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知人心险恶
短暂的愣神之后，宫清月和李侍卫很快就将刺客制服住。 “今日，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你们应该知道怎么说。”秦宸风叹了口气，对着侍卫们叮嘱了一番，旋即淡淡地扫了宋长宁一眼：“宋姑娘，既然已确认本王平安，不如回到宋大人身边，免得宋大人担心。” 宋长宁愣了一下，脸上一红当即行了礼快步离开。 “我看她是会错了意。”齐言初幽幽地开了口。 “她会不会错意，与本王有何关系。倒是你，本王很是芥蒂。”秦宸风侧头望着齐言初，脸上明暗不定。 齐言初抬头看向他，脸上依旧含着笑：“因为她？” “你在打什么算盘？”秦宸风欺近齐言初，压低了声音。 恰逢此时若彤又窜了回来，看着面前暧昧的景象，顿时脸上一红发出了轻微地低呼：“啊呀。” 秦宸风和齐言初同时转了过去，却见她捂住了眼睛，目光却是在两人身上打转儿。 “哈？”秦宸风和齐言初面面相觑，最终各自沉着脸转过了头。 由于遇刺一事，秦宸风很快离开了李府。 赏梅宴也最终不欢而散。 宾客们纷纷离开，可到了齐言初他们的时候，老夫人却是说什么也不愿放他们走。 “小仙姑……你看今日这么大一件事，会不会是我们李府的风水出了问题？您能不能帮我们看看？”老夫人拉住若彤的手就开始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若彤侧头看向齐言初，见他既不反对，也不赞同，似乎是由着她决定，当下便点头应允。 “谢谢小仙姑！谢谢小仙姑！老身这就让下人收拾厢房去。两位小友一同住下吧？”老夫人扫了齐言初和宫清月一眼，见若彤似乎挺黏着他们便想索性一并留下。 “叨扰了。”齐言初行了礼，三人在下人的指引下到了一处院落中，刚好有三间屋子，倒是想得周到。 赏梅宴是自傍晚开始，如今也不过过了一个多时辰，真要入睡，那当真是早了些。 不过齐言初近日身子不适，在宫清月的催促下还是早早洗漱歇下。 反倒是若彤无所事事地打量着院落，趁着没人管她，摘几朵梅花下来把玩。 “你喜欢梅花？”宫清月此时也没什么事做，便走到若彤身边打量她。 “不，我喜欢桃花。”若彤一想到自己在仙界的那片桃花林，就乐不可支。 每到夏季，就会有好多好多桃子，可甜可甜了。 而宫清月显然是会错了意，当真以为她是喜欢桃花。 两人相对无言，宫清月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终究还是开了口：“公子近日身子不适，你若是有心，明日给公子看看可好？” 若彤抬起眼看她，似乎从她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埋怨之意，不过倒也没有多过在意点头应允：“好。” 宫清月微微点了下头，又回到了屋子里去照顾齐言初。 若彤依旧站在梅树下把玩着梅花。 及至夜深，若彤这下从老僧入定中脱离，眼眸中月色下散发着水汪汪的色泽。 自己居然站着睡着了……也是能耐。 若彤伸了个懒腰，活动了筋骨。 酒力似乎已经退了，可以用仙术了。 以后得小心些，别误喝了酒水，免得仙力被压，害得自己方才差一点就连窝窝头都扔不准。 若彤提心吊胆地扫了一眼宫清月所在的屋子，确认她已经入睡之后咻地窜上了屋顶。 方才那木盒上残留着陈凌的气味，顺着气味很容易就能锁定她所在的位置。 后窗开着…… 透过隐约的烛火，若彤打量着陈凌。 面容姣好，又似乎深得宠爱，连丫鬟都有五个不止。 只是这样的人，何苦再去为难一个青楼中的女子。 就在这是，老夫人敲响了房门。 “姑母，你来了。”陈凌搀着老夫人坐下，又让下人急忙斟茶倒水。 “怎么，这几日还是睡不太平？”老夫人拍着陈凌的手，心疼地开了口。 陈凌垂下眼帘，脸上露出了几丝戚色。 “老身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嫁与那状元郎。不听老人话吃亏在眼前。”老夫人语重心长地说着。 “姑母，我前几日梦见她了。”陈凌突然急急地开了口。 老夫人神色一凝，急急追问道：“她可说什么，或做什么？” “她只是定定地看着我，什么也没做，然后就消失了。”陈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着。 “小仙姑最近在这儿，老身这就再磨磨她，让她给你做场法事驱邪。”老夫人叹了口气，很快又话锋一转：“以后，那些个事儿，使唤人去做。别自己动手。” 陈凌苦笑了一下，轻轻地点着头。 听到这里，若彤突的一凝。 那老夫人身上的确没什么孽障，莫非…… “夜深了，赶紧睡吧。这手串儿，你带着。保平安。”老夫人复又宽慰了几句便离开了。 若彤咬着嘴唇打量着四周，心中暗道：看样子李府当真这水还挺深的，还是慢慢来。 如此想着，若彤又急忙回到了院落中。 “你又跑哪去了？”若彤前脚刚跳进院子里，齐言初的声音便轻轻地响起。 若彤侧头看向齐言初：“齐公子，我好像做错事了。” 齐言初眨了眨眼睛，竟是从她眼中看出了几分内疚之意，走到了她跟前：“怎么了？” 若彤垂着头，心中想着老夫人方才说的话。 她怎么就那么天真地会认为这样的女子会手上没有孽障！ 齐言初见若彤低头不语，暗自苦笑了一下，解下披风给她披上。 突如其来又如同怀抱般的姿势惹得若彤一惊，鼻子一酸，泪水就落了下来，干脆地扑进了齐言初怀里。 “这是怎么了……”齐言初揉着胸口毛茸茸的脑袋，见她一抽一抽的似是哭得厉害。 若彤只哭不语，反而还用脑袋乖巧地蹭了蹭齐言初的手掌。 齐言初失笑，却是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若彤拉过齐言初的手掌，渡了一丝仙力过去。 原本薄薄的黑雾竟是浓上了几分，难怪这几日咳嗽声反倒是多了起来。 “进屋吧。我帮你治治。”若彤就着这个姿势，拉着齐言初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