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刘基暂避锋芒
刘基一脸的沉重,这算是出山以来面对的最大困境,哪怕是面对李傕,也能谈笑风生,丝毫不将其放在眼底,这次尽起大军原本只是牵制任务,却因为自己托大,进而打算拿下上郡,这才导致己方陷入了无兵可用的境地。 哪怕是一个普通人都知道,兵家大忌便是孤军深入,刘基出征前信誓旦旦说不需要朱元璋的帮村,那是何等的自信,如今的局面…着实难以启齿。 三日前刘基派遣徐荣领一万人马,避开敌军探马,偷偷进入上郡郡治肤施的范围,打算一蹴而就,断了敌军后援。 但妖孽般的张布从计划开始,便料定刘基易换人质的时候会揣测自己的心理,进而分兵他进,当即派遣薛礼自领一军,分布在肤施的两处要道,一路赶马拼杀,借助地势和措不及防,俘虏徐荣军人马五千余,战马千余匹,斩杀的人马也是多达两千人,尝到胜利并不追击,反而气定神闲的收拾战场,似乎对徐荣本人毫不上心。 但张布的计谋岂止这点,一行两千人骑兵悄然跟随,正所谓要想知其谋,便先放其生,说半天徐荣也是人,也害怕会死,带着残军往西南方奔逃,自然是要汇合别路大军,沿路行来也不布置暗哨,使得张燕所部骑兵很快便寻到了埋伏之所,便是白土县辖下官道,四周一片茫茫,但沟渠密布,极易埋伏。 二话不多说,两千骑兵直接发起冲锋,面对敌军所设的五千伏兵毫不畏惧,刀光剑影,杀得徐荣与伏兵目瞪口呆,不敢逗留,驱马撤退。 一系列的劣势都不能让刘基泰山崩于眼前,之所以心态瞬间失衡,还是得源于一则文书。 原来安定到北地一线的路线被人掐断了,并且那支不知归属的军队,连续冲击了数次安定郡治临泾,朱元璋一筹莫展,根本抓不住敌军的尾巴,于半月前紧闭城门,对刘基的辎重补给也就断了,文书中催促刘基尽快结束战事,回军支援,务必将扰乱视野的敌军牵出来,否则朱元璋寝食难安啊。 刘基眉头久久不愿松开,对一旁的记事道:“派人联系暗中的野猫,可以在黑暗中寻找腥味,伺机为我军争取时间。” 然而就在此时,高干等人飞速逃回大营,脸上红一块黑一块,任谁看到都会察觉其人的悲痛。 跪伏道:“军师,罪将高干,督战不力,使得李兄弟生死未卜,贸然进军却又中了敌军埋伏,还请责罚。” 这时候樊稠这个老实人也拜伏道:“本军全军覆没,全赖末将没有细查,若是要怪罪,还请先责罚于末将。” 二人一时间僵持不下,看起来都想将罪过往身上揽,但各人有几分真诚,就不得而知了。 雪上加霜,只有这个词能形容刘基的境地,如今看来,敌军已经不只是有高人相助了,恐怕是有大贤能出谋划策,刘基手按眉头,呢喃道:“是贾诩?还是周瑜?” 在李王集团,有两个谋士被人称道,一个就是刚满十八岁的周瑜,另一个就是先奉董卓为主,后面投效郭汜任职,最终改投李王才得以重用的贾诩,其他人则不显山不露水,也就不在考虑范围。 无奈挥手,道:“不用争了,都有大过当罚,五千将士的性命岂是儿戏?却被你二人毫不在意的抛弃,如此行径着实可耻,但我军连连败于敌军,正是用人之际,暂时将罪过记下,日后若是能功过相抵还好,若是不能,便从重处置。” 二人拱手谢恩:“罪将谨遵军师将令。” 这时候逢纪说道:“军师,我看此事有人cao控,如此恢弘的计划应当出自周瑜之手。” “不然不然。”审配罢手道:“周公瑾事必行险,如此精中有细的计谋不像出自其手,倒是樊将军所部全军覆没,如此心狠手辣,颇有几分贾文和的影子。” 逢纪仔细想了想,也就否定了自己的看法,反而附和审配的猜测。 刘基罢手道:“若是贾文和出现在此处,我倒是能好生与他斗上一斗,但此人行迹不显,暗于人后,加之并没有赶尽杀绝,说明幕后黑手并非贾文和和周公瑾,倒是有两人令我拿捏不定。”
徐晃突然灵光一现,道:“莫非是那唤作张布的从事?” 刘基点头道:“正是此人,还有一人便是薛礼,如今看来,那锦囊之计是抛砖引玉的计谋,引诱我与李元霸这员杀招出现在人前,也好见招拆招,如今高干和樊稠惨败,正好印证了这一点,别忘了,当日徐将军上报此事的时候,便出现了此二人的名字,但在之前,你我却并未听说过。” 话音一落,分管情报的逢纪拱手道:“军师,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那薛礼并非他人,便是千里护主,单挑吕布并将其斩杀的贵仁,之前他是担忧李王嫌弃他的武师身份,因而不得重用,才化名贵仁,直至这次出征,薛礼被张燕认出来真身,这才自己正了名姓。” 刘基低声叹息,又是一员虎猛之将啊,这李王究竟有何手段,竟能笼络这样一群死忠。 再次一声叹息,刘基继续道:“今日收拢所部,将死伤上报给我,明日午时用过餐,便退到北地驻守。” 高干闷闷不乐道:“军师何必长他人志气,我军又不是走到了末路,尚有一两万的兵马可以一拼。” 刘基双目放光,道:“谁说我长他人志气?此时不过暂避锋芒,更何况暗中的獠牙已经露出来了,明的不行,我等就来暗的,我倒要看看他杨再兴如何防备。” 明面上局势明朗,实则暗流汹涌,谁都不知道下一步彼此会怎么走,就像李王也不知,有一支军队深入了腹地,在并州流窜,虽然暂时没有引起注意,但迟早也会显于人前。 当然,除了上郡的局势,还有一件大事在中原发生了,宛如平地一声惊雷,暮然炸响,让人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