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血染之泪
“哦?”徐英怀笑了笑,他似看穿的余二的心思,并思绪良久才开口道:“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但只要你将事情全盘托出,我保你平安无事。” “这,这......”余二低着头吞吐着。 “余二,你就大胆的说吧!”突然一个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老爷,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余二听声便知这是长孙老爷的声音,便直起身来迎了上去抱拳道:“老爷,我这两日可寻苦你了。” “余二,你寻我之事我已听人说过,我也知道这几日城中发生的怪事与我长孙家有关,只是具体情况不得而知,昨夜我一回府,便被知州大人安排的暗线给领了过来。” 余二点点头,便知知州大人找老爷所谓何事了,他叹了口气道:“大人,百草药堂的后院出事了!” 余二将自己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全部说了出来,并且还假设性的推断了几个重点。 “哦?你是说那嗜血怪物和周员礼有关?”长孙公明听完余二的推断后立即询问道。 “是的,老爷。那药堂后的院落经常有人进出,我两次路过那里都发现了这一线索,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这个线索是关于长孙文宇的。” “轰!” 长孙公明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突然脑子一片凌乱,那往日的种种画面瞬间袭击了他的脑海,一张张儿子的脸庞和身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直到流下了眼泪来才得以平静。 “你是否有我儿的下落?”长孙公明突然用手紧拉住余二的肩膀问道。 “是的,老爷。我怀疑那血脸怪物就是你的儿子长孙文宇,当然我只是怀疑而已,并不做真。”余二望着暗然神伤的长孙公明接着道:“二小姐昨日和我说过,四年前的那一场怪事,让我联想到了大公子可能就是那血脸怪人,而且我还断定,周伯并非幕后主使,幕后一定另有它人。” “哦?那你认为是谁?”王大人一旁突然问道。 接下来,余二将所有的事情联系了起来,从四年前通判吴大人送来的两名患者,到长孙文宇的失踪和老管家许昱的突然死亡,再到周员礼在墙角种下的那些苦草,再到周员礼运出城外的那几十味药材......余二一一将这些事情联系起来,并说给在座的两位听。 长孙公明和徐英怀听到余二的这一番联想,不禁发出一声叹息,似是想到了些什么。 余二在一旁观察着两人的面色,便知道这两人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便开口询问道:“老爷,大人,这件事......” “是的,余二,这事我们早该想到的。”长孙公明似有些懊恼的责怪着自己,并将之前的事情说给了余二知晓。 “四年前的一个夏天,通判吴鹏带了两名身染怪病的患者找到了我,说是这两人是自己的好友,不知怎么就得了这种怪病,让我帮助医治,当时我也是好奇,便就应允了。后来吴鹏派来一位先生来协助于我,说这位先生知医理、辨草药,而这位先生就是周员礼。 后来我和文宇,老管家许昱及周员礼一起翻阅了各类医学典籍,试图找到解药的配方,可找了好久都未能找到。正当我们查找无果,准备要放弃时,这时周员礼站出来说了一条重要的线索,他说多年前在开封好像也有人身患这种类似的恶疾,后来被一位宫中御医给医治好了,而且周员礼还提到了这位御医的名字叫洛冰。当时我一听洛冰这个名字好生熟悉,仔细一想,原来这位御医洛冰自己也是认识。 此人是我当年送药材入东京时所识,当年自己做药材生意,长年来往于各地。 端拱二年,辽军主将率三万铁骑南侵,誓要切断威虏军的补给。当时朝中官员们数次展开激辨,后来有人建议弃威虏,但那时朝中大将李将军却是反对。他召集数地兵士精锐万人,毅然出发运送粮草,但却在归途中遭到辽军主帅的追击。李将军派麾下大将偷偷潜至辽军后背。趁辽军不备,突然发动袭击。当时辽军正在生火做饭,一个不备便让我军得了手,场中顿时陷入混乱。虽说那次战役得胜,但辽军毕竟人多,很快便又组织了反击,我军将军在辽军反击下处于劣势,之后连连败退。此刻李将和其它领兵将事增援,又是一场血战之后,才将辽军击败,可那一战李将军也是损兵折将,死伤无数。我军在前方征战,可死伤之人众多,所给兵士疗伤的草药不足,于是朝廷就在全国内广征药材,我当时做为江南药商的大户之一,也随之被列为其内,广收药材送往开封中转,那时身为御医的洛冰就是负责各地药材的总管官。可那洛冰当时年少,爱喝酒,有一次因喝酒误事失了一批药材,他情急之下找到了我帮助他填补,后来我便发动身边的各方关系帮他填补了这一空缺,他感激不尽,说日后我若有任何能用的上他的,尽管开口,从那以后,我俩便交了好。” 说到这里,长孙公明也是叹息不止,他缓了缓神色,喝了口茶水接着道:“后来我便书信一封寻得洛冰帮助,等了半月,洛冰差专人给我送来一封信及一本医书,信上说感谢我当年的救命之恩,这本医书《百草扎记》是他平生所著,当作我救命之思的礼物。医书上著有很多疑难杂症的治疗之法,而且我所询问的怪病之症此书上也有记载。” “哦?这书当真如此神奇?还有那怪病是什么病?”余二询问道。 “是的,这病名为‘水陀魔’,具说来自蜀地苗疆部落,是当地雅禁,也就是我们认为的法师练制的一门蛊术和降头,据说只有另一种降头,血降才可以克制。这本《百草扎记》是洛冰穷极一生所著,洛冰曾游历我国各地,所见之奇证都记录在这几本《百草扎记》中,那上面还记载着历代名医治疗过的疑难杂症,是当代行医之人所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我终于明白吴鹏之意了,他派周员礼前来故意引导我去向洛冰求得解救之法,就是为此书而来。当时我也发现了这一点,那周员礼对这《百草扎记》是诸多打听,好几次向我借去一阅我都未曾答应。那书上不仅记载着众多疑难杂症的破解之法,更是记录了许多我们所想象不到的东西,其中就有这嗜血药人血降的练制之法。”
“那吴鹏派周员礼接近于你定是为那《百草扎记》而来!他知道公明兄与洛冰交好,也知道公明兄寻求洛冰的帮助,洛冰不会不帮,所以便假借医治‘水陀魔’之名好让公明兄去寻求洛冰,可真是个处处算计啊!”知州徐大人怒斥而道:“那吴鹏深得朝中大臣赏识,常常不拿我这知州当回事,而且经常干预我治理政事。可恨他上面有人,又是通判,说是协助我治理地方,实则处处牵制于我。” 原来是这么回事,余二听到这里,便基本明白了。可这吴鹏又是如何知晓那洛冰会医治‘水陀魔’这种怪病呢?还有所谓的《百草扎记》是怎么个一回事?这本药书真的有这么神?他疑惑着。 余二思索了半天才终于明白了过来,便吱声说道:“这他们可能不是为了《百草扎记》而来,而是为了扎记中治疗‘水陀魔’的解药而来。”余二说着挠了挠头又接着道:“要知道这‘水陀魔’的解药也是种毒药,些药可让人变成行尸走rou,完全听人摆布,所以这些人定是为这个而来。” “余小兄说的在理,这些人定是为此而来。”徐英怀开口道。 余小兄,这个称呼余二还是第一次听到,可是他却听不习惯,怎么感觉自己的身份被抬高了呢,他一介草民,怎敢于朝廷大员称兄道弟呢?算了,大人愿叫就叫吧! “嗯!我也这样认为。”长孙公明捋了捋胡子也附议道,可他又不解道:“这些人是如何知道洛冰懂得医治‘水陀魔’这种怪病的?” “嘶......”余二一听长孙公明这样一说,也是嘶嘘一声琢磨了一下,旋即道:“我想,吴鹏并非幕后主谋,他定是受人指使,幕后主幕一定另有其人!” 此话一出,长孙公明和徐英怀也是吓了一跳,要说这幕后主谋不是吴鹏,那又会是谁呢? 徐英怀看着余二问道:“你的意思是?” 余二见这两人都想不明白,心中也是好笑,便走到茶壶前给自己倒了杯水道:“我听我们家二小姐说过,吴鹏连续两任扬州通判,要说这地方官员多为三年一任,可这吴鹏却连任两届,说明朝中必定有人。”余二说的有些口喝,便端起了桌上的茶碗,‘咕咚’的一口气将碗中茶水喝尽,并看了看徐大人接着道:而吴鹏做为扬州通判,在知府下掌官粮运、水利、家田等要职,而这些要职均可接触到大量钱财,这说明朝中之人派吴鹏留任扬州主要目的可能是为了囤积钱财,或者是在此广结党羽。要是我,我更相信前者。” 徐英怀一听余二这话,不由的吃了一惊道:“哦?你是说吴鹏的连任不是偶然?是幕后有人推动?目的是为了囤积钱财?” 徐英怀心中想了想,又低下了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良久过后才抬起头来,抬手就重重的拍在了面前的台案上,徐英怀这力道可是很大,直将台案拍的晃动着,上面的茶碗也震翻了。这一动作直将余二和长孙公明震的是身体一颤,余二和长孙公明一起看着徐英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