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花样作死

    天启二十四年二月里，朝堂上出了件事，吏部尚书朝一时上表，要求给先皇的御史大夫洛宋时翻案，朝堂上百官哗然一片，御史大夫洛宋时在先帝临危之际突然辞官隐退，手中印信未来得及上城人已经找不到踪迹，有人说先帝临终的遗诏是洛宋时亲笔写的，其出走之时似乎带走了宫中的一件宝物，具体是什么无人得知，这当中或许牵扯着不少皇家秘闻，不过，都已经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了，谁还关心呢！

    洛宋时未到吏部批文擅自离职，本事可大可小的事，天启帝即位后，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的御史大夫走马上任，此事便耽搁了下来，此事吏部尚书再度提及不知是存着何种居心？好在他不是大王党又不是四王党，不牵及两党纷争。.pbx.慕谵思忖良久，命令大理寺接管此事。

    二月末的天气乍暖还寒，公子们早已换了轻薄的假衣，下雪后洛宁给霓裳等人写的家信，寻思着等哪日送到南山寺去，窗外露露和几个小丫头在踢毽子，她穿着一身嫩黄小衫，外罩灰色银鼠皮裘，提着书笼向慕锦玄的书房走去。

    露露见她下楼，打趣她道。“小姐又要去用功了吗？不给书院的公子们留下余地，考了女状元殿下可就不敢娶你了。”

    洛凝笑笑并不在意，书笼中装的是她在街上买的过五关斩六将买的泥人，泥人先生瞧她打赏的多，特意捏了个泥猪送她。

    路上她撞见向远领着一个陌生的公子往书房走，向远见着她问她。“可是去书房？这位公子也是来见咱们殿下的，您一并领过去吧！”

    慕锦玄并不在书房，洛凝请两人落座，要丫头端茶过来，笑着陪坐一阵，便不再理会他们，打开书笼，她将捏好的泥人一个个拿出来摆在桌子上，捧着那只脸蛋红彤彤的泥猪爱不释手。.pbx.m

    青衣公子的小厮见她如此冷落自家主子心头不喜，不满道。“还不快去叫你家殿下出来会客。”

    洛凝放下小猪笑道。“两位请稍等，殿下兴许忙着呢，向远应该是去找了。”

    小厮愤愤道。“等，你们殿下忙，我家主子就得闲吗？”

    给两人斟茶后，她问。“您是……”

    “这位公子是当朝的大殿下，我是殿下的侍从。”

    大殿下三个字似乎颇有威慑力，洛凝歪头打量了两人一阵，亲自过去给小厮搬了一把椅子，平静笑道。“久仰久仰，要不，您也坐着等？”

    慕锦寒摇着扇子瞧这屋中神态自若的女子，仿佛刚刚的话似乎并没有吓倒他，这女子不像小姐更不像丫头，容貌并非过人，唯有一双眼睛生得最妙，美目流转顾盼生辉，当终点的一线光彩，人望进去，如天晴雨过时身在谷中的那种清新舒爽，难以抽身出来，杏黄的裙衫比寻常女子的要短上两寸，脚步轻盈如猫，身段**。慕锦寒微微一笑，锦玄身边竟然还有此等女子。

    “姑娘如何称呼，此前怎么没有见过呢！”

    洛凝冲他狡黠一笑，道：“不可说！”

    慕锦寒摇着扇子走到她身边，拿起桌上红脸关公瞧了瞧问道。“为何不可说？”她发髻垂在肩上，低头时候能看到白皙修长的颈子，睫毛纤长，每动一下，似乎都能扫清明镜台上的尘埃。

    她解释道。“殿下问了我姓名，你我便要闲话，熟悉后，你便会知我未婚配，到时便会询问我生辰，知道了八字便会找机会向玄王提议把我嫁于你身边重臣，玄王不同意又不想开罪，您便会烦扰，烦恼便没有心思做事儿，如此一来定会耽搁的殿下的正事，所以，我若是开了口，岂不是罪过。”

    慕锦寒拊掌大笑说。“即使姑娘不开口，我也能猜出你姓甚名谁，你说双髻而不管发，用簪而不用簪子，说明你未婚配，左右手中指关节处有薄茧，说明你识文断字且单双手同书，你面部皮肤较暗，而手上和颈子的皮肤较白，说明姑娘并未以真面目示我，你举止大度，落落大方，沉稳有力，不卑不亢，接人待物并无女孩家的羞涩，说明你时常与身份显贵之人打交道，我说的可对，洛凝姑娘？”

    此人的心思细致让洛凝心惊，看来，与苏砚逐鹿天下之人并非等闲之辈，不过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姓名的？

    慕锦寒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笑道。“姑娘提进来的书笼上可不是刻着名字吗？”

    慕锦玄进来的时候，听见洛凝和慕锦寒正在争论庄子试妻是否应该。

    洛凝离开后，慕锦寒笑称：“皇弟选择辅佐本王，可是存着不爱天下爱美人之心？”

    慕锦玄饮茶罢，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大考之日将近，洛宁不敢前去应试，躲在王府里称病不出，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紧张，书院众人都发现了。应考的公子中并无她的名字。

    你不考试设在琅琊别苑，高墙大院，古木森森，外院的守卫几乎是一步一岗，考生有自己的号码，开考之时，片纸不得入内，文房四宝有严格限制，严禁夹带舞弊，考试分四天进行行，经，史，诸子百家和策论，考试当日主考，主文，有司，提调等人几乎不理场地的巡视。

    慕锦玄领取了考试的号码牌后，和洛凝在街上闲逛，日和春暖，积雪已消，杨柳枝头冒新芽，半年前，慕锦玄绝无出仕的念头，此一时，却十分坚定。

    洛凝在街角买了两块枣泥年糕，定要他也吃一块，慕锦玄本来不喜欢吃甜食，只能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勉强吞咽。

    看着枝头的乳燕，她兴致很高。“殿下，礼部考试后你们要分赴朝庭任职吧，我不用再去书院念书了吧！”

    慕锦玄问她：“不想念书，你打算每天跟露露一起绣？”

    洛凝笑而不语，不用念书，她便有足够的精力去想如何把李晴岑从皇帝的手中救出来。李晴岑的功夫胜他一筹，只是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她单纯的人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般，洛凝懂事之日起便开始养活一家姐妹，连带着给她娘还赌债。

    “殿下，你什么时候把雪莲蛊的解药给我呢！”两人在一棵大柳树下站着，洛凝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