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传授刀法
大老爷李燚森从父亲手中接过儿子李遥,抱给老夫人,喜滋滋地随着父亲与玄幻和尚来到庄上演武堂内。 玄幻和尚见演武堂上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便上前取下一把铁刀,对老太爷李德江说道:“老施主尽管向我使出绝招来,我待看看你的刀法如何。” 老太爷李德江年前刚过八旬,鹤发童颜,他在武器架上取过一把精钢长刀,脱去长袍,站在堂前,颌下白须飘飘,显得威风凛凛。 玄幻和尚道:“好一个‘百胜将’,果然宝刀不老,名不虚传,请进招吧。” 老太爷李德江说道:“老仙师有礼了。”人随音至,老太爷李德江二十九式‘斩魔风雷’围着玄幻和尚施展开来,刀影闪烁,刀招发出的啸声,有如阵阵强风,一团白光把玄幻和尚紧紧包围在刀影中间,刀气满室,寒风袭体。 但见玄幻和尚手中的铁刀向上微指,柔柔的一刀劈出,正是老太爷李德江第十三招的出刀方向,老太爷李德江硬生生地收回招式,一只手臂差点送上对方刀下。老太爷李德江十分骇然,再不敢轻易上前,只顾将刀招一一施展开来。 老太爷李德江初时还挥洒自如,到第十八招时,但见玄幻和尚的铁刀向后斜指,自己的刀法招式无论从何处出手,都在玄幻和尚的反攻之内,正在犹豫之间,玄幻和尚说道:“老施主不要犹豫不决,你只管放开手脚施展刀招即可。” 老太爷李德江说道:“老仙师得罪了。”便放下顾忌一招一式地施展起刀招。站在丈余外的李燚森,也被父亲挥出的刀风震荡得热血涌动。待老太爷李德江二十九招‘斩魔风雷’刚刚使完,只见玄幻和尚的铁刀从斜边递出,恰好档住老太爷李德江收回的招式,一股强大内力自刀上涌入,老太爷李德江右手虎口感到从未有过的巨大力道,手中精钢长刀不由自主地脱手而出,带着一股啸声斜飞出去,插在演武堂的一根木柱之上,竟有五寸余深,仍是摇晃不已。 老太爷李德江站在当地,呆若木鸡,自己自负多年的二十九招‘斩魔风雷’刀招,被玄幻和尚两招破解,如若遇上这样的敌人,哪里还有性命。老太爷李德江感到前所未有的落寞,他多年来行走在江湖中,在武功招术尤其是‘斩魔风雷’刀式上从未败过,人人捧他武功了得,称他“百胜将”,自己逐渐也习为常,常以大侠自居,骄傲自满简直使他无地自容,不由得站在演武堂上独自发怔。 李燚森站在当地,看到父亲的成名刀法被玄幻和尚瞬间破解,也是十分惊异,站在堂上目瞪口呆。父子俩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均是惊异万分。 玄幻和尚见父子俩一时呆住,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老施主刚才所使刀招,在江湖上已是非常少见。特别是老施主的‘斩魔刀法’第一式的二十九招‘斩魔风雷’已经使得炉火纯青,江湖中已经没有对手了。” 老太爷李德江听见玄幻和尚称赞自己的刀招,从失望中又恢复过来,便向玄幻和尚行礼说道:“老仙师难道知道这套刀法的来历?” 玄幻和尚对老太爷李德江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施主有所不知,这套刀招魔刀老祖传下来时共有九套二十七招,每招又分三式,每式又分二十九招。老施主刚才所使是第一套‘斩魔刀法’。这斩魔刀法又分‘斩魔风雷’、‘斩魔无情’和‘斩魔残影’三式,共八十七招。最难练的也是前面这三式,既有攻,也有防,还有攻防相济。后面的八套刀法均是前面这三式演变而来,主要以攻为主,十分刚猛。当年,因这套刀法在江湖中非常霸道,没有敌手,于是先师就和魔刀老祖对这套刀法进行了一翻研究,俩人在泰山顶上切磋武艺三年零七个月。先师和魔刀老祖虽然一正一邪,但却是莫逆之交,先师十分钦佩魔刀老祖的为人,经常向弟子讲解魔刀老祖这套刀法之精义,对破解这套刀法的招式贫道自是十分清楚,了然于胸,要是没有先师和魔刀老祖的相互切磋,贫道今天也不是老施主的对手啦。” 老太爷李德江只知道自己所使‘斩魔刀法’是魔刀老祖当年传下来的,至于什么‘斩魔风雷’、‘斩魔无情’和‘斩魔残影’的招式名称他是完全不知,也无知晓。便向玄幻和尚说道:“原来这刀法还有这么多套路,老朽所学只是皮毛而已,还自以为就天下无敌,哎,我真是白活了一场啊!” 玄幻和尚又说道:“施主虽然只学了‘斩魔刀法’,但已得这套刀法之精义,在江湖中确是少有对手。第二套刀法名叫‘独孤残雪’刀法,分为‘独孤飞仙’、‘独孤鸿野’和‘独孤斩龙’三式,也是八十七招。” 李燚森听说第二套刀法为“独孤残雪”刀法,立即接口说道:“难怪我们父子俩使这套刀法时,竟能互通心意,一套刚猛,一套飘逸,有如一人左手使出的是刚猛刀法,而右手使出的则是以柔克刚的轻柔刀法,既相克,还相生,只可惜到六十八招后我就不能和爹爹同时演练了,原来我学的刀法缺了十九招啊。” 玄幻和尚道:“当年魔刀老祖最得意弟子魔刀涵柏尽得师父真传,二十岁左右便威震江湖,曾一人挑战塞北三大门派。魔刀老祖六十大寿,涵柏为给师父祝寿,深入王宫偷取玉龙杯,被数千御林军围攻不幸遇难。魔刀老祖见爱徒英年早逝,心下悲凄,独自闭关五年。又过得数年,魔刀老祖又研习了数套刀法,自是十分得意。魔刀老祖与先师研习刀法中,将那数套刀法演试开来,真是大开大盍,十分威猛,先师见魔刀老祖再无收徒之意,百年后这数套刀法必将失传。在先师的劝解下,魔刀老祖便以爱徒涵柏的名义收下九大弟子。这九大弟子虽有徒孙之意,但魔刀老祖和他们仍以师徒相称。大弟子沛槐性格豪迈,很有习武天赋,深受魔刀老祖喜爱。在魔刀老祖传下的斩魔刀法基础上,沛槐又自创了一套追魂刀法,共九招三十三式,江湖上因此称他‘沛九刀’。” 玄幻和尚接着说道:“刘寄男是魔刀老祖的第二大弟子。他是一名落魄书生,玉树临风,气度不凡,十分聪慧,‘独孤残雪’刀法使得如飞燕点水,江湖人称‘残雪飞燕’。可惜刘寄男是一多情男子,见一个女子爱一个女子,江湖名声不大好,共有十二个妻妾,在他四十八岁之时,因妻妾争风吃醋,他的十个妾全部被人毒杀,只逃掉了一个小妾。‘残雪飞燕’便在江湖中突然失踪,江湖传言说他是被大夫人下毒害死了,有的说他是爱上了小妾退隐江湖了,总之再没有他的音讯。 三弟子赵涵阳是洛阳赵家枪赵安双的大公子,因小时得过麻痹症,右腿行动不便,赵安双恳求魔刀老祖传授儿子刀法,魔刀老祖经五年研究,结合赵家枪法创立了‘噬魔劈天’刀法,这套刀法劈、砍、挥、旋、挑、剁、削十分刚猛,周围两仗之内皆被刀影圈住,当年盛名一时的辽北四怪车轮战均败在赵涵阳的刀下,江湖人称他‘噬魔涵阳刀’。 四弟子余从彤投师之前是一个打铁匠,天生神力,所使刚刀重一百二十余斤,施展的‘魔冥刀法’威力无比,在长白山与辽北七棍混战之中,遇一斑斓猛虎攻击,辽北七棍纷纷避之,余从彤豪不畏惧,飞奔上前一刀将那斑斓猛虎拦腰斩断,就此出名,江湖人称他‘狱冥霸刀’。 五弟子欧阳慕灵,机灵瘦小,身如猿猴,惯使牛耳尖刀,‘天魔追魂刀法’配上他那灵巧的身手,十步之外取对手首级如同探囊取物。当年华山派大弟子钟岚雪身为武林副盟主,在塞北盗取古墓珍宝,引起武林夺宝风波,欧阳慕灵受我先师和魔刀老祖之命,只用十五天就取回了钟岚雪头颅,十六件古墓珍宝也送交到了云安城王室古刹收藏,‘追魂魔君’名号由此而来。 六弟子古凌萱,曾做过一年济南府师爷,只因见不惯官场勾心斗角,看不得官场跑官要官卖官之风,投奔魔刀老祖门下,一身不娶,苦练‘魔天灭世’刀法,尤其是‘魔天瞬杀’十九招使开来快捷如鬼魅,在山海关与盛名一时的辽北八俊因正邪之争引发武斗,辽北八俊轮番上阵终因不敌古凌萱的‘魔天灭世’刀法,这一战使他名声大震,江湖称他为‘古十九杀’。 七弟子慕容闽南,原是江南‘冷雪刀’李秋蝶的大弟子,李秋蝶与青城弟子孙北川相互勾结,十分霸道,欺男霸女,武林中人提到李秋蝶均是人人切齿。慕容闽南一气之下改投魔刀老祖门下,苦练十五年学得‘魔血赤影’刀法,返回江南废掉李秋蝶的武功,杀死青城弟子孙北川。为报李秋蝶授业之恩,将自己一身绝世武功自行废去,成为‘冷雪刀’李秋蝶府上的一名伙夫,江湖人称他为‘赤影伙夫’。 八弟子林傲之,原是一介渔夫,父母早亡,在渤海边以打鱼为生。一日,他因捕得一条两百余斤乌鱼,被渤海三怪强行抢夺,将林傲之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恰巧魔刀老祖遇见,便将林傲之带回昆仑山,授以‘魔魂地裂’刀法,这套刀法十分刚猛,使开来有如天崩地裂般,摄人心魄,艺成回去报了昔日大仇,因此江湖人称他为‘摄魂君’。 九弟子段雁枫,是魔刀老祖的关门弟子。本来魔刀老祖想把毕生刀法均传授于他,哪知段雁枫十分沉迷黑白子。‘嗜魔屠龙’刀法本是魔刀老祖最得意的武学,段雁枫却无法领悟其中精妙,使出的刀法也失去了原有的威力。魔刀老祖见段雁枫对武学没有天赋,反到对黑白子研究颇深,也就作罢,因此江湖人称他为‘黑白嗜魔’。” 老太爷李德江和少庄主李燚森听得玄幻和尚讲完九套刀法,对魔刀老祖所传刀法有如大旱望云霓,十分向往。少庄主李燚森说道:“老仙师刚才所述九套刀法,其它八套刀法都有一个魔字,为什么第二套刀法没有魔字呢?” 玄幻和尚听得少庄主李燚森的询问,微微笑了笑接着说道:“魔刀老祖收下二弟子刘寄男,本想创立一套克制第一套的刀法,但在创立过程中,他发现第一套刀法中还有不少缺点,于是就把第一套刀法中的缺点创立成了第二套刀法,两套刀法形成互补,只要两套刀法同时施展,真可谓无懈可击。魔刀老祖不愧为武学奇才,他为九名弟子创立的九套刀法,全都是补充对方的不足,每个人只能施展自己的刀法,在对敌中如若施展其它刀法不仅威力大减,还会反噬自己。魔刀老祖见这第二套刀法飘逸似仙,若再取了‘魔’字进去似有不妥,便取名为‘独孤残雪’刀法。” 老太爷李德江接口说道:“原来如此,记得老夫和森儿在北疆遇到塞北赤火枪王一旋,我施展森儿的刀法,反而每招都受对方牵制,差点失去老夫一条大腿。后来老夫和森儿经常把这两套刀法结合一起使,我的刀法他使出来缺少刚猛,他的刀法我使出来威力平平,对此老夫一直不明就里,原来魔刀老祖是怕他的弟子相互偷学刀法,每套刀法有每套刀法的路数啊,强学对方刀法,反不如自己所学刀法,其良苦用心现在老夫才真正明白。” 玄幻和尚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魔刀老祖不愧为武学宗师,他创下这九套刀法后,让九大弟子一起演练,真正是风啸雷鸣,刀光如织,前后呼应,刀影包围可达十余丈,即使是一只苍蝇也难飞进刀阵之中,为此魔刀老祖把这个阵法取名为‘九九归一阵’。当年魔刀老祖和先师切磋这九九归一阵,曾让贫僧师兄弟演练,施展开来如雷庭万钧,威力十分惊人,就是贫僧的先师也是不得破解。” 老太爷李德江说道:“如此看来,老夫和森儿都和魔刀老祖有缘啊,各学了他的一套无上刀法。可是,我和森儿的刀法为什么都缺了好些招式呢?”玄幻和尚说道:“也许是魔刀老祖的门人未得师尊允许,不敢传你们父子完整刀法。”玄幻和尚走到场中,将手中的铁刀向左斜指,说道:“小施主,请将你所学刀法演示出来,也让贫僧开开眼界吧。”
李燚森听得玄幻和尚吩咐,不敢迟疑,因自己金边长刀放在了大厅,便在武器架上取下一柄弯月钩刀,打了一个揖手,向玄幻和尚躬身说道:“老仙师得罪了。” 李燚森这套刀法与刚才老太爷李德江施展的刀法又有所不同,刚才老太爷李德江施展的斩魔刀法以刚猛见长,演武大厅刀风嚯嚯,而李燚森施展这套刀法时,演武大厅寂静得连掉一颗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只见李燚森时而在玄幻和尚左首,时而又在他右首,如一只金光闪烁的飞燕围着玄幻和尚盘旋。玄幻和尚脸色凝重,每出一刀他都是平平递出,每一刀递出,李燚森就得退回原位,二十九招‘独孤飞仙’刀法施展完毕,李燚森已是满头大汗,喘息不已。玄幻和尚也是满头虚汗,头冒热气。 老太爷李德江站在场外,见玄幻和尚和儿子李燚森对练已出了十二刀,与自己刚才相比,只两招即行破解,大是不解。玄幻和尚好似看出了老太爷李德江的疑惑,说道:“这套‘独孤残雪’刀法见长于以柔克刚,在与敌对决中,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对手如果是强敌,这套刀法发挥得更加飘逸凛冽,贫僧因此不敢轻视。” 玄幻和尚瞧着李燚森呆怔的目光,接着又说道:“刚才小施主演示的‘独孤飞仙’、‘独孤鸿野’和‘独孤斩龙’刀法,前两式每式少八招,第三式缺‘独孤断影’、‘独孤飞鸿’和‘独孤飘雪’三招,此三招乃‘独孤残雪’刀法之精义,也是这套刀法的绝杀。贫僧将小施主缺少的十九招刀法演示出来,请看好。”语毕,便一招一式地在场中演示开来,这套刀法本来十分飘逸,但一招一式演示出来,反而显得非常呆板。俄倾,玄幻和尚将缺少的十九招刀式逐一演示完毕,又对‘独孤断影’、‘独孤飞鸿’和‘独孤飘雪’三招刀法反复演示了三遍。 李燚森在武学上很有天份,当年他还是少年时,一次保镖途中,在山海关下遇上辽北四怪。见李燚森施展那‘斩魔刀法’,以为是魔刀老祖传人,当年败在魔刀老祖三弟子赵涵阳手下的情形时时浮现在辽北四怪的眼前,辽北四怪不顾已是成名多年的长辈,一齐上前围攻李燚森。 三怪吴淞使了一柄长刀,见李燚森也是使刀,那斩魔刀法似乎还不熟练,也没练到家,便嘻笑着上前与李燚森拼斗。李燚森只见那三怪的刀招已然斜削过来,伸出钢刀向上挡去,只听“铛铛”两声,李燚森的钢刀上闪出几朵火花,那刀竟是拿捏不住,瞬间斜飞出去。那三怪见李燚森手中失去武器,便高声笑着说道:“大哥,看我收拾这小子!”说着,也将手中钢刀扔在地上,闪身上前一拳击向李燚森胸前。李燚森见手中钢刀飞出,对方那拳势惊人,斜身闪过,哪知那三怪脚下如风,转过身又横插过来,呼的一掌向李燚森的面门拍来,李燚森眼见这一掌掌风袭体,急向后仰,双手在后一撑,忽地一个翻滚,十分惊险地再一次躲过那三怪的威猛一掌,却也让他在地上翻滚得狼狈不堪,刚刚翻滚到落刀之处,便顺势捡起自己那柄刀来。这时,那大怪高声笑着说道:“三弟不再和这小子玩啦,赶紧收拾掉了走人!”说着,便举起手中长枪,抖出几个枪花,呼的一声便向李燚森的胸前刺来。李燚森想再向后闪去,哪知右脚踩上了地上的一块石块,那石块却拌了他一跤,本是向后仰倒,却斜倒了下去,而那奔袭来的长枪也顺势向他倒下的方向刺来,李燚森本能地将手中钢刀伸出,那枪尖又急闪三下,躲开李燚森挡过去的刀背,又向他胸前刺来,此时已然离他胸前不足三寸,李燚森眼见再也躲不过那枪尖了,只好仰天倒下,不再挣扎。 就在他危在旦夕之际,李燚森只觉得眼前一黑,手中的长刀已被一灰袍老者抢在手中,只听那灰袍老者怒声说道:“辽北四怪真是越来越不长进了,连江湖后辈小子都要四人一起围攻。”那声音好似有人在耳边敲打重物一般,震荡得李燚森的耳鼓十分疼痛。人随音动,李燚森只见眼前有如一只灰色大雁围着辽北四怪游转了一圈,辽北四怪手中的武器便纷纷掉落在了地上。 辽北四怪见那灰袍老者不知使了什么武功,十分邪门,连他的身影都没看清,瞬间便将自己手中的武器震飞,但见他神气内敛,眸子中英华隐隐,不敢再有言语,地上的武器也顾不得拾捡了,辽北四怪变成了“辽北四兔”,转瞬之间都奔走得无影无踪。 那瘦高老者转过身来,此时李燚森才看清他的面容,只见他脸色灰青,头上一顶灰帽,颌下胡须灰白,穿的一件灰色土布长袍好似短了几分,诙谐中不失威严,极像家中的账房老先生,倒是一双眼睛如利箭般向他射来,使他不寒而栗。 那灰袍老人圆睁双眼,对李燚森厉声问道:“你是沛槐什么人?”李燚森经过刚才的打斗,满身都被汗水湿透了,看见辽北四怪逃走,有如虚脱一般,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喘息着道:“多谢老人家救我性命,不知老人家问的沛槐是谁?”那灰袍老人见这少年直呼沛槐其名,绝非大师兄的传人或者子孙,便上前一把将李燚森扯了起来,又厉声说道:“那么你刚才所使刀法是谁传授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