚才的这番比斗，恐怕谁都会以为项羽狂妄自大，在这个军营里面，五百郡尉亲兵对付十多名山贼，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现在，左林一个回合不到，就被项羽打败了，他们就不得不认真对待了。要是他们真的动手，自身的伤亡肯定少不了，如果让项羽逃出生天，以后在东海郡他们都不想有好日子过了。 曹牧沉默不语，这家伙，现在还得笼络他，不得不慎重考虑，所以，刚刚的这些事，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曹牧打定了主意，说道：“大当家是我的客人，到郡尉府来，我一定亲自出迎。”接着又咬咬牙，往前走了两步，眼神一冷，低声说道：“你帮我做一件事情，事成之后，我给你三千支军弩。” 项羽微微一震，什么事给三千支军弩，恐怕难度不是一般般的大，不过嘴上说道：“郡尉请讲。” 曹牧说道：“杀了武充。” 项羽好奇的问道：“武充是谁？” 却见曹牧目光已经望向了远方，似乎并未听见，项羽点了点头，“我要回去调查一下再安排。” 曹牧随即若无其事的朗声说道：“左林刚刚打赌的事，大当家可否宽容一下？”他这一说，后面的一群军官都安静下来，等着听项羽的回话。 “这个不太好办吧！左司马，是不是啊？” 左林听闻只得低下头，要他这个官军司马去做山贼，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大当家，曹某现在正缺人手，左司马又是我倚重之人，不如大当家提个条件作交换，可否？”曹牧在旁说道。 项羽想了想，其实他也不想要这个刺头，能榨点东西最好。“这样吧，左司马也是一表人才，尤其是这身铁甲不错，郡尉就给我五千副铁甲吧。” 刚说完，众人哗然，这山贼好大的胃口。 曹牧一摆手，众人安静了下来，“五千铁甲太多了，我们拿不出，三千副吧。” 项羽开心的说道：“好！成交！咱们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很多。” 曹牧说道：“但愿如此，还望大当家回去后遵守约定。” “郡尉东西到山寨之日，就是我等出动之时。” 项羽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悄悄问道：“你还有人要杀吗？三千军弩一个人，这样的生意，我就是豁出去也要多做几桩。” 曹牧摇摇头，带着众人彬彬有礼的将项羽送出营门。 项羽一行到来的时候，军营里面的郡兵，盔甲鲜明，虎视眈眈，待他离开的时候，这些郡兵眼中只有敬畏。 “郡尉，请回！” “大当家，慢走！” 告辞了曹牧，项羽也顺利返回，周勃等人急忙迎上来。 “有没有什么新情况？”项羽开口问道。 “暂时没有，斥候正在警戒。”周勃回答。 项羽命令道：“撤，回山寨！”龙武军很快就离开了狮子坪一带。 回到山寨，项羽又召开了全体军官会议，听完项羽带回的消息后，会场讨论热烈。 路顺疑惑的问项羽道：“统制，这不会是个什么阴谋吧？”很多人闻言也望过来。 项羽摆了摆手，会场安静了下来，大声说道：“不管有没有阴谋，我们也是要等他东西送来再出兵，这段时间，足以我们弄清许多情况了，我们是危机与风险并存。” “统制说的好，如果这次我们cao纵得当，完全可以暗地里占领东海郡。”陈余说道。 “东西送到我们再出兵，看来这曹牧的形势很不妙啊！”张耳也附身说道。 散会后，项羽留下了叶雄和陈杰，对锦衣卫最近的工作表示满意，也对他们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三人在一起，又对这次的情况布置了一番。 ...... 即将到来的泗水郡私盐贩子让朐县多了几分肃杀之气，到处是巡逻的士兵和壮丁，杀气腾腾地在大街上巡视，目光凶狠地盯着每一个路人，仿佛他们都是泗水郡的私盐贩子。 路人在大街上匆匆行走，熟人见面也不再打招呼，只用目光交流，唯恐招来无妄之灾。 朐县也是后世的连云港市，在这个时代是海盐的生产基地。 在这天中午时分，朐县城外的一家酒楼来了几个客人，酒楼名叫“醉春楼”，据说是一个会稽郡的大财阀投资所建。 在朐县，这家酒楼算不上最大规模的，不过它的地理位置很好，居然在东海郡最大的海盐场-丰力盐场附近，所以生意一直不错。 不过这段时间气氛肃杀，官府严防私盐贩子，使得酒楼生意比较冷清，不光是它们一家，朐县所有酒楼客栈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 这几名客人来了之后，原先在睡觉的店小二开始忙碌起来，几名客人都坐在二楼，默默地喝着酒，没有了从前的高谈阔论。 这个时候全县到处都是官府或者私盐贩子的眼线，没有人愿意惹祸上身。 就在这时，从大门外走进两人，为首之人很矮又瘦，看起来很不显眼，属于那种看一眼就忘了的人。 此人正是锦衣卫情报府的千户牛力，跟在牛力身后之人叫做强志，是他工作上的副手。 强志也是山贼出身，长得挺拔健壮，相貌威武，在锦衣卫的训练基地里表现一直很好。今年只有二十五岁，经验丰富且精明能干。 牛力二人一走进酒楼，一名店小二立刻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欢迎两位客官来本酒楼，请问需要吃点什么？” 牛力打量一下酒楼，问道：“你们云掌柜呢？” 店小二愣了一下，问道：“客官从哪里来？”牛力说道：“我从海上来。” 店小二连忙说道：“掌柜的说了，如果有从海上来的的客官找他，请上二楼等一等，我去通知他。”店小二跑去通知云掌柜了，二人上了二楼。 不多时，一名胖胖的中年男子快步走来，此人便是酒楼掌柜，名叫云浩。 他看见了牛力二人，便笑眯眯问道：“二位是？” 牛力悄悄从手里露出一块令牌，云掌柜脸色一变，顿时肃然起敬道：“两位请跟我来！” 他带着牛力二人从侧门进了后院，来到后院的一幢房子里，他们一直来到最里面一间很隐蔽的屋子里，三人进了屋，里面摆着一张案几，上面堆满了笔墨布帛，还有一堆不同颜色的信筒。 这家酒楼就是锦衣卫朐县百户所，原本只是打探当地官场、驻军和大户人家的情况。 但自从得到泗水郡私盐贩子大举进入东海郡的计划后，朐县的重要性便立刻显现出来了。 紧靠丰力盐场，来这的各种人物都有，获取一些消息还是方便许多。 云掌柜也有一块令牌，不过是青铜的，表示他是龙武军锦衣卫的百户，而牛力的这块铁的相当于千户，金的就是堂上官了，所以云掌柜忐忑不安，不知道对方是谁？ 牛力进屋坐了下来，他对云掌柜笑道：“我是情报府牛力，云百户听说过吗？” 云掌柜吓了一跳，原来眼前这个不起眼的人便是锦衣卫内大名鼎鼎的牛力，他连忙躬身施礼，“卑职朐县百户云浩参见牛千户！” “还是叫你云掌柜吧！”牛力微笑着说道：“我是奉命前来打探泗水郡私盐贩子的消息的，云掌柜还是先说说百户所的情况吧！” 云掌柜笑着说道：“我来朐县的这几个月，我按计划建了四个情报站，由四个总旗负责。但是，我们毕竟来了还没多久，想挖掘深一点的情报，还是有点难度，我们现在发回的消息几乎很多当地人都知道，酒楼有些人道听途说的事又很不可靠，我们也不敢发回去。” 牛力点点头，打探情报除了运气好，情报人员一般都需要很长时间的人脉和经验积累，但现在为了对付随时回来，甚至可能已经渗透进来的泗水郡私盐贩子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难怪统制让叶都督派自己来朐县，他沉吟一下道：“我们这次带来了一个队的斥候，会在十天内通过各种掩护到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买下一座能住宿的客栈，作为我们的基地，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钱不是问题，但客栈一定要在城外，并且要行动方利。” 云掌柜想了想说，“我记得东城城门附近就有一座客栈，听说客栈掌柜觉得生意不行决定转让，就不知现在转掉没有？” 牛力立刻站起身，“走，带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