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荀彧的发问
不管李王如何开导大乔,这件事情勉强算过去了,至于谁的心中有疙瘩,这些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三日后,汝南城内一片繁华,荀彧在正史中可是不可多得的智士,甚至比起郭嘉、诸葛亮也不遑多让,在三国演义里,把他塑造的更多的却是一个内政型良才,曹cao一有战事便会让他稳固好后方,兵马政务更是全权交予他打理,可见一斑。 自去年曹cao入主豫州,便对周边的一些山匪流寇来了好几场大清洗,百姓们纷纷称道,有说在豫州甚至比在并州还要怡然。 州牧府坐落在西府长街的尽头,早之前便有车马陆续进入,看他们急匆匆的态势,显然是曹cao有急事召见。 “这封信的确是镇国将军命你交予我的?” 岳精看起来有些猥琐,拱手道:“曹豫州放心,镇国将军建立的暗线只有我一人,况且三层封皮都一一对上,不可能作假。” 曹cao点了点头道:“那就奇怪了,李老弟这是卖的什么关子,白白送了我三州之地不说,就连那天上横着的一尊大神都要让给我,这究竟是何意,费解啊费解行了你下去吧。” “是。”岳精恭敬的退了出去。 郭嘉和荀彧都看完了书信,又递给身后一群等候的文武将士,这才对视一眼,都能察觉到彼此眼中的谨慎。 二人不敢妄言,倒是荀攸拱手道:“主公,我看这李王其心不古啊,若是主公笑纳这馈赠,他李王在将来大可以这次的事情做文章,对我们造成的打击将无可估量,还请主公慎重对待。” 曹cao不及说话,一旁的荀谌点头道:“主公,依我看他李王分明就是黄口小儿,这几年为了抢夺地盘无所不用其极,在背后捅刀子的事情更是层出不穷,依在下看来,此事必有深意,正所谓志士不饮盗泉止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还请三思。” 曹cao瞥了眼荀谌,说起来他的本事确实不小,但他也对李王很有偏见,这次的事情曹cao有意不让他参与,又担心荀氏多心,这才默许了他出现在这里。 这荀谌在之前被李王好一番规劝后,终于觉得自己这时候可不能死啊,留着一副上好的皮囊也好为袁绍报仇,这便通知了看押他的兵卒,在得到李王的首肯后,终究还是走出了上党,转而投效了曹cao。 这以前是为了留下荀氏的香火,几人才各奉其主,但如今曹cao也拥有了一州之地,三荀同时辅佐他也不无不可。 这时候郭嘉拱手道:“公达与友若之言在下却不敢苟同,李王虽然年少,但为人处事却颇为老成,观他的前进的轨迹,不难看出他安身立命之本便是以德和信为先,我看李将军倒是行的正坐得直,二位所言有失偏颇啊。” 荀谌面色阴郁,倒也没反驳郭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荀彧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荀谌早先可不是这个样子,如今却被仇恨蒙蔽了双目,连本性都改变了吗? 等众人都看罢了书信,曹cao才说道:“诸位可有明白李王此举?大可道来。” 众人相顾无语,这时候陈昱拱手道:“听闻戏志才流连李王的军营,更是垂涎其菜肴美酒,何不听听他的建议?” 众人纷纷看向戏志才,只见他精神恍惚,有些索然的掰着手。 还是曹cao说话才得到了他的回应:“志才,你与李王的接触不比我少,可有看透本质?” 戏志才偏头道:“呵呵,就我所知,在场之人至少有五人看透了李王的用意,只是他们不敢说,也不敢承认罢了。” 众人闻言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茫然,只是其中有几个是装出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曹cao眉头一挑,扫视一周道:“奉孝,李王最是赏识你,此前还禁了你为己用,何不指点一二。” 郭嘉故作惶恐道:“主公,嘉当真不知,倒是我看王将军若有所思,应当有所见地。” 曹cao又看向王彦章,还不及发问就直接道:“主公,非是末将不言,而是属下确实不知此中深意,之所以深思也非为了此事,而是在黄河两岸的战局之上。”
曹cao罢了罢手,还是问道:“志才,看来还得你来指出。” 戏志才哈哈一笑,道:“主公,此事其实不难看出关键,恐怕就连主公的心里都有个大概,依我所见,还得有荀文若道来,其他人言尽也不过三言两语罢了。” 众人一怔,面面相觑,戏志才话中有话啊。 曹cao双目一凛,该来的还是来了吗,自己本愿避开荀彧,由其他人铺条路也好下来,奈何戏志才咄咄相逼。 就在这时,荀彧一步走出,不卑不亢道:“主公,李王此举,不过是想要试探主公是否有篡汉之心,对此文若也想知道,主公究竟会怎么做。” 荀彧面色无常,但其他人随着篡汉两个字响起,却将心头的一根弦绷紧了,这还是荀彧第一次直面曹cao吧。 对在场的所有人来说,既然入了曹cao的幕府,自当为其效力,反而将汉室江山放到了第二位,只有他荀彧是汉室最忠诚的拥护者,此时问出了这句话,等于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若是你曹cao真有反心,那我荀彧将不再辅佐于你…… 曹cao神色无常,就与荀彧直勾勾对视,仿佛彼此都想看穿对方。 静,静的可怕,众人就连呼吸都放慢了许多。 又过了一会,曹cao突然笑了,慢悠悠来到堂下站定,这才说道:“我在微时曾有一人为我测命,此人名唤许邵,字子将,此言便是清平之jian贼,乱世之英雄,之后我曹孟德以献刀的名义试图诛杀董贼,奈何天不遂人愿,被董贼发现,这才远走豫州,如今我辗转拥有了豫州,但天子尚在贼人之手,我又怎能生出异心。” 荀彧面色如常,反而将手背了起来,道:“既如此,却不知李王真个打赢了战事,在退出虎牢关后主公又该作何举动。” 曹cao笃定道:“自当清君侧,稳君心,为君忧,思君愁,方能做清平之能臣,而非徐子将所言之jian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