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李儒的毒计
长安。 汉高帝五年置县,七年,定都于此。东汉末年,军阀权臣,董卓,强行迁都长安。 初平元年十一月,阎圃终于见到了董卓。 阎圃还是恭敬作揖行礼,道:“梁州治中阎圃,见过董太师。” “我知晓你,牙尖嘴利之徒。还有胆前到长安来,莫不是来试我刀剑利否?”董卓一见阎圃就没给好脸色。 阎圃不卑不亢,自顾自的拍拍衣裳,直到快董卓不耐烦,将要发怒之时,才玩笑般说道:“送礼而来,自然有胆。” “送礼?送的可是秦帆的人头——”看来秦帆号召诸侯讨董,确实让董卓恨到了骨髓里。竟然当着其属下的面,索要秦帆的人头。 “非也——非也——却是另外一人的人头——”阎圃不动声色,吸引住了在场众人的注意和兴趣。 李儒神色一动,摸着他的双羊下巴,慢悠悠的走到阎圃面前,问道:“却是何人?” 阎圃闭嘴不答。 “是何人之头?”董卓语气更重,也问了一遍。 阎圃依旧不语,只是左顾右盼。 董卓会意,摆手令侍女尽皆退下。只留下李儒、吕布,文武臂膀随侍左右。 “现在可以明言了吧——”董卓没好气的说道。 阎圃简洁明了的突出二字:“刘焉。” “什么,尔等大胆,竟敢屠戮宗室。”董卓怒斥道。 “比起太师行废立宿龙床;比起文优鸠杀废帝;比起温侯杀丁原,我等胆略相差甚远……” “竖子安敢——”显然戳到逆鳞,惹得三人大怒。吕布更是健步上前,欲杀阎圃。 阎圃不惊不惧,哈哈大笑。 “我儿且慢!”董卓惊异,忙唤住吕布,又问道,“死到临头,为何大笑?” 阎圃答:“不为何,正是笑太师等人胆略不足。” 董卓问道:“何意?” 阎圃答:“瞻前顾后,不敢称帝。” 嘶……董卓、吕布惊讶难语,李儒却似有所悟。他阴阴笑道:“莫非传国玉玺?” 阎圃顿时失色,不过很快恢复过来,也不再藏着掖着,索性直言答道:“正是。特向太师进献传国玉玺。” “玉玺何处,快送来与我一观。”董卓一听到是传国玉玺,立马就变了脸色。 原来,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 董卓无论是挟天子还是自己称帝,都必须,都急需这传国玉玺。 “自然不在我之身上。”阎圃笑道,“如此紧要物件,怎敢随身携带。” “哼——”董卓闻言立马又变了脸色。 阎圃从怀中抽取一块绢布,递到李儒,道:“文优一看,可断真假。” 李儒接过绢布,轻轻平展开来,只见小小的方帕之上,整整齐齐排列着相同的四个印信,鸟足印样的籀文,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李儒联想到各地盛传的刘焉窃取传国玉玺之说,立马有了判断。 李儒终于暗暗向董卓点了点头。 “无事献殷勤,必有所求。说吧,何事。”董卓这才相信,脸色逐渐缓和,态度转变过来。 “牧守梁益,拜将封侯。” “去驿馆候着——”董卓听了,不置可否,扔出一句话,打发阎圃离开。 阎圃知道好事多磨,也不争辩,自行退出大厅。 大厅中,只剩下董卓,李儒、吕布三人。 董卓说话就更无顾忌,直接问李儒:“贤婿,你以为如何?” 贤婿!这都多久了,终于又唤我贤婿了。李儒心中一阵感慨,自从迁都长安以来,董卓更加蛮横霸道,唤自己有如仆人,哪有一分亲近亲情。 此刻,李儒看客般的心思动摇了,罢了罢了,这辈子也就为他出谋划策了,反正命运早绑到一块了。他好我好,他出事,我倒霉。 李儒建言道:“岳丈,小婿以为可以答应。以小皇帝的名义,诏封秦帆为蜀侯,镇南将军,将益州划给梁州。” 董卓大怒,斥责道:“李儒,你这是示好秦贼,欲改换门庭么?” “太师——”李儒又不敢叫董卓岳丈了,而是更加恭谨的称呼为太师,“请息怒。儒全是为太师考虑。” “解释吧。”董卓阴沉着脸,吐出三个字。 “太师——”李儒赶紧解释。“请设想一下,这秦帆先是挑头发布伪诏,号召各镇诸侯起兵。若此时贪慕权位,接受太师恩旨,岂不成了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反复无常的小人。届时太师再兴大军讨伐,岂不事半功倍?” 董卓智力也有七十三,立马想明白其中的好处,也提出自己的看法:“届时他又不接受官爵,如之奈何?” 呃,李儒没想过秦帆不接受官爵,如此权位又有什么人能抵挡的住诱惑?只是董卓生性多疑,纵使自己是其女婿,若让他起了疑心,怕也没有好果子吃。 李儒赶紧思索对策。 眼见董卓脸上的不满越来越明显,李儒汗如雨下。终于还是勉强想到了一个办法。 “太师,可以小皇帝的名义,嫁一位公主给秦帆。灵帝儿子稀少,却是公主众多,随便挑一个扔给秦帆便是。”李儒进一步解释道,“若是他拒绝,嘿嘿。这可就是藐视公主,亵渎皇室,目无君上,意图谋反……”李儒一下子连给秦帆扣的帽子都想好了。 “好——贤婿此策可行。”董卓点头答应。 “岳丈,儒还有一计。”李儒受到鼓励,一下子又想到一计,连忙献出,“益州现辖蜀郡、蜀郡属国、键为郡、键为属国、广汉属国、牂牁郡、益州郡、永昌郡等8郡。可划蜀郡、蜀郡属国、键为郡、键为属国、广汉属国等5郡给梁州,以增秦帆接受官爵可能。却将牁郡、益州郡、永昌郡,以及苍梧郡、合浦郡、交趾郡等郡合为一州,取名‘交州’,小婿探知,十九镇诸侯中,刘备与秦贼仇怨颇深,可由刘备任交州刺史。此外,迁荆州刺史刘表为荆州牧,镇西将军。另发密诏,让他们为刘焉复仇……” “鱼蚌相争?”董卓一下子就明白了李儒的计策。利用职权、地盘、名利等激起南方诸侯的纷争,让自己渔翁得利。 这么多计策对付秦帆,董卓很满意,立马吩咐道:“这些事儿就由贤婿办理。赐婚之事一定要弄得天下皆知,到时看这个秦帆如何收场。” “遵命!” “还有,奉先,你陪文优去一趟驿馆,务必把传国玉玺要来。” “诺!” 再说梁州这边,阎圃出使期间,秦帆分派郭嘉、黄权、向朗以及严颜、庄魁、韩浩、徐荣等人镇守郡县,将黄忠、典韦、魏延等将撤换回来,完成了初步的镇戍布置。
得知董卓的条件,阎圃急忙快马赶回请示。 “这李儒真歹毒。这诏封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听了阎圃的介绍,典韦、庄夏等武将也明白其中的难处。秦帆不由得迟疑起来。 “未知诸公以为如何?”秦帆一心获取高位,真求取来时,才发现是烫手山芋。 是阎圃求取回来的,自然他当然不如的率先发言。 “主公,圃以为可接。一则为主公伐蜀正名,二则利于主公统领巴蜀,二则便于日后征讨荆州。至于反复之说,乱世之中,实力为要,何须计较虚名。” “属下赞同子茂说法。”郑泰、郑浑两兄弟也表态支持。 “官职乃朝廷封赏,并非董卓私授,自然可接。”秦宓、毛玠等人也表态支持。 秦帆一一点头回应,又见贾诩自始自终未发一言,忍不住问道:“文和有和高见?” “接。” “若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如之奈何?” “天子也诏令主公讨董。” “未有凭证?” “人证便是公主,物证嘛……如此多的嫁妆,其中藏匿一份讨董诏书,也是可能的。比如,公主衣带中藏有皇弟刘协的血书,要求主公统领西南之兵,马腾起西北之兵,袁绍起北方之兵,曹cao自东面,孙坚自东南再讨董卓。” 衣带诏! 演义中,曹cao迎奉天子迁都许县,与汉献帝发生矛盾。汉献帝用鲜血写出诏书缝在衣带里,秘密传给董承。董承对外宣称接受了汉献帝衣带中密诏,与种辑、吴硕、王子服、刘备、吴子兰等谋杀曹cao。建安五年正月,事败被诛。 秦帆大喜,自己到时也可以仿效衣带诏事件,这样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升级了。 片刻之后,秦帆又叹口气,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阎圃摇头说道:“主公,国家大事,不可不慎重。您不喜欢公主,娶回来后可以扔在一旁。” 对于迎娶公主这件事情,秦帆和手下谋士又产生了分歧。 阎圃、贾诩等人认为,公主就是益州的陪嫁品,娶回来后可以扔在一旁,没有任何价值,这是时代造成的。因为三国乱世,本就是一个男人至上的时代,女人都是附庸品,对于男人来说,女人一是取悦男人,二是生儿育女传承后代。 然而,秦帆毕竟是生长在五星红旗下,对于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结婚,心里接受不了,也不愿意去毁了一个女人的幸福。何况,小荻,乐薇,即将临盆了,自己却还有再娶一妻,似乎有点过份了。 郑泰见秦帆犹豫不决,捋了捋胡须,语重心长的说道:“主公,欲成大事者,绝不会因为儿女之事受到羁绊。您迎娶公主,对您百利而无一害。” 顿了顿,郑泰继续说道:“只要主公能名正言顺的兼并益州,接受董卓的要求也无妨。李儒毒计,无非想撩拨主公和其他诸侯的关系,却不知诸侯之间,本质上就是对立的,迟早要相互攻伐。” 郑浑也劝说道:“主公,当断则断,不可迟疑不定啊。” 秦帆听着谋士们的劝说,心中有些烦乱。他深吸口气,沉默良久,说道:“好,答应董卓的请求。”“主公英明!” 秦帆叹口气,还有一人没有表态,得做通他的工作,不能留下芥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