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手电筒
火葬场的生活，可不是需要“花枝招展”的绚丽的节奏。 平时上班时，必须要克制而保持枯燥的单调，因为，你想不单调，一旦不单调了，你也就不会淡定了。 不过，女婴苏翠翠的降临，还是让大家在这里工作，很是有了些色彩。 最近很是麻烦地张莹，甚至把这里上班的地方，当做了托儿所或者是育婴所似的，只是一来，就忙忙地从那老苏头屋里“抢过来”女婴苏翠翠，抱在怀里，又是喂奶，又是哄着玩儿，抱着她入睡。 自然，张莹也是倾囊相助，那些奶粉，一袋子可都价值小一百呢。 不知道的，真是以为了这孩子是张莹和老苏头所生了。 而越是没有什么，越是坦然的很。 张莹和老苏头都很坦然，其他人，也是能感觉到的。 倒是临时工小王、刘副主任和崔勇之间，似乎发生了些什么，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显得那么不自然，不坦然。 …… 生意一直不好，却丝毫不影响了“嫣红火葬场”的薪酬待遇。 其实大家也都知道，现在，这里比以前更甚，活计更是可有可无，只要是守好了一个尸体，一间冰屋，其他，都是可有可无的。 不过，对于这里许多的职工来说，还是很希望有事做的。例如了化妆师张莹，她每给一具尸体补妆修饰，都是有提成的。 特别是对临时工小王和老张来说，他俩的工资不高，全指望提成了。每抬一具尸体进入停尸房、告别室、火化炉，如此都是有提成的，抬一次有一次的提成，这种算法是，搬起来尸体到放下，便是一次，往往尸体进入火葬场后，这来来回回的至少要抬运两三次，这样下来，每月他俩的收入，也都是四千朝外了。 包括了焚尸炉的老苏头，他的外快更是不少！烧尸体是很讲究的！烧的如何，往往是看红包的大小了。 这一块，往往才是最为要钱的紧处了。 不过，老苏头却从来没有收过红包。 而烧的也都让亲属们极为满意的。 因此，这个火葬场的生意原来那般地火爆，说起来，也多亏了老苏头。 只是这些日子歇业歇的，很是有点接不上趟了。 …… 这天早上，原那蓝色西装男的女秘书又来了，她过来发工资的。 现在这里唯一改变的，让大家觉得很是麻烦的就一件事，工资，是要发现金的了，不再往卡上打了。 …… 发完工资，那女秘书便去了“太平楼”的第三层——停尸间。 崔勇和张莹、邢主任、刘副主任都跟着。 来到第三层，大铁门前。 女秘书亲自拿出钥匙，开了铁锁，去了铁链，于是，邢主任和刘副主任便留在了门口，女秘书带着崔勇和张莹走向走廊尽头，来到那冰屋的房门前，打开了房门。 张莹留在了外面等候，这女秘书让崔勇跟着自己，进入冰屋。 她走向那水晶棺材……身后，崔勇跟着，然，当崔勇从另一边向那水晶棺材靠近的时候，突然之间那女秘书喊停了崔勇。 崔勇一愣，只听她道：“你每天晚上都在这里值班吗？” 崔勇被问的仓促，一时，他有点蒙。 而此时，蓝色西装男的女秘书已然是知晓了答案。 不过，崔勇立时又反应了过来，连忙地道：“在啊，都在啊，就昨晚，我还在这里足足守了一夜呢！一大早的，我就起来做工了。不信你去问问张……老苏头。你去问问老苏头，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在南边的小院子里打拳，我还问他要不要和我出去吃早餐……早餐呢。” “行了，你先出去吧。” 崔勇闻言，瘪了瘪嘴，退了出去。 围着那水晶棺材走了一圈之后，她掏出来一把钥匙，顿了顿，似乎，她在想着什么，接着，她还是鼓足了勇气，打开了那水晶棺材，把水晶棺材里的一把手电筒给取了出来。 然后，她合上水晶棺材，锁死，收起钥匙，看着手中的那手电筒。 这！这是……突然，女秘书目光余角一闪，她连忙看向那水晶棺材，只见那……那水晶棺材里的睡美人，“睡美人”的面部突然在某一瞬间，瘪了下去……似乎，整个身体都有点儿蔫了下去了。 一时，“睡美人”的面部，开始畸形了起来。 “停！停！！停！！！停啊！”女秘书心中喊着……却在她百般焦急之中，水晶棺材里的“睡美人”的变化，停止了下来，而，“睡美人”已然是变成了一具彻彻底底的尸体了。 不再是睡美人了。 明显，是一具尸体，躺在那水晶棺材里了。 糟糕！出事了！ 可，事情都出来了！怎么办？ 无奈，女秘书把那手电筒连忙地给藏在了一处大冰块下，整理了一番，此时，在这冰屋里，极寒，而她，却出了一身汗了。 …… 走出来，门口的崔勇和张莹看向女秘书，他俩都有点感觉哪里不对，却也说不上来。 女秘书：“崔勇，你要尽职尽责才好。记住了，这里你要给看好了，除了少爷和我，谁也不能进来！如果稍有差池，崔勇，你应该知道后果的吧。” 崔勇还从来没有见过这少爷的女秘书如此这般的表情。更是从来没有听她威胁过谁，而现在，第一次，发生了。 崔勇却还不以为然地笑道：“姐，您放心，我……” 女秘书猛然插话道：“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崔勇看向逼视过来的那美目，却在镜片之后，射出来的居然是无比刺痛的寒光。 “好的。”崔勇应道。 “崔勇，你好之为之了。”女秘书说完，离去了。 …… 房门锁死了。 大铁门被锁死了，铁链又被加固在铁门上。 走出来楼来，钻入子弹头的商务车后，这女秘书的心猛烈地跳动了起来…… 少爷暂时是不会过来的了。 时间长了，或许就什么事都没了。 菩萨保佑！ …… 十八点。 这个时候，火葬场这里的职工，除了老苏头，连看太平间的张大胆也都走人了。 谁能想到，张莹却还没有下班走人。张莹，呆在她的办公室，也即是她个人的休息室里，喝了一口茶，便对着镜子开始涂脂抹粉了。 而今天一天，也是没有一门生意上门。 不知道张莹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是要和谁私会吗？ …… “是了，你是在等崔勇吧？”小王推门而入道。 临时工小王，谁能想到，他居然也没有走。 不过，张莹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