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穷家小子
这一曲和之前的不同,曲中带有涩涩的伤感,像似怀念远方的亲人和朋友,又像是思念自己的爱人,百味交杂的音律混合着一望无际的湖面,显得是那么的凄婉和寒冷。 突然间,吹奏的柳叶声中穿插进来了一阵哀伤,那种哀伤让人听着有种流连忘返的感觉,那是女子的琴声,不知觉得的就跟随着余笑尘的叶声响起,掺和在瑟瑟然风之中,回荡着,回荡着,回荡着...... 一种思念被寄托着,从远处看,仿佛一对神仙眷侣落入尘世中,那悠扬声中伴着伤感,伤感中有时又透着喜悦,像似在倾诉着自己心中的痛,逼着自己内心里的伤释放。 女子音律直击云天之上,似在帮助余笑尘解脱伤痛,又像是拉他向往着美好,感觉曲中带有魔力,不一会儿就将余笑尘那涩涩伤感之心给带的喜悦了,几乎中间无停,曲风慢慢轻转,衔接着上一曲的悠扬,飘散在云宵之上。 终于,余笑尘在一曲奏完后得到了释然,一种从未有过的放松侵袭于身,他平静而舒缓的心情终于让他露出了这几年来最开心的一个笑容。 “谢谢!谢谢你。”余笑尘微笑而诚恳的对眼前的女子道了个谢! “没什么,举手之劳。”女子微笑回应,并开口说道:“试着去帮助一个人,我想并不是在浪费时间。” 这句话突然让余笑尘一愣,记忆中自己好像也说过此类的话,但却记不起了。余笑尘对眼前女子感到一丝敬畏,试想一个人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帮助你,而且对她来说是如此的有意义,我想任谁都会觉得她很温暖人心。 “姑娘琴艺精湛,在下佩服。”余笑尘开口间又是一礼上前,说道:“在下也是喜好音律之人,以前也听过不少曲,本以为见识渊博,但未曾想到,姑娘才是音曲之大家啊!能欣赏到姑娘弹奏的天籁之音,此生无憾!” “噗嗤!” 女子突然发笑,眼睛盯着余笑尘打量了一遍,然后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小女子琴艺不精,只是偶尔拔动几下,公子见笑了。” 余笑尘并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接着看向那女子的琴问道:“在下想借姑娘古琴一用,不知可否?” 女子看了一眼自己放在岸边石台上的古琴,又看了看余笑尘,嘴角浮显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又过片刻才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公子请!”说完便扬手示意。 接下来,一曲音波悠长声响起飘荡在女子的耳内,他突然一愣,好奇的打量着余笑尘的背影,想着此人也是一好手,能将琴声弹奏成这般也是不易,而且他弹奏的曲目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过,像是云烟仙境一般的回荡在自己的耳朵里、脑海里和心头上。这曲目深深的印在了女子的心中,曲中像似有诉不完的故事和美丽的传说,虽然弹奏的有些生硬,但曲风却是有着境意,一种深厚而浓郁的情感击撞着整个天空,击撞着这女子的心怀。女了很是喜爱这首曲子,几乎听迷了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除了生了几分对他钦佩,剩下的还是钦佩,接着就静静的欣赏着这美妙的音曲。 余笑尘一曲毕,转过身来弯腰鞠了一躬说道:“在下初学琴艺,弹奏不精,只是偶尔兴起,同时也为了表达在下对姑娘的谢意,献丑了。” “公子弹的很好,小女子佩服,但此曲我从没听过,这是?”女子欠身还了一礼问道,表情流露出期许,显然很想知道他刚才所弹奏的是什么曲目。 余笑尘看了她一眼轻笑道:“这是我自己无事之时胡乱编的,我给它取名叫《烟云情》,弹的不好玷污了姑娘的耳朵还请见谅。” “《烟云情》?”女子听到这个名字突然身体也是一颤,想来这曲目难得佳律,自己甚是喜欢,但刚才眼前此人说什么玷污了自己的耳朵,真是有些让人感到气氛,于是媚冷笑道:“呵呵!公子说的什么话,这音曲发挥各有所长,你说你是一名初学者,能有这般功底已属不易,何来玷污本姑娘耳朵一说?” 余笑尘心里咯噔一下愣住了,旋即反映了过来才发现自己刚才说的话的确有误,忙的就上前道歉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是见了姑娘蒙了面还这般貌美,一时间看的我心中有些慌张,所以才语无伦次的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没什么,我没往心里去,只是觉得你弹的确实好。”女子说着便上前一礼道:“方才也是小女子语气重了些,失礼了!” 余笑尘一看她向自己又是一礼,心中也是哭笑不得,若像这般礼束下去,那么大家岂不是太谦卑、太假装了,于是上前说道:“姑娘不必多礼,我想你我二人都不用太多礼束了,今日能得见姑娘在下实感三生有幸,这回天色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余笑尘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女子只轻笑一声没有作答,看着余笑尘潇洒的离去,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望着他的背影感觉是有什么戳伤了自己的心意,但正准备收眼回来,却突然看那人猛的一回头对自己笑了一下,接着就从他的嘴里拖出一句话:“对了,还不知姑娘芳名?” 女子心里突然一惊,似有些慌乱,但听他回头的这一问,心脏更是跳的厉害,旋即又舒缓了过来,忙上前几步重重的答道:“林远馨!” “林远馨?馨香久远,这名字真好听!”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万里清光不可思,添愁益恨绕天涯。谁人陇外久征戍?何处庭前新别离?失宠故姬归院夜,没蕃老将上楼时。照他几许人肠断,玉兔银蟾远不知...... 随着两首唐代诗人杜牧和白居易的古诗传荡天空,带动了日落眉山的夕阳。余笑尘手持芦苇杆边走边挥动着,嘴里还时不时的哼唱着一些小调,甚是悠然自得。 往回赶的一路上,他也不忘欣赏着周边的美景,一时兴超的也是忘了时间,直到日落,自己还行在半路上。 突然,身后不远处一辆马车行来,马车看上去虽很简漏,但也不失简洁大方,那些无用的点缀装饰能省的全都省了,只是随风晃动的有些飘然。 这让一路悠然自得的他,听着马车的吱呀声传来,也是配合着那种响声又随口接着唱着歌曲,丝毫没有注意到那马车之上的她。 “余公子,余公子。” 突然间,从身后传来一位女子的叫喊声,使得余笑尘愣在了那里,他回头一看,是刚才湖畔上的那位姑娘,于是便回过身子问道:“林姑娘,是你呀?我道是谁在叫我,不知你这是赶往何处?”
“还能有谁叫你?”林远馨微笑着回答道:“我当然是回家喽!要不然还能去哪?” 余笑尘突然反映了过来,才想到自己所问之言实在没有水平,这夜已至,她不回家还能去哪,于是便脸显微红说道:“我还以为姑娘你住在太湖之畔呢,没想到你也住在姑苏城中。” “公子真会说笑,我一女子怎会住在郊外。”林远馨苦着嘴,显然是鄙视了他一番,然后接着问道:“公子是要前往何处?” “我回城中的福安客栈,明日一早再寻个美景自乐一天。” “公子好兴致,但似你这般速度,怕是要到辰时才能赶到,到时候那城门早已关闭,想来你也只能在城外露宿了。” 林远馨看着余笑尘那步伐甚慢,想着这人怎么这般不知时间,待会城门关闭,看你还能进得去。只是他并不知道余笑尘早已习惯这种露宿街头的生活。 余笑尘笑了笑回答道:“无防,无防,我长年在外,那露宿荒野之事也常有发生,习惯了。” 林远馨听着也是好笑,哪有舒服的床塌不睡却想着露宿街头的,真是个怪人,于是便好奇的问道:“公子长有露宿荒野?那着实可怜了些。” “没有办法,穷家小子闯江湖,能有个地方窝着就行。” “真是怪人。”林远馨有些看不懂,驾着马车与他平行,就这样说了几句话,之后便驾着马车远离了。 余笑尘望着前行的马车心里也是苦笑,想着自己这样行走肯定是进不了城内了,于是也就做罢,不去再赶脚程,这样一想,便又慢了一些。 走着不大一会,突然看见前方林远馨的马车在道路中停着,而林远馨本人却下了马车,眼睛正望着自己行来的方向。感觉,似乎,可能是她正在向自己招手。 余笑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危险,便大步向前奔跑,待到近些才开口问道:“林姑娘,怎么回事?是否遇了什么危险?别怕,有我在此!” “噗嗤!” 林远馨突然娇笑道:“我哪里有什么危险,只是看你这般赶路真的怕你天黑之前进不了城,所以便在这里等你赶上并与我同车回城。” “什么?”余笑尘一声惊讶,他没想到林远馨会有此一说,这男女授受不亲,她为何敢让一个陌生人登车,于是便推脱道:“林姑娘说笑了,俗话说这男女有别,我怎可于你同车而行。” “为何不可?”林远馨问道,接着又道:“我都不介意,你还怕什么?我观公子也不像坏人,我信得过。” “姑娘说笑了,那坏人脸上又没写字,万一我真的是坏人怎么办?不怕我......” “我懂公子言外之意,但你就不怕我这面纱之下是一张恐怖的脸?” “不会,林姑娘单是遮住脸来,那露出的双眼和额头也能看出是个天仙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