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兼职强盗

    朱诚眉毛一扬：“哦，你看。”

    求球道：“我猜侵占皇庄田地一事，三位国公爷不一定知道。不过，吃进肚子里的东西断没有吐出来的道理，所以我们现在去找国公爷理论也没有用。刚才公子也了，朝中的大臣不会支持我们的要求。也就是，官面上的路已经完全走不通了。正因为如此，他们完全感受不到官面上的风险，国公爷才会强占皇庄。如果我们给他制造一些非官方的风险，他们是不是还会霸占着皇庄，不肯松手呢？”

    朱由检道：“那你认为我们在私底下该应该怎么办？”

    求球道：“农民有三怕，官兵匪，这官兵都不敢得罪国公，所以我们可以从匪字入手。”

    朱诚眼睛一亮，眼睛左右一扫，发现徐光启孙元化等老学究正在远处研究庄稼的长势，而冯梦龙和那假书生也在另一处卿卿我我，周围全是心腹，便轻声道：“你是假冒土匪，打劫他们的庄院？”

    求球头。

    朱由检道：“这不和我的一样吗——齐兵马，灭了他们。”

    朱诚摇摇头道：“阿检，这有不一样哦。求球的是趁黑摸进他们的庄院，抢劫他们的财物，只要没有抓住现行，尽可以抵赖，让他们哭都找不到坟头。”

    朱由检低头想了想，道：“也对，那咱们今天晚上就动手吧。”

    朱诚道：“今天不行，黑衣服黑面罩都没有准备好呢。蒋庭心思细密，让他快马回去，找毛巾织造局做10套夜行衣和面罩，东西到齐了，我们就动手。”

    完，朱诚把蒋庭喊来，附耳了一大通话，蒋庭骑着马走了。

    这时，徐光启过来，对朱诚道：“朱公子，这片庄稼长势不好，如果后期注意追肥，勤灌溉，到明年应该有收成的。”

    朱诚道：“不必那么麻烦了，全部推平。”

    “嗯？全部推平，难道朱公子打算重新播种吗？已经错过了季节了。”

    “不种了，我准备把这片土地，全部改成房子。”

    徐光启一愣，看着周围拉帐篷的人群，笑了，自己专心研究庄稼，倒忘了人是要睡觉的。看皇庄中间那摇摇晃晃的房子，一来是住不了那么多人，二来是即使能住得下，又有谁敢住进去呢？

    正想着，徐光启觉得鼻子有痒，不由地打了个喷嚏，只听得“哗啦啦”一阵砖瓦碰撞的声音，那房子竟然倒了。

    “徐先生，好本事！”两根大拇指竖得老高，朱诚和朱由检齐声称赞。

    徐光启老脸一阵通红，这这个喷嚏也未太惊人了些吧。

    朱诚一行人早就注意到那栋房子不稳，离得远远的，所以连擦伤皮肤的人也没有。

    只有高起潜等四个太监欲哭无泪，东西还在里面没拿出来呢。

    王承恩安慰道：“你们几个不用难过，跟着朱诚和皇子殿下，只要好好干，日后有的是好日子过，还在乎这破东西吗？”

    高起潜看着王承恩华美的衣服，心中大定，自己虽然住在乡下，却也听过儿童乐园的故事，知道不是虚言安慰。

    冯元升却大哭起来：“我可怜的猫啊，你一辈子没有过上好日子，没吃过鱼没吃过rou，却对我不离不弃。眼看着要过上好日子了，你却压死在这大房底下……”

    冯元升养了一只黄猫，正在屋里捉老鼠，刚才房屋倒塌，黄猫八成已经魂归天国了。他边哭边，得抑扬顿错，简直和唱戏一样。戏还没唱完，呃，是还没哭完，忽听“喵”的一声，一只猫奇迹般地从瓦砾堆里钻了出来，跳进冯元升的怀里。猫看起来受惊不，如果会话，它大概会，哇靠，我不过是便便稍微用力了吗，怎么房子就倒了。

    朱由检见猫可爱，上前从冯元升的怀里接过来，轻轻地抚摸。

    众工匠在锦衣卫的帮助下，已经搭好了账篷，开始建设皇庄的准备工作。朱诚早在来皇庄的前一天晚上，就和李打铁孙铁牛周平三个人商量了一下皇庄的布局。当然，吸取了修建儿童乐园的教训，这回不是先拆后建，而是边拆边建。现在既然房子倒了，不需要拆除，倒省了很多事。只是面积比预想的了很多，让三位工匠头头好生烦恼。

    朱诚道：“水泥窑一定要先建起来，没有水泥窑就没有后面的一切。水泥窑不能建在这院子里。因为它产生的粉尘特别大，所以选址既要远离人群，又要靠近交通要道。建窑前后，我会派一个旗的人马守着，凡是闯入者一概严惩。对了，正式生产时，所有工人必须戴帽子和口罩。”

    周平派了一个瓦匠跟着一个旗的锦衣卫去挑选建水泥厂的地址去了。

    “现在皇庄的面积太，我们计划中的很多建筑暂时无法修建，不要紧，地很快会回到我们的手上。我们先把设计图中的工农宿舍和童乐学童乐科学院建出来，其他的，等收回失地后再行修建，反正设计图已经出来了。”

    李打铁孙铁牛周平三人应了一声就去布置任务了。

    再蒋庭一路快马加鞭来到了毛巾织造局，把朱诚的命令一，毛巾织造局的负责人郑双平不敢怠慢，立刻派人到市面上去收购黑色布匹。不过可惜大明是彩色的，黑色布匹并不多见，所以后来，连藏青色深蓝色的布匹也一并买来，这才勉强凑够了原料。第二天，郑双平带着熊猫也似的黑眼圈向蒋庭交差。

    蒋庭笑道：“昨天被老婆打了一顿吧，不过你老婆也真厉害，一边一个，打得好准哪。”

    郑双平没好气地：“你熬一个晚上试试看。”

    完，他打了一个好大的哈欠。

    尽管是夜行服，但针脚细密，做得很认真。除了117件大人的衣服，还有个儿童的衣服，看样子，给朱诚朱由检客青青也预备了一套。

    蒋庭边看边头，突然他的眉毛拧起来了，只见衣服右胸的里面绣了两行米粒般大的字。蒋庭凑到衣服前仔细辨认，竟是“儿童乐园出品”。

    蒋庭鼻子都快被气歪了，低声骂道：“穿夜行服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认人认出我们的身份，你倒好，不打自招。如果衣服这一块被撕下来，不是明明白白告诉别人，这事是我们干的吗？你这个笨蛋，拜托你用用脑子好不好。”

    郑双平一拍脑袋，哎呀，忘了这一，但是只拆线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因为已经绣过一次了，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

    郑双平道：“我马上叫人把这一块剪掉去，在洞上绣一朵红花你看怎么样？”

    蒋庭道：“也只好如此了，希望朱大人不会怪罪我呀。”

    郑双平和蒋庭不知道，他们这不经意的决定，竟然给他们的强盗队伍取了一个非常风雅的名字——红梅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