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螺旋共振
长长的故事掀开岁月的面纱，在克拉克面前打开了一扇门，门的那端是一个五彩缤纷的奇幻世界，这让他惊叹不已。他问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异能这么神奇，为什么会在历史上流失？” 一摇摇头，道：“这是一个迷，有多种猜测，比如杂交劣势，隐性遗传等，其中一个猜测是，太特别的人，往往不容于世。我刚从亚洲回来，他们有句古语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比如在欧洲中世纪，就有无数异能人士因宗教法庭迫害而消亡。而就拿利波塔提亚人来说，核爆前每次出现，哪次不是引来无数有组织的追杀。” “异能人士还怕迫害吗？” “曾经有一个实验，一组细菌强壮善战但繁殖力弱，另一组细菌羸弱不堪但繁殖力强，将两组同等数量细菌放在同一个培养皿中，几天后，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赢弱的细菌将强壮细菌全部消灭掉了。这说明，繁殖力很重要，后代传承能力比单纯的个体强大更重要。异能人毕竟少数，当面对数量巨大的有组织攻击，异能人就算保得了自身安全，也很难保得了处于幼小期后代的平安。” 一叹了口气又接着道：“也许人类有不凡的开始，但发展方向就是注定走向平凡。” “为什么要从胚胎开始培养才能产生异能？难道成人不可以？”克拉克接着问。 “理论上说，成人也可以，但实际中却难以人工cao控，一个成人约有500万亿到1000万亿个细胞，每个细胞内都带有一套染色体，对如此大的一个数目同时注入异能基因是非常难的。一不小心，就会形成局部极其活跃细胞，那按人类定义来说就是癌症肿瘤。” “哦，那变异人呢？” “刚刚说的是有目的人工产生异能，在辐射环境下，人或动植物的基因会产生变异，但方向是无法确定的，可能产生的变异毫无用处，也可能有用，这也就是只有少数人在辐射环境下能活下来成为变异人，因为他们的基因产生了适应环境的变异，但这是不可控的。” “不可控，那异能会失控吗？”克拉克想起了下午那怒奔的长枪还有晶莹的冰盾。 “会，出于某种不清楚的机制，过于强大的异能基因，会反过来控制主体，使得主体成为自己的傀儡，因而失控。” “啊，难道这说明基因是有意识的吗？”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我们更愿意相信，这是意外。” 克拉克不由感到一阵心悸。 “那基因到底是什么？” 一摇摇头：“不知道，我们对此还所知甚少。也许就是生物演化中形成的一种机制，也许是上帝，女娲，普罗米修斯，梵天，或某个未知力量创造。这个问题，可能岛主会更好地回答你，可惜他已很久不在。” 克拉克鼓足勇气，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一个问题。 “我为什么也具有了冰雪cao纵的能力？” 说着，他打开掌心，露出掌心的一块小冰砖。 “咳，当然有点差劲，不如三厉害。”克拉克看了眼小冰砖，不好意思地补充说。 一和二交换了下目光，二开口道：“如果冰雪cao纵算是你的一种异能的话，那你有两种异能。” 这是二第一次开口说话，她的声音有着一种奇妙的穿透力，悦耳动听，让人不得不听。 “什么？我有两种异能？” “对，除冰雪cao纵，你还有超级听觉。” “什么是超级听觉？” “你有没有觉得，你好像能通过听来看到不在视力范围内的人和事？这是常人做不到的。” 克拉克点头。他从没想到这是一种异能，记忆的缺失使他以为人人如此。 他突然想起一事，急急问：“也就是说，我也是合成者？” 克拉克心底泛起一丝期望，这是每个漂泊的人对归属感的期待。 二没有说话，一却摇了摇头道：“不，不是合成，这是一种变异，起源是你大概接受了一种吸血生物的病毒。本来这病毒会让人失去理智，发狂而死，但可能因你体内的基因特性，或者因为在墓地里受到辐射，各种因缘巧合，形成了超级听觉。这中间的过程，我们不得而知。” “好吧……那超级听觉厉害吗？”克拉克燃起的那丝期望破灭了，但到底少年心性，他的注意力迅速转移了。 “哈哈哈！”二发出了笑声，她的笑声很年轻：“当然厉害，拿昨晚来说，你最先觉察到城堡遭到闯入，是最厉害的，我们这里这么多合成者，都没这种超级听觉能力呢。不过，可惜……” “可惜什么？”克拉克本能地问。 二望向桌子，克拉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桌子上有一个杯子，二又抬起手，克拉克才发现她手中握有一把紫砂壶。二倒了一杯茶，茶水碧绿，袅袅的蒸汽带出清雅的香。 克拉克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渴。 二微笑了下，露出点调皮的神色，继续说道：“你就像这个杯子，它可以盛一杯茶，当然它也可以盛一杯咖啡。” 二再抬起手，手就握有了一把不锈钢咖啡壶，咖啡壶表面闪烁着镜面的光。 “但当里面有了茶，如果再倒咖啡进去……” 二慢慢将咖啡倒进杯子里，杯中碧绿的茶水碰到黑褐色的咖啡，并未交融，而是避了开去，随着黑褐色的占据和扩张，茶水逐渐从杯子四壁溢出，顺着杯身流到底部，凭空消失在空气中。 二把杯子推到克拉克面前，杯中只余咖啡。 “随着你对冰雪cao纵的掌握，超级听觉就会慢慢消失。我们相信你已感觉你的听觉没以前灵敏了，所以当你彻底掌握冰雪cao纵，你就会彻底失去超级听觉。” 克拉克惊讶道：“难道我是漏斗吗？” 二又笑了，她和一交换了下眼神，道：“不，这是因为你真正的底层能力是螺旋共振。” “哦？”克拉克的脑袋已隐隐发木，他喃喃地道：“怎么又螺旋共振了……？” 一在旁边听到，答道：“螺旋共振是一种传说中的能力，很多人曾推测过它的存在，但几十年来一直没找到踪迹。它的载体据猜测应是一种特殊的单螺旋状游离染色体，被岛主称作，幻想中的第四十七条染色体。” 见到克拉克脸上的困惑，二在旁边补充：“哦，一般染色体都是双螺旋结构。” 一继续道：“这种单螺旋染色体本身不带基因，但能与任何一条染色体配对，当然重要的是，它的共振性，使得它能与外界的异能基因产生共振，并在相应染色体产生镜像。比如，它受你与三的两次手接触而触发，从而与三的异能基因产生共振，在你的第三对染色体上镜像出冰雪cao纵能力，不过这个过程需要一段时间，所以你冰雪cao纵的能力还很弱。” “听起来挺厉害的，但我怎么会有幻想中的染色体呢？”克拉克奇道。 “不知道，但我们猜测，与这个盒子有关。”雕着百合花的盒子，摆到了克拉克面前。 “我打开时，这盒子就是空的，我可什么都没拿。”克拉克急忙道。 “这不重要，我和二曾多次尝试打开它，但都失败了，这就说明它不应属于我们。现在既然已被打开，那里面的东西就是去了它该去的地方。” 盒子被推到克拉克面前。 “我们想，也许你应该保留这个盒子。” 克拉克将盒子拿在手中，突有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盒子就如苏醒过来一样，隐隐有血脉的律动，与他的脉搏相合。他仔细看去，却只是一个蓝色的盒子，尽管很精致，但并无生气。他说了声：“谢谢！” “好的，别高兴得太早，给你讲了这么多，又给你这个盒子，其实我们是有条件的。”二说道。 “什么条件？” 一沉吟道：“在岛上留三年，三年内，若能帮我们搜集到一百种不同变异动物基因，去留由你决定。作为交换，我们会帮你掌握螺旋共振，尽管我们目前也对之知之甚少。” 如见面时的第一句话一样，他的声音温和，却有着不可置疑的威严。 已是夜，利波塔提亚岛东侧的几十栋房屋都亮起了灯。这里的住户多年前以捕鱼为生，但自从岛上建起这个城堡，大部分人的生计就开始依靠为城堡提供各种短工服务，打鱼的逐渐就少了。每一周，都有两趟货船来此，来往许多物资，他们装卸搬运，也可免费分到许多必需日用品。 永航之灯是个好东家，负责的黑衣老太太，尽管不苟言笑，但也从不恶声恶气，更重要的是，从不拖欠工钱。尤其是十多年前，莫名其妙很多人突然得了怪病，皮肤溃烂。是永航之灯派了一个东方姑娘给他们医治，才使得他们逃脱劫难。 本来到这个岛上，与世隔绝地生活，很多人是带着故事，但好在平日里除了必要来往，双方互不打扰，日子过得也还安生。 七此时正在村落里游走，眼中时不时飘出点点星光，撒向一个个的房屋。四紧紧地跟在他后面。 七最终站定在一家房屋门前，屋里没有开灯，他与四对望一下，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