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昔日往事
老头哭了半晌，将孪生哥哥的头颅小心翼翼地埋好，就坐在一块水晶石头上发着呆，目光空洞地望着正前方。 夜月魂站在一旁，眼睛望着别处，等待老头恢复好心情。 楚琳站在夜月魂的背后，小心看着老头。 良久后，老头开始述说有关哥哥的故事： 老头一直有个哥哥，这个哥哥与自己是孪生兄弟。多年前他们一起辞别母亲，背井离乡去闯荡江湖，两人立誓要做一名强大的灵战士。 但天有不测风云，世事无常，他俩阴差阳错地落入了一名灵魂傀儡师的手里。那时他俩才十三岁。之后他俩便跟在傀儡师的身边，因为无力去反抗那名傀儡师，所以一跟就是十数年。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他俩也试图逃跑过，但每一次都被傀儡师的门徒发现，然后抓了回来。 之后的岁月里，师父（那名傀儡师）又收了一名女孩，那女孩是个孤儿，在战争的空隙中苟延残喘，因为战乱，她失去了父母。 再之后，那女孩顺理成章地成了师父的弟子，像所有门徒弟子一样，跟在师父膝下学习灵魂傀儡术。 随着年龄的成长，这名女孩长得越来越漂亮，傀儡术也日益精进，在所有女性弟子中出类拔萃，颇有出水芙蓉、空谷幽兰之态。 然而，在众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个女孩爱上了一个男孩，这个男孩就是驼背老头的孪生哥哥——刚刚那名死去的灵魂傀儡师。 但师父老人家的门规中早就阐明：凡我弟子，禁止一切男女的活动，包括恋爱的行为。因为这影响了灵魂傀儡术，灵魂傀儡师是个孤独冷漠的职业，这个职业好比是一位冷傲的死神，所有的灵魂傀儡师扮演的都将是这个冷酷不苟言笑的死神，死神岂能动感情？ 荒唐！ 于是，师父老人家就把哥哥的“老二”给强行阉割了下来。但此后，哥哥依然如故，依旧跟从前一样，偷偷地与那名女孩私会。 师父大怒，差人将那名女孩送给了一位威名远播的女海盗王，正好那名女海盗王的部下安妮丝途经附近的海港，于是扮装着普通出海者安妮丝就接收了那名女孩。 之后那名女孩就此销声匿迹，从哥哥的世界里彻底地消失了。 哥哥发了疯，踢翻了师父的灵魂炼炉，要杀师父，结果反被师父高深莫测傀儡术镇压，关押在一个暗无天日的石屋中。 一关就是十五年。 十五年后，师父被一个叫灵芸的女孩所杀，后来世人才知道这名叫灵芸的女孩就是天照皇帝多年遗孤下的私生女…… 再后来的事情，我想你应该猜到了—— 众弟子得知杀死师父的是天照皇帝的女儿，也就没了替师父报仇的念头，所以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弟子们都作鸟兽散了。 人去楼空后，我就留了下来，打开了尘封了十五年之久的那扇大门，放出了自己的亲哥哥。 哥哥出来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沉默不言，目光呆滞，有时还会傻笑……总之，他变成了我不太敢认的一个人。 就在我告诉他，师父已死的时候，他才转目略显精神地望了我一眼。 当我问他，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他只朝我微微一笑，然后一个瞬影，就从我的身旁消失了。我没来得及跟住他的行踪，多年后我在旅途中打听得知，他去了荒草不生、了无人烟的鬼域水晶城。 于是，我一路向北，来到了这座水晶城，一住就是八年…… 就在今夜，我终于见到了我的亲哥哥，可我见到他时，他只剩下一只头颅……我都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跟他说上一句话…… 说到这里，驼背老头又开始抽噎起来。 听完这段话后，夜月魂叹息一声，原来这个驼背老头也有这番悲苦的往事，又深深感动，他的孪生哥哥竟然有这番痴情的性情…… 夜月魂抬头望望天空，天空还是黑的，并未亮起。自己在黑暗里还有一段路要走。 “说起那个傀儡师……还真是可恶可恨！”听完了老头的故事，楚琳也忍不住发表了自己的对那名傀儡师的看法。 老头没有搭话。 夜月魂沉吟半刻，对着老头道：“你师父……他叫什么名字？” “斩龙。”沉吟半秒，老头报出了自家师父的姓名。 “杀死你师父的那个女孩，叫灵芸？”夜月魂问，眼神变得冷峻起来，神色也变得严肃认真。 “是的。”驼背老头道，“她是天照皇帝的第十三位女儿，帝国十三公主。名列皇室地位排名第四位。是天照皇帝的第二十六个孩子。” 夜月魂轻动嘴角：“十三公主？名列皇室地位排名第四位？” “你也许不了解皇室的地位排名。”老头道。 夜月魂点点头。 老头在悲痛中第一次抬起了头，“皇室的地位排名是按照天照皇帝的宠爱与重视进行的一种地位划分。灵芸公主刚好被皇帝划分到了第四的位置。更直白点说，灵芸公主对天照来说，宠爱度与重要性排在第四位。” “那么前三位是……？”夜月魂凝视着老头。 “据我所知，第一位是一个叫哈默的男人，这个男人原先是东大陆的领主，后来被天照打败、降服，最后成了她的驸马。”驼背老头认真介绍道，“第二位跟第三位都是天照皇帝的驸马，关于他们更多的情况，很少有人知晓。接下来便是这位遗失多年的私生女，可能是因为多年失散的原因，也有可能是灵芸很强大的原因，所以天照皇帝十分宠爱她。再下面的情况就是：直到第五位之后，才会有一个儿子挤入宠爱地位的排名。” 听了老头一番述说后，夜月魂才松了一口气，心想，看来白夜爷爷并不是这个女皇最宠爱的人，那么，白夜爷爷应该也知道这件事，这样想来，白夜爷爷就没有可能也没有必要对这个女皇帝忠心耿耿、矢志不渝……白夜爷爷他没有忠贞不渝的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