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狗东西
上章写到，救菩提团队几乎全军覆没，幸存下来的只有牛大，悟空以及听风，哦，还有毫无存在感的须菩提祖师。 可就这仅存的几颗硕果，都完全不了——牛大被活捉，悟空化为本体，将扶桑道人困在体内，欠收拾则是带着听风与须菩提祖师继续逃窜。 面对悟空的束缚，扶桑道人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冲出去必定要害了悟空性命，然而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他不愿承受的，为了一个须菩提祖师弄的自己修为大跌，这是不值得的；不冲出去，听风一定会带着须菩提祖师逃走，到时候他没法跟镇元子交代，估计这五庄观他以后也是待不下去了。 “来日方长，以后再抓回来就是了。”经过一番挣扎，扶桑道人做出了决定，放弃追杀，跟悟空耗着，她就不信，悟空能一辈子困着他，至于跑走的须菩提祖师，等他脱困，再擒回来就是。 这可不是扶桑道人的自不量力，而是须菩提祖师想要恢复实力，需要很长时间，在他没恢复之前，断然不是扶桑道人的对手。 “快，快，再快，只要到北冥就安全了。”欠收拾带着听风着急忙慌地往北冥跑去，他还天真的以为，镇元子被朔帝牵制住了，只要逃到北冥那他们就安全了。 突然，一股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就连空间都被这股恐怖的气息撕裂开来，随着空间的开裂，自裂缝中走出一位道者，头戴玉冠，手持拂尘，看着慈祥，内里凶恶，地仙之祖，镇元大仙。 “还跑吗？”大仙看着欠收拾，笑着问道。 “你要是过来，我就自杀。”悟空爆出雷人之语，自杀，他自杀有什么用？ 看着欠收拾用将金箍棒变作钢针，对准自己头颅，大仙竟立即停下了挺进的脚步，言道：“我放你走。” 显然，欠收拾这一招是有用的，而且还是将了大仙一军。可，为什么呢？ 佛门。 欠收拾不是妖猴，而是取经人，真正的取经人，要是杀了他，没了大徒弟的取经队伍是不圆满的。 一切都早已有定数，师徒四人并着白龙马，经过九九八十一难取得真经，路上降妖伏魔，宣扬佛教。 佛门是不许欠收拾出意外的——他需要欠收拾保护唐僧取经，收服各路妖魔为佛门所用，更需要欠收拾身上的功德。对于宗门来说，功德是至关重要的，那关系到气运，关系到自己宗派兴旺的长久。 圣人看似无欲无求，那不过是因为他们的眼界高，看不上俗物，而他们唯一看中的就是这气运，一种虽然飘渺，却无比实在的东西，谁要胆敢触犯这条，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即便镇元子是地仙之祖他们杀不得，也免不了被佛门镇压。 千万别怀疑圣人的实力。 圣人之下皆为蝼蚁。这不是笑话，也不是装逼的话，这是大实话。 “哼，量你也不敢将我怎么样，我要是死了，如来一定不会放过你。”欠收拾说着，挺起了腰杆，嚣张地带着听风向大仙走去。唯一不美的是，他始终用钢针顶着自己头颅，时刻准备自杀。 “我不会出手，你不用那么紧张。”大仙言道。 欠收拾会相信他吗？就算是傻子也不信啊，依旧钢针顶着脑袋，一步一步往大仙那走去，随着与大仙越来越近，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听风也同样被吓的半死。 “呼——”直接走过去，大仙自始至终都没有阻挡，欠收拾终于松了口气，而后他的心无比的疼痛，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用这招？所有兄弟都死了，这一切还有意义吗？ 想到这里，欠收拾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须菩提祖师。为了这么个老头，值得吗？ 咚！ 须菩提祖师紧闭的双眼突地睁开，闪现出精芒。 “糟糕！”欠收拾有这个念头，可身体终究慢了一拍，没等做出反应，就被须菩提祖师定住了身形。 “祖师，你，你怎么？”听风看着突然对欠收拾出手的祖师，一脸的愕然，欠收拾不是来救他的吗，为什么他要出手对付他？为什么他还有这么强大的实力，方才他们打生打死的时候不出手？为什么？为什么？ 须菩提祖师没回答听风的话，而是走过去，像一只狗一样，跪舔着镇元子的脚，问道：“主人，您满意吗？” 大仙回道：“满意。”话说完，大仙就给了须菩提祖师一掌，须菩提祖师带着笑意，离开了人世间。 终于，解脱了。 “我说过，我不会出手。”这话大仙是对欠收拾说的，听风他完全没放在眼里。 欠收拾要是能说话，他一定要破口大骂：****奶奶，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心，在滴血啊！ “噗——”怒极攻心，欠收拾不停吐血，而这当中也有悟空的那一份，他能通过欠收拾，知道事情的所有经过。 自己敬爱的师傅，如今却亲手将他送进了坟墓，我死不足惜，就当是学艺的代价，可我妖圣兄弟们何辜，为何要赔上他们的性命？ “寂灭！”听风取出伏羲琴，施展了寂灭。 黄沙消散，现出三道人影，大仙，欠收拾以及听风。 “不入流，比伏羲差多了。”这是大仙对听风琴技的评价。 以大仙的身份，自是听过伏羲人皇亲自弹奏，听风这琴技与伏羲一比，简直不入流到极点，想以这不入流的琴艺杀堂堂地仙之祖，可笑至极。 “喝！”但见听风掐动法诀，这是要自爆灵宝。灵宝天地间可不多，这爆炸的威力比之金仙自爆还更甚。 “不不不，这是伏羲的东西，可不能任由你糟蹋。”大仙摇摇头，听风的丹田与识海在顷刻之间被封住，没了力量，听风自是不能引爆伏羲琴。 大仙毫不客气地从听风手中夺过伏羲琴，轻轻一抚，“涔涔涔……”乐声不绝入耳。 “好琴，我观中正缺这么一把琴。”这般毫无顾忌的巧取豪夺，也唯有这地仙之祖能做的出。 高高在上的人皇在他这不过是小辈罢了，再说伏羲前世是妖族，他巧取豪夺就更加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杀了我吧。”什么也做不了，听风如今只一心求死，现在去说不定在黄泉路上还能跟兄弟们结个伴。虽然这只是奢望。 “死，不，你死不了，我还没研究你呢。”也不为听风解惑，大仙就大袖一展，将听风与欠收拾一同收进袖中。 虽是小小的一方衣袖，可内里却有一个世界，因为一招的名字叫作“袖里乾坤”。 扶桑道人还在石头中，跟悟空耗着，他虽然没打坐却也闭着双眼，养着神。 “扶桑，这一战幸苦你了。”镇元子作揖道。 “惭愧，几个小辈，还要你亲自出手。” 镇元子摇摇头，道：“我救你出来。”说完拂尘轻飘飘地在石头上一拂。 “咔咔咔……”石头一点点碎裂，不消一会儿，一颗巨石，变为满地碎石。 悟空死了？没有，只是奄奄一息，离死不远罢了。 “啊——”本尊受创，身为恶尸的欠收拾也好不了多少，实力从金仙后期一直跌落到金仙初期。 “既然你不听话，那就怪不得我了。”大仙手一抓，收拢所有碎石于手掌，待得放出悟空后，将碎石尽数打入欠收拾体内。就像变戏法一样，欠收拾的修为恢复到了金仙中期。 从现在开始，本尊已不复存在，欠收拾的意识就是本尊的意识，可以变相地看作是恶尸反噬本尊，只是一个是主动的，一个是被动的。 “哈哈哈哈……”吸收了碎石力量，吞没了悟空意识，欠收拾大笑不止。自由了，自由了，我终于是我了。 有些时候，被动会演变成主动。恶尸再是善良，也是恶的，既是恶自是为自己的。 “多谢大仙成全。” “且保唐僧去吧。” “诺，”欠收拾道：“不过我该怎么向师傅解释？” “解释，还用解释吗？他们不都看亲眼看着吗？” 是的，在唐僧记忆中，悟空推倒了人参果树，放倒了清风明月，带着队伍连夜逃走，却被镇元大仙抓了回来，悟空挣脱绑缚，扬言取回医树的灵药，最后请来了观音菩萨，医活了人参果树，还跟镇元子结为八拜之交。现在那人参果树，还郁郁葱葱地长在五庄观的后院中呢。 是真真正正的长在后院，唐僧还亲自尝了呢，味道不错，效果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