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唯一目标
“不过,眼下这样是住不了人,周嬷嬷,你是母亲身边得力的老人,依你看该如何是好?”宁欢言转身,看向了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的周嬷嬷。 周嬷嬷被大夫人派来笙园不过是以侍侯之名行监视之事,而这园子三年前自发生了闹鬼的事情之后便一直任其荒败着,从未修整打理过,如今让七小姐住进这园子,就是想让她知道些厉害。 却不想七小姐竟将难题抛给了自己,周嬷嬷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面露难色:“七小姐,老奴以前只是夫人院子里做些扫洒活计的,眼下这情形还真不知该如何处理。” 宁欢言听了,露出一个惊讶又可惜的神情:“嬷嬷以前在母亲院子里是做扫洒活计的啊!那这事确实是为难嬷嬷了.” 周嬷嬷没想到这位七小姐竟如此好打发,随便一句话便搪塞了过去,正洋洋自得,宁欢言那轻缓徐徐的声音又道:“那日后便有劳嬷嬷负责这院前院后的扫洒活计吧!” 话才落下,旁边的小蛮顿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再看周嬷嬷,脸色青红交错,甚为精彩。 “小蛮,这屋顶的瓦片还有损坏的门窗你来负责修理,紫竹,流苏,流云负责房屋清扫事宜,习秋和木槿整理箱笼物品,记录入册。”说完,宁欢言似没看到周嬷嬷发绿的脸色一般,转身踩着脚下的枯草便往里面走了进去。 进了屋子,宁欢言站在屋里,看着眼前那些损毁严重的家具,想到死不瞑目的爹娘和族人们,不由悲从中来,被长袖遮住的手微微颤抖。 自重生后,她将爹娘和族人们的死全都怪在了自己头上,若不是自己当年不顾爹娘的反对执意要嫁给萧衍,爹娘和族人们会好好地活在这世间。 她想过用死来弥补自己当年犯下的过错,可是她死了,那些血海深仇谁去报? 老天有眼让她重生为仇人的女儿,她便要好好地利用这幅身躯为爹娘,为奚家报仇血恨。 萧衍,宁子矜,宁海,容氏,你们欠下的血债,我会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跟你们算清楚,整个宁家,淳王府,凡是害奚家灭族的,她都要他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这个信念,是支撑着她活下去,走过来的唯一目标。 ******** 绮园与笙园便是天壤之别了。 园子里面是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宁子矜自从湖边的亭子回来之后便一直坐在妆台前,铜镜里她那瑰姿艳逸的容貌此刻凭添了五个鲜红刺目的手指印,良辰沾了点玉露凝膏轻轻地涂抹在她肿起的半边脸颊上,一边愤愤地嘟囔着。 “小姐,这七小姐刚进府就害您受了这样的罪,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 “她?” 提起宁欢言,宁子矜便想起了她那张绝美清丽逼人的脸蛋,心里那股强压的嫉妒立刻涌了上来,美丽的凤眸立刻布满了阴狠之色,声音更透着一股狠戾之气:“不论她是不是故意的,这相府都容不下。” 良辰从小在宁子矜身边侍侯,自然熟知她的个性,她们的这位大小姐不仅眼高于顶且性格强势,以前,她与奚家的小姐齐名,可自从奚家被满门抄斩以后,她便独占了双姝的美名,因着奚家成了整个京城的禁忌,连带着奚弦月这个曾经所有人都羡慕嫉妒的名字也渐渐被人淡忘,取而代之的是所有人眼里只有京城第一美人宁家大小姐,才艺卓绝,艳冠京城。 有了这样的美名,大小姐便更不将其他人放在眼底,从前,在外人面前还会刻意敛着自己的性子不让自己给人留下话柄。 如今,离淳王三年之内绝不续弦的诺言日期将近,却不想这时竟会突然跑出来一位如此貌美出众的七小姐,如何不叫人心头发恨。 即便是在宁子矜身边侍侯了这么久,早已看惯了美人的良辰此时想起方才在湖边见到的那位七小姐,也不得感叹老天实在太不公了,怎就独独地将那样一幅绝色的姿容赐给了七小姐,实在叫人羡慕又嫉妒得发狂。 “小姐,奴婢瞧着王爷和韩大爷今日看到七小姐时,眼都直了。”良辰眼珠子转了转,凑到宁子矜身边低声提醒到。 不提这事还好,宁子矜只要想到方才萧衍在湖边瞧见宁欢言时的失态之举,心里头便恨得发毒。
以前,她仗着自己美貌,又趁着奚弦月有孕在身,便借机G引了萧衍,因为她知道男人见到美丽的女人根本无法抗拒,尤其奚弦月自嫁入淳王府三年,一直不肯萧衍纳妾娶妃,哼!这世上又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 只是,她没想到三年之期还未到,萧衍竟在见到宁欢言这个小贱人的第一眼,魂便被勾了去。 当初,她处心积虑从奚月弦手中将萧衍抢了过来,如今,眼看着就要嫁入淳王府,成为他名正言顺的王妃,她这么爱他,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做尽所有的坏事狠事,就决不能容忍他被别的女人抢走,谁都不行。 “不过是个从外面带进来的下作东西,长得再美又有何用?王爷是决不会娶她的,更何况,那也要她有那个命活着能让王爷一直惦记着才行。”说这话时,宁子矜眼里全是轻蔑与阴狠,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如若可以,她恨不得能将宁欢言捏碎在掌心。 “矜儿,你这话说得对极了。”门口,传来一道赞同的声音,只见大夫人容氏神色愉快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大赵嬷嬷。 只是,当她走到宁子矜面前看到她脸上那个清晰的掌印时,脸色陡然大变,冷厉地瞪着良辰:“混账东西,大小姐脸上是怎么回事?” 良辰吓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脸上满是惶恐之色,双唇更是因为害怕而哆嗦着颤抖:“夫人饶命啊。” 宁子矜坐在那里,冷幽幽地瞧着镜中自己那张红肿的脸宠,眼底阴狠之色愈发浓烈:“母亲,都是宁诗雅和宁欢言那两个小贱人。” “什么?怎么会是她们?你是这府里的大小姐,还有谁比你更尊贵?她们竟敢对你动手?”容氏不敢置信地瞪着镜子里的宁子矜,美丽端庄的脸庞此时被可怕的怒容取代。 她的矜娘在这府里谁不是百般地捧宠着,又有谁敢让她受一丁点儿的委屈?如今,那两个小贱人竟敢对她的矜娘动手,简直是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