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蒿里行
四个死气团也不急着一下子击中瘐陶二人,而是颇有趣味性地围着二人不停地转动着。 越转越近,每一次逼近都会带走瘐陶二人身上的一丝生机。 很快瘐陶二人的意识都开始有些恍惚起来。 可是山无棱早已经料定了负屃不会出手,只要不至死,把他们玩残了,负屃也不会出手。 瘐亮和陶侃这下子没有半点办法,死气不停透过护罩,使他们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这样下去,他们必然要战败了。 虽然这场战斗也不是什么赌斗,也不是什么擂台,但是参战双方,却似乎都有自己的荣誉感,这是赌上尊严的一战。 不能输。陶侃的心里叫道。 瘐亮已经支持不住了,他作为使剑的人,身体比陶侃要强壮许多,但也因此担负了更多的保护作用。他用身体挡着死气,护着陶侃。 因此死气更多击在瘐亮的身上。 瘐亮身子一软,整个人倒在地上。闭上眼睛不省人事了。 死气带走了他大量的生机,这次失败,就算不死,他也要休养上数年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失去了瘐亮的保护,陶侃的压力陡然增强,就在这时候,突然陶侃的耳朵边传来一首曲子,这曲子十分动听,哀怨之声直击陶侃的心底。 陶侃是懂音乐之人,因此一听这音乐,便知道这是一曲挽歌。 可是为什么凭空会传来这一曲挽歌呢? 难道连老天都要为自己哀悼了吗? 不,这里面有深意。 陶侃拿起箫来,凑在嘴边,他对音乐也是过耳不忘。 他开始吹起这支曲子来。 曲子刚刚一吹出来,那些死气突然都顿了一顿,虽然它们还围着陶侃转动,但是死气却全都变成了生气。 死气一圈一圈的围着陶瘐二人转动着。 在山无棱看来,这死气还是死气,根本没区别。 他甚至还嘲笑一般地说道:“难道你这是给自己吹奏挽歌吗?放心,我不会弄死你的。我顶多把你们弄残了。” 不仅这些死气团上的死气变成了生气,就连身上的死气也开始消退。 死气一退,生机重新来到。 瘐亮突然站起了起来,伴着这曲子,吟起一首诗来: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淮南弟称号,刻玺于北方。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这诗越念越响亮,死气团随着这首诗,完全变成了生机团。 瘐亮和陶侃两个人的状态顿时恢复比五倍星力还要精神。 而此消彼长,山无棱的星力却见了底。 这是怎么回事?山无棱不由一愣。 这两个星元境原本是垂死挣扎的状态,而自己才是志得意满的那一方。 然而形势一转,这两个星元境此时满血复活了,而自己却变成了失败的那一方。 他终于能够感觉到了,念这诗,吹这曲的时候,自己的生机被剥夺了去。 这是什么星技?这是什么诗,是什么曲? 瘐亮见山无棱的脸色不好,哈哈一笑道:“山师兄,不如我们都停手如何?” “不,不可能的,你们两个星元境,怎么可能打败我。” “的确,打败你的不是我们,而是这首曲子,这可是当年独霸天下的曹阀阀主曹孟德的蒿里行啊。” 曹孟德? 怎么可能,这首蒿里行竟然是来自曹孟德?山无棱顿时慌了。 若是真来自曹孟德,自己败得真不冤枉。 曹孟德是何许人,当年三阀鼎立,曹孟德带领的曹阀最终将刘阀与孙阀击败,差一点就统一了整个华元大陆。 而当年司马阀的阀主司马狼顾还在曹阀底下当幕僚长呢。 若不是因为曹孟德在冲击天地屏障的时候走火入魔,最终留下了头疼病,英年早逝,这天下哪有司马狼顾的份儿。更不要说司马阀之后的八阀之乱了。 曹孟德不仅仅是一个日照巅峰的修士,还是一名诗人,一名作曲家。 他所作的蒿里行,在创成之后,一度成了挽歌的标准版。 但是随着司马阀夺得天下,司马狼顾便下令抹去曹阀的一切,包括曹阀所留下的功法,书,当然也包括这首蒿里行。
按理说这首蒿里行已经被抹去了才对,但是为什么这曲子还会再度出现呢? 山无棱想不明白。 这时候他已经无力再想那么多,只感觉身体之中的生机被瘐陶二人不停的掠走。 而且只要他不认输,这种掠夺便会不停。 “我输了。” 山无棱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 这时候曲子停下来,四个不停转动的生机团回到了山无棱的身体之中。 山无棱往后坐倒在地,脸色腊黄。 “承让了。”瘐陶二人这才收了星技,退到一边。 虽然没有赌斗,但是这种争斗还真像擂台战,一方认输,另一方便不再追击。 而这种擂台战,完全是由负屃和娇娇两大日照境在边上主持着的。 就在这个时候,山无峰动了。 他再也不能沉默下去了,既然山无棱输了一局,那么就得由他来迎战瘐陶二人。 山无峰同样来自泽部,确切说是泽部的同修生第二名。 是泽部兑公子的跟班。兑公子是个女人,名叫张泽天,于是山无峰既是张泽天的跟班,又是张泽天的追求者。 山无峰一出手,瘐陶二人根本无法招架了。 他们刚学会的星技蒿里行,一天只能使用一次,刚刚使完了一次之后,他们无法再次施展,因此相当被动。 山无峰也知道自己虽然出手,但也不能太狠,若是抱着杀意,那么两大日照境必然会出手阻止。 可是自己却不得不出手,因为山无棱输了,自己必须要为了山家的面子,出手将瘐陶二人击败。 山无峰一出手,在瘐陶二人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沼泽,这沼泽冒着泡泡,向瘐陶二人蔓延而来。 这下子瘐陶二人没办法应付了,眼看就要被沼泽吞没。 虽然不可能死,但被这烂泥泡上一会儿,也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