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共同抗敌
曹牧看起来约三十来岁，身材高大，脸色白皙，的确是一表人才。 不过双眼充满血丝，好像很长时间都没有睡觉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焦虑或者忙碌，以致无法入眠。 听到项羽的问话，曹牧大声回答道：“在下正是东海郡郡尉曹牧。” 项羽慢慢的纵马过来，在曹牧面前跳下马，不卑不亢的说道：“郡尉亲自出门迎接，愧不敢当啊。” 曹牧彬彬有礼的说道：“我的下属有些过激，还请大当家不要放在心里。” 项羽轻描淡写的说道：“郡尉客气了！” 曹牧微微一笑，手一挥，说道：“请！” 于章只得命人将营寨大门全部打开，欢迎项羽等人进去。 项羽一行慢慢的进入营区，只看到里面的郡兵，都在忙碌，有的搬着东西走来走去，有的正在加固营栏，看起来一切都有条不絮，没有一个闲人。 这与之前见到山贼武装和泗水郡的军队完全不一样，一支军队的战斗力，有时候从很小的细节处就能够看出来。 这支东海郡的军队，虽然可能是曹牧的亲兵，但是在东海郡毕竟有这么一支武装力量存在，项羽不得不引起注意。 曹牧目光轻闪，颇有些得意的神情，故作谦虚的说道：“曹某不精于带兵，还请大当家多多指教。” 项羽谦虚的说道：“郡尉出身于军人世家，自幼习武，更深得兵法精要，我只是一个山贼，哪里懂得什么带兵？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山贼罢了。不过，那边的人效率太慢，十个人立一根木桩，花的时间太长了。” 曹牧的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这个山贼头子这么快就看出了问题，脸上不禁有些挂不住，急忙尖声叫道：“左林，怎么搞的？那边有人偷懒，你没有看见吗？” 只看到一个黑色盔甲的青年军官，急匆匆的从一边赶来，完全不知道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项羽急忙伸手说道：“郡尉，别生气，可能是我看错了，呵呵，看错了，的确是看错了，他们已经立了几根木桩，我们山里人，眼神有点不好，还请多多包涵。” 周勃再也忍耐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曹牧本来是想安排士兵在军营进行一些正常工作，在远近闻名的葫芦山寨大当家面前展现一下东海郡郡兵的风采。然而，没想到，居然被这个大山贼看破了其中的名堂。 曹牧的脸上，立马变得丰富起来。 其余的东海郡郡兵的军官，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好干笑着走路。 那个黑色盔甲的青年军官，一头雾水的赶来，被骂了一顿，却又听不到任何的吩咐，只好郁闷的转身回去。 一行人来到一顶大帐面前，只看到这里有近二十名身材高大的士兵持着戈傲然挺立，浑身上下都是崭新的漆黑发亮的皮甲，看起来光亮逼人，这应该就是曹牧的指挥帐了。 秦国尚黑，秦军的甲胄和旗帜都是黑色的，聚在一起，威势赫赫。 项羽看了一下，在这些郡兵里面，带头的年轻小将，正是刚才那个急匆匆赶来，却又得不到任何命令的青年军官，想必就是曹牧刚刚叫的左林了。 他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岁左右，长的非常清秀，项羽朝他意味深长的一笑。 左林秀气的脸上，顿时显得非常不自在，急忙走开。 “请。” “请。” 项羽和曹牧互相谦让着，往大帐里面走去。 周勃一帮人，则在外面等待。他们的手，都很自然的搭在环首刀的刀柄上，非常警惕的看着四周。 在他们的不远处，那些东海郡的官兵，也很不友好的盯着他们。 二人进账，里面已经备好了两份酒菜，放在案几上，两人再次礼貌一番，跪坐下来。 在一番喧哗以后，总算进入正题。 曹牧担着盛酒的爵，神情很随意的说道：“今日能请到大当家来做客，实在是荣幸之至。今天请大当家的意思，一是，想认识结交一下大当家，二是我东海郡现在面临一大威胁，非你我两家联手不可！” 项羽不解的问道：“威胁？” 曹牧点了点头说道：“泗水郡的私盐贩子的很猖獗，我得到的消息，有些官府的人和山贼卷入了其中，他们如果在泗水郡，我是管不着，可他们已经准备到东海郡的盐场活动了，我不得不管。” 又看了看项羽，接着说道：“大当家是我东海郡义士，我想应该不会推辞吧。” 项羽说道：“有人扰我东海百姓，我葫芦山定然会帮忙，只不过郡尉缺我们那几个人吗？” 曹牧喝了一口酒，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按往常的做法，我会召集全郡郡兵和精壮封锁各个路口，围剿他们，如果兵力不够，我可以申请援军。可现在难了，精壮大部分去服徭役，还有的躲进深山了，像你那，应该去了不少。援军不光不会来了，还把我的郡兵调走了两千人，我现在是有心无力啊！” 曹牧又说道：“这五百郡兵是我的亲兵，虽说有些小问题，但也算得上是精锐，但所有的力量加起来，有抗不过有官府和山贼支持的私盐贩子啊。” 虽然曹牧并未向自己细说还剩多少郡兵，但来之前，紧盯郡尉府动向的锦衣卫已经上报，曹牧手上连亲兵不到三千人，还要分守一二十个县，估计也就这支亲兵能保持机动了。 不过，项羽还得捞点好处。 他放下酒爵，翻了翻白眼，一副非常欠揍的样子，瞪着曹牧看了好一会儿，装出难以置信的样子说道：“难道，郡尉就让我们这群人拿着木棍，饿着肚子去对抗私盐贩子吗？” 这话说的太直白，曹牧不得不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若无其事的说道：“大当家说笑了，我这还没说完。” 曹牧来时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大当家能在短时间之内一统东海郡山贼，肯定也不是个善茬，不出血那是不可能，关键是多少的问题。 曹牧继续说道：“第一，我可以让你们变成属于地方的武装精壮，有了这个身份，你们就不再是山贼，而是属于······” “停！” 项羽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一本正经的说道：“郡尉，我们可不是山贼！我们只不过是一群想活下去的百姓聚在一起，种点田，搞点吃的。实际上，我们的人，很多都是响当当的好汉！你们看门口站的那位兄弟，可是在北边杀过匈奴人的，为帝国立过功。” 曹牧的神色，说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了。 见过山贼，没见过杀过匈奴人的山贼，难道真的是个落草为寇的帝国军人？ 曹牧皱眉说道：“你们曾经肆意攻击田庄，屠杀平民，惹出了好大的动静，这是车裂的大罪啊！” 项羽颇有些惊讶的问道：“郡尉这么说，难道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吗？” 曹牧的脸色，顿时变得无奈起来，自己有求于他怎会来找他的麻烦。 但是他的心里也是暗自惊悚，这个大当家，简直是语出惊人啊！但是对方越是出言不逊，他倒越是高兴，在他看来，如果不是有恃无恐的人，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反应。由此看来，这位山贼头目，对那些私盐贩子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啊！ 项羽自顾自的说道：“如果郡尉不拿出一点诚意，我回去不好向弟兄们交待啊！” “那你想要什么？”曹牧反问道。 “好！郡尉快人快语，那我就直说了，我有两个条件。第一，我知道每个县都可以有五百武装化的精壮住在城里帮忙守城或者维持秩序，全郡12县我们全包了。” 曹牧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各县确实缺人，这个我同意了，不过每个县的五百主要由我来任命，你们的一切行动要听他指挥。” “没问题，我们毕竟都是郡尉的下属嘛！这第二，我需要二十万石粮食来养我的那帮兄弟。” 话音刚落，曹牧的脸色顿时大变，怒声说道：“不行，这么多粮食要喂多少人，你们想造反吗？” 项羽冷冷的说道：“我们都是一群老百姓，如果我们去打仗了，谁来养活我们的家人？更何况，打仗粮食消耗极大，我们本来就吃不饱，我让他们饿着肚子去杀敌人吗？” 曹牧又惊又怒，脖子上条条青筋隆起，竟然激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他才开了口：“郡里没有这么多的粮食，秋粮收上来就要送往前线，逾期未到，那可是死罪。” 项羽神色漠然的瞟了曹牧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要不，我们换个方式？” 曹牧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问道：“怎么换？” 项羽道：“这样吧，你们给我十万石粮食，一万副皮甲，怎么样？” “五万石粮食，两万副皮甲。” “粮食少了，那就再加一万副皮甲。” 最后，双方敲定，五万石粮食，三万副皮甲。 良久，曹牧才强装镇定，勉强笑着说道：“那就请大当家回去后立即调兵遣将。” 项羽点了点头，道：“好！咱们随时通报消息。” 这时，曹牧说道：“大家听闻葫芦山大当家武艺高强，我的这帮属下都很想见识一番，不如请大当家指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