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星坛

    不觉一叹，而幽幽一思。好似一别，而恰是一现。龟神置身混沌间，一颗细埃，一弯高月，不得而知。

    千山万水，一晃一度。忆从中来，不可断绝。

    黄粱粟梦，络绎回响。征程未卜，岂能怆然。

    “诸天瀚且广，浮游苟以生。沧海为一粟，悠然饮与酲。感天地之广瀚而念生，观宇宙之浩渺而思懵。于三界中作尘土，往六道前为太息。览华赋，感藐谬。无对饮，醉何顾？”

    “人生漫漫，何拘于苦？前路无常，毋追尘途。翻风覆浪，千载彷徨。如今初勘天下事，为我破凌云。厚积风气如幼螭，待成云，竟化龙！”微苍雨滴，清朗粼炅，涯角立畔。只见那人，酣醉天头。龟神颔首：“何从？”

    “如是？”龟神听罢，问。

    “随你罢。”

    天地无魂，花自寥落各纷飞。殷红战地，冷霜寒雨人凄微。星斗有情，浮沉起落不曾悔。百川入海，何时情动复西归？

    对酒当歌，决战敌酋死不休。血翻涌浪，千仞奈何恣意流？央人已矣，方晓吾心早凋惆。白露依旧，如烟往事忆沉舟。

    锦笺催雁，遥寄归梦。残阳吐红，吾生已终。赳赳青山，万骨作冢。铮铮英灵，铿锵几重？落花无意，飘雨有情。但愿长久，浴火重生！

    吾心翱翔，何妨春秋大梦在其中？暑去寒来黄泉没，血尽歌离烈殇訇。不喜不悲，生死勿恸。成王败寇，轮转成空。五蕴皆亡，谁为遗梦？心雪难融，化我无踪！

    语尽间二人片离，料想一幢坚钢大物挡了去路。

    那人一拳既出抹灭。龟神并不讶异：“奇便在此，天独天独，天下独一份。”

    “哈哈！”天独一笑。

    周围的寂寥，随着时间和行走，终于察觉了变化。田野间耕作的人们，河流间漂流的船只，村落里打闹的顽童......赏心悦目，欣欣向荣。

    一路走来，亦是趣味非凡。

    田园依依，舆情天靥，珊珊似画，蔚蔚而迩。

    “好一般的箜篌静美！”龟神不禁赞叹。

    婉约景致，长风思绪，随之飘飞。轻轻走来，悠悠撒去，漫步在碧叶青花间。闲裳透颜，茗茗长饰，纯香缀漾。

    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鲁迅《故乡》

    龟神惊然，回身，感天独之煦浮，问：“飘缈缥渺，你又何为？”

    “莫望如此，恰是传人。”

    “妙哉。”

    升啸间，正值此路。

    随着临近前方，人烟熙攘起来，亦能看见廓屋锦簇，花草聚伊。渐渐地深入，市间是摩肩接踵，巷内亦闻得鸣啼。天独道：“谚语曰‘聚沙成塔为城’，此乃国家兴亡之依据，生存之根本。”

    “城者初衷，人文明之进取。”龟神应道，“然天下之大，四海为家，何来残酷战乱？”

    “利欲熏心，或是撑持工具。”天独说。

    “我等青涩，亦是渺然，但我有坚信。”

    “巧了，鄙人亦是。”

    一路，大大小小的国家城镇一并掠过，从而冶炼心志。世界庞巨，但也乐趣非凡，终而将至。

    随着时间匆匆溜走，二人亦是疾速而行。所谓“星坛”的朦胧轮廓，掀起那神秘的面纱，逐渐浮现。

    “不虚一行，”龟神啧然称道，“火之宏，水之华，风之雅，土之奇，咸集于此。”清目遥看，天都交间，锦盛若暖息弗来，抒怀畅迈。悠哉游哉，好不怡悦。

    略上前去，广厦万间筑并满眼。高耸如齐云之巅，阔大犹隔海为观。北风杏雨伏倚相伴，壮美如画。仿佛仰观青云碧月，飘窈卧听流风回雪。竹罄长词，歌以明志，幸甚至哉。

    “此等起居，和我木王国幸存树洞的居民们相比，可见一斑。”龟神攥紧拳头。

    门户庭室错落繁杂，挑着一个，细看造构：棠木榫卯精致坚实，朱砂奠基典致牢靠，荧珠镶嵌通透华贵。地表卵石之料，映衬五彩霓辉；门前炙焰之灼，弥彰庙堂雄威；闼边玉池之澈，洗净俗世之扰；院周拂畔之柳，扫散迁客之悲。再各寻他处，趣舍尽异，却又高山应流水，殊途同归。

    “形散，而神不散，‘星坛’此手笔从何而来？”龟神问道。

    “久远往事，我亦不得而知，”天独说，“这年头已数不清。”

    他接着道：“而人们清楚的是，鼎极一时，也有枯叶凋败之日。千万年来，人短暂的生命不值一提，天下亦分分合合。道道年轮，纹下王国并立，霸主争锋的印痕；段段岁月，绎着吐故纳新，万象更迭的大道。”

    “但......”天独顿了顿，“这‘星坛’是个例外，大千世界，时光长河波涛汹涌，漫漫浪潮洗礼天地，它屹立于无尽日子之上，不曾变了丝毫。”

    “玄之又玄。”

    二人如无头蚊蝇般周转，人潮熙熙攘攘，天独踉踉跄跄，一个趔趄，竟倒坐在中央。龟神笑道：“天独兄，你醉了。”

    “歇息半刻！”天独抄起酿壶饮了起来，并不理会周围人群怪异地目光。

    龟神默叹，“待我问得去路。”

    片寻间，搭数人，却无收获。正愁之时，不知怎得，正恰逢一青年路过。

    此人穿著的贴身黑衫印着金光闪闪的奇异符号，曲曲折折的花白线条沿长短倾斜不匀的裙裳绣了下来，又顺着那不知以何衣料作出的浅桃色长裤，似碎穗般地流向那系上带子的米黄矮靴。这等服饰，引得了龟神注意。

    龟神观其面容：看似呆滞的双眼，被一样前所未见的奇特之物遮蔽着。这奇物勾在双耳边，置于鼻梁上。玄色的棱架间一层剔透的薄片，泛着三彩的光，充斥着迷幻的味道。通过薄片，龟神发现此人双目中蕴藏的饱满神气。两眼之下，浅湾鼻嵴与高山尖翼勾勒出了一弯深邃的峡谷。两叶招风耳轮飞廓反，颇动韵采。双颊浅窝点缀着星星绯绯，添了灵动活泼的劲儿。朱唇梢嘴，伴着明眸一笑，咧开清脆玉齿，美轮美奂。

    “冬风涩骨伤肤劳，破我华服发亦摇。袄曳风殇卷北郊，霾深雾厚长尘嚣。坠花落木打晨梢，雪纵梅香傲冽绦。擎歌啖酒高呼韶，放我冬香骨也逍。”

    他又吟道：“值此冬风长卷啸，寒衣独士冻街稍。看我轻狂破苦欲，蹬足踏履满衣朝。安得广厦庇寒士，野老少陵昔日敲。狂歌几度为谁雄，当箸豪杯意万韬！”

    “此人绝非凡人！”龟神赞道。

    “今我高阁放酒欲，窗开风卷冷残羹。屋寒桌冻心踌躇，落纸挥毫毡墨增。此景此情不称意，弃毫泼纸满心朦。复杯对酒邀明月，月下九霄来纵横。噫！长风几度清宵夜，吾心独醉与逍遥！”

    （两个月了，这次断更非同小可，小禾衷心的向所有读者致歉，也要向所有读者感谢，谢谢你们不放弃，不抛弃，不离弃。多的话我觉得多说无益，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道理小禾也懂。但正是因为生活，正是因为未来道路，小禾更是要把精力和时间放在正事。小禾斗胆，请书友们能明白写出这等文章，耗费了我多少的心血。真心的，请大家也能真心地理解小禾，真心地鼓励小禾，真心地祝福小禾。哦对了亲们，还有件事，求推荐票！谢谢谢谢！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