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迷一样的他
啪！ 刺眼的台灯从对面打过来，坐在审讯室铁椅子上的唐震下意识眯紧眼睛，垂下头。 “把头抬起来。” 审讯桌前白敏的声音传来，阴冷着脸，调转了下台灯，这才让房间内的光线变得明亮一些，紧抿着那张精致的脸颊，死死盯着唐震。 三名审讯警察，白敏坐在中间，左右两边是两名男警察，看样子是陪审的。 “问你什么答什么，没用的话就不用说了，听明白了吗？”白敏欠了欠身子，紧扣着的双手放在桌前。 嘴角浮现出桀骜笑容的唐震慢悠悠的仰起头，歪着脑袋：“姓张的死了没有？” “你就这么盼着他死掉？”白敏没好气道。 “不死，我出去一样弄死他。”这一刻的唐震像极了无赖。 “你觉得你还能出的去吗？”白敏面无表情。 “你们留不住我的。” 砰！ 气恼的白敏一拳砸在桌子上，厉喝道：“唐震，你给我把态度放正了，跟国家法律对抗，没什么好果子，知道吗？” 唐震仅仅是浅浅一笑，默不作声。 白敏和旁边那名交换了下眼神，后者点头会意，继而道：“先走一下流程，姓名？” “唐震。” “年龄。” “二十三。” “性别？” “男！”唐震回答的很老实，仿佛不像他的感觉。 “说说，为什么要杀人？”男警察似乎见没遇到什么审讯阻拦，态度也渐渐变得缓和起来。 “没打算杀他，只是想给他个教训。”唐震头都没抬的回答，有些无聊的样子。 “唐震，有些事儿我想问你。” 白敏忽然坐直了身体，那双犀利的眉目如一把锋利的尖刀，试图想要看透对面的唐震，然而，却让她失望了：“你十五岁到现在的资料，都是空白的，我想问你，这七八年你去了什么地方？” 唐震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近乎连想都没想：“参军。” “参军八年？”白敏脑袋上一团黑线。 “三年。” “之后的五年呢？”不知为何，白敏屏住了呼吸。 唐震慢慢将眼眸抬了起来，带着一股摄魄般地魔力，促狭一笑：“进入京城，参加警卫连选拔，其中两年进入新华门做首长警卫，之后辗转进入中南海，做了教官，刚退役。” 平平淡淡的语气中却如一道惊雷凭空乍响。 对面的三人都猛地倒抽冷气，白敏却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唐震，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给我老实说话，如果你再敢胡说乱说，谁也救不了你，明白吗？” 唐震有些无力了：“你们警察内网专线是查不到，如果你们怀疑我说话，可以去省厅或者去京城打听。当然，别怪我没劝你，小心点，如果被认为你们是国外间谍，可就不好了，被那群人抓到就是调查祖宗十八代的后果。” 嘶—— 这货说的轻松至极，可是对面三名警察却头疼了。 从外表上去看，唐震除了那张还算帅气的脸，根本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着实没办法让人相信他与所谓的中南海保镖有人关系。 可是，刑警的专业心理却料定，越是这样的人却越说明问题。 然而，就算唐震真的是中南海保镖，他……为什么会承认的这么利索？ 万千疑问在白敏脑海中盘旋，审讯显然是进行不下去了，暗暗吸了口气，冲旁边两名警察使了个眼神，二人会意，相继起身，收拾起审讯桌上的文件，陆续离开了审讯室。 啪嗒！ 审讯室内的大灯终于打开，突然的明亮让唐震似乎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 “唐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白敏双手环胸，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他，起身朝这边走来。 “我听不懂你的话。”唐震依旧没低头。 “你知道。” 白敏居高临下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唐震，这个男人带给她的谜题着实太多了：“别以为这些天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交通局那边都有监控器的。抓捕铁虎当天晚上，你就和皇城洗浴中心的女老板江雅琳成了朋友，一个人打十几个，还那么轻而易举，这可不容易。” “对于一个中南海保镖而言，这是最基本的。”唐震在給这个地方小警察科普着。 “那昨天晚上威胁吴老八怎么说呢？”白敏睥睨的冷声一笑：“你知道吴老八是谁吗？” “你们警察不敢抓的坏人。”唐震平静的说道。 “……” 他越是这样，越给白敏带给的疑惑就越大，作为一个从事刑侦工作多年的刑警，看人这方面她还是有自信的，然而，唐震是她唯一看不透的。 “刚开始你抓捕铁虎，我还真以为你是帮了我们忙，看来，事情要比我想的复杂。”白敏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 唐震苦笑的挠了挠在鼻子：“没什么复杂的。”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来文华市？” 白敏瞬间声音冰冷下来，俯下身双手撑着桌子，犀利的瞪向唐震：“别告诉我这里是你的家，据我所知，孤儿院老院长死的时候你都没回来，现在良心发现了？如果你真是的中南海保镖，可你好像并没有到退役的年龄。” 这倒是，中南海保镖的年龄段都不大，而唐震却是正当年的时候。 退役？远远不够。 “如果我说我犯错了，总可以吧？”唐震苦涩一笑，似乎感觉有些幼稚。 “唐震！” 白敏怒吼一声：“别给我耍花招，我这是在帮你。这件案子因为牵扯到婉儿，明天局领导来了，我就得避嫌。” “随便。”唐震无所谓的低着头。 “你……” 蹭的一股怒火袭了上来，白敏气的浑身发抖：“就算你真是中南海保镖，但你杀了人，我一样能将你绳之于法。” “那你还磨蹭什么？”唐震笑了，上扬着眉毛：“还没问完吗？” “你和黄峰什么关系？” 白敏试探性的一句话，唐震眉毛下意识的抖了抖，但继而恢复了平静：“不认识。” 可这却没有逃过白敏的眼神：“他是我男朋友！” 咯噔！ 唐震猛然仰起头，瞪大眼睛看着白敏，旋即意识到自己似乎上当了，又自嘲的笑笑：“你这样有意思吗？我杀张少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和什么黄峰可没关系。” “黄峰告诉我，他有个兄弟。”白敏依旧话如刀口地往外抛着。 唐震刚提上来的一口气，欲言又止，最终沉默了。 “如果我没猜错，他嘴里这个兄弟，应该就是了吧。” 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白敏那清澈的眸子散发着明亮光芒：“唐震，与公与私，我都希望你配合我，虽然我认识你时间不长，但我相信你不是冲动的人，可你为什么要在今天晚上杀掉张少泽？” “我杀人，从来不需要理由。”唐震邪魅的笑了。 “你……你……你等着。” 彻底被打败的白敏扭身走出审讯室，砰地一声将门摔上。 唐震嘴角浮现出一抹浅笑，耸耸肩，继续百无聊赖的歪着脑袋，仰视着这低矮的屋顶，相对于普通人而言，会显得压抑。 可是，对他，感觉很舒适。 夜色渐深，仅留下一些值班警员所在的公安大院内，格外安静，今夜想要突审出结果，是不可能了他，唐震的反侦察意识太强，恐怕不是他们这个道行的人可以匹敌的。 “白队，我们……怎么办？” 见白敏从审讯室内怒气冲冲出来，两名男警察连忙凑上去，往里看了看：“还继续吗？” “继续个屁，明天上报个局长吧，我审不了。” 白敏恶狠狠的留下一句话，从办公椅上拿起警服迈着雷厉风行的脚步从警局大楼里出来，坐上车，瞅见还在副驾驶上等待的林婉儿，刚要爆出的粗口最终还是忍住了。 一脸怯懦的林婉儿战战兢兢看着她，支吾道：“敏……敏姐，怎么了？” “没什么。” 白敏虽然现在恨不得一刀劈死唐震这个混蛋，但她却也明白有很多事情唐震并不想让林婉儿知情，最终碍事强压着怒火，边驾驶着警车调头离开，迤逦地出了公安局大门。 路上，一直不敢说话的林婉儿心里却怎么也放心不下来，偷偷瞥着白敏：“敏……敏姐，我……我哥的事情是不是很麻烦？他……是不是……一定会枪毙？” “麻烦？”白敏无奈的笑了：“麻烦的恐怕是我们警察，我倒是想枪毙他。” “啊！”林婉儿震惊一愣。 意识到自己失口，白敏赶紧解释着：“不是，婉儿，你别误会。” 林婉儿无辜的眨着眼睛。 “婉儿，我问你几件事情吧。” 调整了下情绪，白敏放缓车速，淡淡道：“这些年，唐震有没有和你们联系过？比如说他当警察之后？” 林婉儿思衬了片刻，摇摇头又点点头：“我爸倒是去找过他几次，去京城，但……但见不上他，可是……可是我们总是收到一些匿名的汇款，虽然没写名字，但是知道那就是我哥的。” “地址呢？也没有吗？”白敏又问。 “京城。”林婉儿似乎想起了历历在目的曾经：“我们在京城没有别的亲人，而且，哥从部队专业之后直接被选拔进去了京城，但问他是做什么的，他不说，而且，我们地方武装部也查不到，所以……所以我们也没办法联系上他。” “老院长临死前，有没有说过唐震什么事情？”白敏很清楚凭借自己的能力是根本不可能查询到中南海保镖资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