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化作厉鬼
萧衍根本不念这几年的夫妻情份,此刻在他眼里,奚弦月和这个刚出生的孩子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污点, 他恨不得能将她们碎尸万段,可这终究是一桩丑闻,若是传扬出去丢的是他自己的脸, 所以一直将这件事封锁起来,本想将那孽障杀了再将奚弦月这贱妇送去阉堂秘密处决,可现在他再也等不了那一天了,他一定要立刻将这贱妇杀了以泄心头之恨。 听到萧衍的这些话,奚弦月绝望了,她早就对这个负心又狠毒的男人不抱任何期望,可是,他竟然一点也不听她辩解就定下了这莫须有的罪名,她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才爱上萧衍这样禽兽不如之人。 她抱着孩子笑了起来,死,对她来说并不可怕,因为她现在已经是生不如死,每日因父母和族人的冤死而自责自恨,每日被这对狗男女羞辱而悔不当初,可她还没有替父母和族人报仇呢,还没有替自己诉清冤屈呢,就这样死了,她好不甘心啊! “萧衍,宁子矜,我奚弦月今日在这里发誓,即使是死了,我也会化作厉鬼缠着你们,我会让你们不得好死,你们歹毒至极,陷害奚家满门两百二十八口性命,总有一天会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听着她这凄厉的诅咒,萧衍只觉气血倒流,他眼底震惊的同时闪过一道阴冷的狠意。 “既然你已经知道奚家灭门之事,那本王也就让你死得明白点,奚弦月,这所有的一切要怪只能怪你那顽固不化的老爹,否则,奚家满门的荣耀依然会是你淳王妃的倚仗, 可是,你那该死的爹却不愿意为了你投靠本王,你说本王留着奚家何用,留你何用?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放在你父亲书房的那份通敌信件是谁放的吧?这还真是多亏了宁相和夫人呢, 否则我又怎能如此顺利地扳倒奚家,以前我以为你会是贤内助,可事实上我错了,你看,子矜还没嫁给本王呢,就已经懂得事事都为本王考虑,这世间唯有子矜才配当我萧衍未来的皇后,至于你这个愚蠢的贱妇,只配下地狱。” 萧衍丝毫没有感到愧疚,对于阻止他走上皇位的所有一切绊脚石他都会毫不留情地铲除,什么妻子,岳家算得了什么? 如今太子因奚鼎叛变一事被废除幽禁,而他得到了宁家的支持等于同时将兴国公府,刑部,吏部和户部全都攥在了手里,以前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淳王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听到这些真相,奚弦月心口像是被无数利箭射穿了一般,血淋淋地发痛,恨意漫遍胸腔,她怨毒地瞪着萧衍和宁子矜,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恶鬼一般。 宁子矜再如何张狂,此刻也被这眼神吓得心惊rou跳,害怕地躲在了萧衍的身后:“王爷,我怕。” 萧衍杀人如麻,奚弦月眼神令他勃然震怒,手中的剑冰冷无情地朝她胸口狠狠刺了下去。 赤霄剑刺穿奚弦月心脏的那一瞬,她双目圆睁地看着眼前刻着如意云纹的长剑,当年得知萧衍寻找名剑,她便求了父亲许久才将此剑要到手,那时当父亲得知她将这把赤无霄剑送给了萧衍时眼底浮现的失望与难过此刻一一地浮现在她的脑海。 她没想到,最后自己竟然会死在这把剑下,多么讽刺又可笑啊! “萧衍,你.你会.会不得好死。”奚弦月趴在床上,血水从胸口涌出,可是她却含着nongnong的怨恨瞪着眼前的两人,真是一对“壁人”啊! 宁子矜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了一丝怪异的笑,朝旁边的家丁挥了挥手,立刻有人上去将奚弦月护在怀里的孩子抢了过来。 “王爷,这个孩子.。”宁子矜露出一丝不忍之色。 萧衍连甚至看都不愿看这孩子一眼,高高地将其举起,然后冷笑且挑衅地看向含着最后一口气也不肯咽下的奚弦月,狠狠地摔了下去。 屋里的人包括还吊着最后一口气的奚弦月都来不及听孩子一声哭咽,只看到满地的血rou模糊,有人终于忍不住呜哇一声当场吐了出来。 萧衍不急着将赤霄剑从奚弦月的胸口抽出来,似乎就是为了吊着她这一口气,让她死前都要目睹这残忍的一幕。 奚弦月怔怔地看着地上摔得脑浆和血rou流满一地的孩儿,想起了爹娘被绑在刑场木柱上被刽子手一刀刀地割rou凌迟的画面,想起了族人们在一片哭喊冤枉声中头颅落地的画面,
想到了自己大着肚子去求萧衍为奚家求情时撞见他和宁子矜在床上厮混时的那恶心一幕,想到了跟着自己十几年的丫鬟婆子一个个被活活抽打致死的画面, 想到了那戏子哭着喊着指证她刚出的孩儿是与他私通时留下的孽种,萧衍听完一脚朝她心口踹过来的那凶狠画面。 死了好啊!死了就不用再受这人间的痛苦,孩子,是娘没用,护不了你的周全,你且放心地去吧,九泉之下记着娘即便是化为厉鬼也定会为你报仇便是。 “啊!!!”一声凄厉的吼叫冲破屋顶,盘旋在竹庭的上空久久没有散去。 ******* 正月里本应喜气洋洋,可是整个京城却被一层恐怖又诡异的气息笼罩着。 前不久奚将军府满门抄斩,菜市口的血洗了三天三夜都未干净,紧接着淳王妃因奚家祸变而动了胎气而难产血崩,一尸两命。 就在淳王妃下葬没几天,淳王府和宁相府就纷纷传出了闹鬼的传言。 一时间,两府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淳王府更是增加了比平时多五倍的侍卫巡逻,白天还好,到了夜晚整座府宅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正月十五元宵节这一天,月亮如玉盘挂在天空,散发着皎洁清冷的银辉,大地被一片茫茫白雪覆盖,月光与瑞雪相辉映,整个世间像是冰封在一片银白色的空间里,纤尘不染,美得叫人惊叹。 突然,天空刮起了一阵怪风,方才明明还是月圆如盘,此刻却不见一丝月光,反而乌云如铅,层层叠叠似随时都会压迫苍穹。 乌云下飘浮着一个白影,长长的头发垂散下来,将脸部盖住,看不清容貌,透过发丝,一双黑瞳满含怨毒,阴森森地看着下面花园里正在饮酒作乐的萧衍。 她的周身弥散着nongnong的黑气,那是无数怨念和恨意累积而成的煞气,这股煞气将栖在枯枝上的寒鸦也惊着了,扑扑地拍着翅膀四窜着飞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