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９８ 篇 潜兵诡道破乌丸
第９８篇潜兵诡道破乌丸 三郡乌丸当年趁天下大乱，经常纵骑兵侵入幽州劫掠关内人口财物，袁绍统领北方四郡时，对乌丸各部实行了怀柔政策，将他们各部落的首领豪族都封称为单于，并且和他们许多人结成儿女亲家，因此乌丸各部对于前来投奔的袁尚和袁熙热心收留，并帮他们聚拢因战乱逃到三郡的原袁绍辖地豪强人马，以作为袁尚他们东山再起的资本。 曹cao要远征乌丸，彻底铲除袁家残余势力。众将领都觉得曹cao犯不着这样：“袁尚现在不过是一逃亡之人，远离中原大地，根本就掀不起风浪了吧，您要是率大军深入塞外不毛之地，路途远而难行，不是说回就能很快回来的，万一刘备说动刘表，趁我们大军远出而攻打许都，我们想回救都来不及啊，要是刘备把皇帝抢走了那可是麻烦大了。” 郭嘉劝大家放心：“刘备是个麻烦，但我认为刘表一是无心争天下，二来也会忌惮刘备抢他荆州的人马，根本就不会听刘备进军许都的劝告的，我们只管放心出去就行了。” 众将领觉得不稳妥：“这些都是你掐指头算命算出来的吧，你怎么能保证刘表一定不会同意出兵，这要是万一呢？” 郭嘉摇头：“我们和袁家都已经打了七八年了，当初官渡相持时，刘表要是在我们背后出兵，我们早就已经不知道躲在哪里活命了，这样的机会他都不愿把握，难道还指望他能在我们已经基本平定北方的情况下却突然脑袋发热要自找麻烦了？难道过了七八年了，老头子还能越活越年轻、越活越有冲劲？” 曹cao是希望征平乌丸，免除后顾之忧后再全力去找刘表和刘备的麻烦的，因此对郭嘉的分析高调支持：“郭神仙一向来算得都很准啊，当初分析闪击刘备于徐州时，他算定袁绍一定不能趁机大兵直逼许都，结果证明一点都没错嘛，现在他分析刘表的行为习惯，我认为也应该是相当灵验的。” 乌丸各部由楼班单于手下蹋顿王引领依靠地险山势严阵以待。曹cao率军长途跋涉而来，正赶上秋季多雨，各处河水暴涨，道路都被冲毁了，大军无法前行，这让他很着急，郭嘉又水土不服卧病在床，不由忧心重重地问道：“只因我一心想荡平乌丸，害得你重病缠身，心里很过意不去啊。” 郭嘉作坚强状：“这点小病小痛算不了什么，能帮助主公扫平乌丸是我郭嘉的荣誉。” 曹cao说出自己的担心：“这路不好走啊，大老远的跑过来却身陷苦境，求战不得，后勤接不上，坚持不了太久啊，要不还是退回去算了？” 郭嘉坚决不肯：“千里迢迢赶过来，还没干正事就回去，那不是让乌丸看笑话吗？虽然如今道路难行，敌人又严兵据险以待，我看不如表面上说退军，暗地里派轻军另寻小道进兵直抵敌人腹地，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就能迅速解决战斗。” “另寻小道？”曹cao觉得这是个办法，出奇兵搞突然袭击是他一贯的用兵之道，“只是这里大都是原依附袁绍的人，到哪里找人愿真心给我们带路还不被别人知道呢？” 曹cao派人四下打听，还真给他找到一个合适的人了，而且来头不小。 田畴当年保刘虞不成，逃离公孙瓒之手后，率领宗族几百人跑到徐无山中，通过开山辟林建设了一片世外之地，自耕自足，隐身以待时势。各地百姓为躲兵祸，不断前来投奔，几年里竟聚拢了五千徐户。田畴主导大家制定规约，发展自治，赢得一片太平光景。 乌丸长期劫掠北平郡，杀害过田畴许多老乡，他一直心有讨伐之意，奈何力量不够，只能据险保自己这一片小地方，这天接到曹cao派来请他引路帮助讨伐乌丸的消息，立即答应出山。门人不解：“以前袁绍很赏识你，五次派人重礼请你出山，你都死不答应，怎么曹cao一派人来叫一声你就一副生怕赶不及的样子，这是几个意思？” 田畴笑笑：“我不告诉你。”一面吩咐门人在其离开后严守戒律，自己带着五百乡民前去曹cao营中报到。 见田畴一召即来，曹cao很开心，先表扬两句：“听说你五拒袁绍，今天一召即来，看来你是深有一双慧眼能识大义的聪明人啊。” 田畴表明心迹：“我只是听说曹公远征乌丸为大汉边地争取太平，所以才来的，袁绍当年制约乌丸不力，所以我不愿到他那里办事。” 见对方不受虚名，曹cao要来点实际的：“你如能帮助朝庭肃清边地，必是大功一件，我一定会向朝庭为你请封。” 田畴也没想过要做官：“我只是来做个向导而已。” 曹cao真实际了：“我现在就要请你担任我司空户曹掾，帮我参讨进军事宜。” 田畴说真的：“我不需要当什么官，引路倒是一定要尽全力，现在我带了五百乡民同来，都可以担任向导为大军服务。” “敢问路在何方。”曹cao见名利引诱都不起作用，对田畴也尊重许多。 “现在这条路每到秋夏季节常常涨水，说浅嘛车马过不去，说深嘛又不能行船，一直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而且现在敌人知道大军前来，早就控制了各险要之处，大军想要从此路进攻，只怕行不通。”田畴分析当前情况。 “以前北平郡治在平冈，有路从卢龙可到柳城，但从两百年前开始被废弃了，许多路段都坍塌毁坏了，但还是可以认出当年的痕迹，修修补补的还是可以通行。如果我们先扬言退兵，然后偷偷走那条路前进，敌人不加防备，一定可以一战而擒蹋顿。”田畴勾划的战情绝对诱人。 五百向导！曹cao笑得合不拢嘴，这样的话根本就不用担心队伍脱节，行军速度可以更快更好！兵者，诡道也，真是说得太好了！ 曹cao命令大军后撤，在路边立起几块大木牌告示各军：“道路季节不通，各军先行撤退，过了雨季再来，定要消灭乌丸！” 乌丸各部见曹军退去，又看到路边木牌，都深信不疑：“你来啊，你来啊，跑这么老远来又这么灰溜溜地退回去了，白辛苦一趟好玩不？” 曹cao让辎重部队沿大路缓缓而退，自己却率精锐部队在田畴及其乡人带领下进入徐无山中，沿小路出卢龙经平冈一路掘土搭桥，悄然行军九百里抵达白狼堆。 乌丸游牧民的放羊娃突然看到前面出现了许多曹军骑兵，吓得赶紧跑回去报告。蹋顿想不明白曹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腹地，慌忙组织各部落骑兵集合前来迎战。 田畴看见乌丸骑兵前来，对曹cao说：“乌丸人好狠斗勇，都是在马背上长大，骑射能力很好，我们不能大意。” 曹cao点头：“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在发展骑兵，如今我的虎豹骑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强兵悍将，此战也正好检验一下他们真正的战斗力。”回头问张辽和曹纯：“蹋顿号称勇武又精谋略，听说号称什么匈奴大帝冒顿第二，你们有信心打赢吗？” 张辽把手搭在额头上望了望：“主公，我看敌军虽然人多，但缺乏组织性，队伍混乱不齐，相互之间协调性肯定不咋样，我们应该可以打败他们。” 曹纯不出声，只是让随骑挥动军旗，五千虎豹骑一个个收住马缰，紧握刀枪，随时准备如离弦之箭射向敌阵。 趁着敌人急慌慌赶来，还没整合好队伍，张辽和曹纯率领虎豹骑就迅速冲了过去，队伍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刀林箭雨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把敌人冲得七零八落。乌丸骑兵虽然一生都在马背上度过，但一直都是处于一种讲究个人勇武的思想下，又加上准备不足，哪里是正规铁骑的对手，顿时被击得四散而逃。 蹋顿不甘失败，犹自奋身力战，混乱中被虎豹骑兵刺中马腹，战马负痛倒地把他给带翻。曹军骑士知道这是个大头人物，两人跳下马来把他死死压住给绑了起来，正准备捉回去交给曹纯，张辽一骑冲过来，拔出腰刀就把蹋顿给砍了，还大声呼哧他们俩个：“干嘛呢，还不趁机杀敌，拖着个累赘干什么！” 虎豹骑大破乌丸骑兵，一战成名，曹军趁势迅速向两百里外乌丸单于驻地柳城进发，只是这时已是天旱加天寒，大军一路抢小道而来没带多少补给，沿路又抢不到补贴，只好杀马充饥，掘地三十丈才能见到水，可把大家折腾死了，好在蹋顿被斩，乌丸再无斗志，不久各部落就纷纷向曹cao投降了。 曹cao暗叫好险，这出奇兵出得好就好，出得不好可就是自寻死路了，好在老子命大，下次还是不要玩得太过了。 袁尚和袁熙见乌丸又被曹cao破了，只好带着一些愿意跟随的乌丸残部投奔公孙康去了。曹军众将领来问要不要乘胜追击，干脆一把把公孙康也给收拾了算了。 曹cao不想再远征苦地了，对大家说：“不要去追了，袁尚毕竟还有一些人马跟随他，公孙康又久据辽东，我要是大军追过去，公孙康一定怕我把他吞并了从而和袁尚联手对付我们。我们已经太疲惫了，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公孙康见我无意攻打他，反而可能会杀了袁家兄弟向我表示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