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是非谁定
白问及经过几天的调理,到达苍穹山庄的时候身体已经平复如初,只是体内真气尚未完全凝集,短期内不宜大动干戈。他自然知晓其中的利害,不过报仇心切,这几日在板车上闭眼专心运功疗伤,并未对其他人动过怒。 到了苍穹山庄,白问及方才从板车上面下来。这时的苍穹山庄仍然挂着白色横绫。白问及不知道其中的缘故,虽然有些不祥的预感,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整理了身上的衣冠,举起手中的请柬,在苍穹山庄门口朗声说道:“在下平山派大弟子白问及,受师父褚余生之托,前来贵地参加武林大会,还望消散真人能够赐见!” 这时山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跑出两个身着白衣的少年。他们走到白问及面前,对他虔诚地鞠了一躬,然后带着十余名平山派弟子前往苍穹山庄的楼舍里面。 沿途都是光秃秃的树木,猛烈的寒风夹着细细的冰粒吹过来,打在平山派弟子的脸上。白问及等人虽然早已习惯了中原的寒冷,不过此时到了与世隔绝的苍穹山庄,也觉得此处格外阴冷,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行了数百步,终于见到一片楼舍。苍穹山庄虽然弟子众多,但楼舍却只有数十间。这些楼舍依山而构,仿佛镶嵌在悬崖峭壁上,让人见这阵势之后纷纷不寒而栗。 白问及过了十余间偏房,走过一个宽阔的场地,终于来到苍穹山庄的正厅。白问及轻轻推开门,望见里面站满了人。那些人见到白问及进来,都缓缓移动身子朝两边靠去,为他留出一条过道。白问及抬起头,大吃一惊,头部顿时有些发晕。原来大厅尽头的墙壁上面悬挂着一个大大的“奠”字。 那些平山派弟子见他情况不好,个个都想上去扶住他。白问及摆摆手,低沉地说道:“不用,我没事!” 那些武林侠士得知他们是平山派弟子,武功造诣都不错,心中暗想又多了一些帮手。尤其是白问及,已经尽得褚余生的真传,将含刃刀演绎的美轮美奂。等到真正见了其人,发现他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气神,心中都觉得平山派未免言过其实,不由得大失所望。 白问及扑通一声跪下来,哽咽地说道:“消散前辈,你与恩师相交数十年,如今却撒手西区,师父如若得知,心中定会伤心万分。白某来迟了,其罪难赎,待日后再行补过。恳请您老人家在九泉之下安息!”他在地上拜祭完毕,缓缓站起身来。 王重瀚走出来,报了姓名之后,悲切地说道:“白师兄,家师中了契丹国师通天邪主的毒,不行仙逝。还望白师兄能够为我师父报仇!” 白问及听后已经,愤愤地说道:“又是契丹人,又是使毒!契丹狄夷不知礼数,专门使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王师弟,实不相瞒,在下同样是中了契丹贼人的毒标,差点命丧黄泉。实在是惭愧至极!” 室内众人大吃一惊。玉衡子正声说道:“白少侠,你且把受伤经过说出来,我们也好有所戒备,以免入了契丹大营,未擒到耶律德光,反倒遭了jian邪之人的暗算。” 白问及见此人不怒而威,屋内之人对他毕恭毕敬,便将那日受伤之事娓娓道来,又加上乐异扬随萧翠心拜见耶律德光之事。室内的武林侠士听后,不禁“哗”声一片。 玉衡子不肯相信,再三问道:“白少侠,你说得可是实话?”白问及言辞切切地回到道:“前辈,在下言中绝无半句虚假。我的师弟与我同生共死,他们都可以作证!” 那些平山派弟子平时都很惧怕白问及,见到他发言,都隐过乐异扬救人一节,纷纷说道:“师兄说得确实是实话,我们都亲眼见到乐异扬护送那个姑娘去莫州大营。” 玉衡子低头冥想片刻,认为乐异扬为人正派,必定不肯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这其中必定有隐情。 丰雪怜见众人默不作声,站出来道:“玉衡子,你是天下武林盟主,可要主持公道!那个萧姑娘是契丹郡主,乐异扬为了美色投靠契丹,这样的人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她痛恨乐异扬救走萧翠心,导致自己不能为死去的雾灵派弟子报仇,因而将那日山上发生的事情歪曲地说了一遍。
连着听了白问及和丰雪怜等人的陈诉,室内的武林侠士无不震惊。连平日里对乐异扬刮目相看的穆于淳、陆之诚都对他有所不解。只有王重瀚、向天抒、章应闲、匡未僵、丰若香等少数几人坚持认为乐异扬不会背叛晋国。 室内喧哗声不绝于耳,天枢子起身示意大家静下来,说道:“各位不必急躁,我师兄定会为大家主持公道。反正我们今晚就要去莫州偷袭耶律德光,若是乐异扬真的为虎作伥,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 玉衡子紧闭双眼,心中犹如波涛翻滚,久久不能平静。他向来识人很准,不肯相信乐异扬会做出犹如名节的事情。他到底要做什么?为何明知契丹与晋国为仇敌还要做此事?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一个漂亮的女子? 想到这里,玉衡子望了丰若香一眼,连连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中原自古美女如云,单是一个丰若香就已经出落得标志动人,乐异扬又岂会为了美色投靠契丹?难道是为了功名利禄?既然已经身在武林,自然是视名利如云烟,乐异扬饱读诗书,这个道理又岂会不懂? 室内的武林人士默默地望着玉衡子,全都等着他定夺。玉衡子忽然睁开眼睛,说道:“此事早晚会水落石出。今晚各位按计划行事,所有未满十七岁的人负责在此接应,其他人晚饭过后即刻启程!” 众人听后都打起精神,仔细听着玉衡子吩咐,等到他的话完毕,都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刀剑,想到要与契丹御林侍卫交手,每个人都显得既兴奋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