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如果这就是家人（8）
——拉扎鲁·艾丁之章——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辈的领导者，掌权人。我等将追随您和主的脚步，清除一切违背主教义的异端，斩处jian邪恶鬼。 “我问尔等，我等左手中的是什么？” “天平和银块十三枚。” “我等右手中的是什么？” “短刀和**。” “我等的宿命是什么？” “用天平公正行事！用金钱救济需要帮助之人！用短刀刺死无恶不作之徒！将**投进小人的汤碗！然后负杀生之罪，自尽悬梁，身赴地狱！誓与三千恶魔一战！” “我等乃主的审判之锤！” 是呐，就是那么无趣的人。 他踌躇在殿前，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回到自己的教堂去。但是现在教堂早就没人来礼拜了吧，真是笑话，这样的教会，甚至也敢兴说「征服世界」这等妄言。甚至...制造出他这种，只为战争存在的人。 根本就没有意义，仅仅有着虚假的信仰，谁也拯救不了，他自己也是一样，谁也救不了...只能任由这双手沾上无数的鲜血。 竟是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太愚蠢了，教会也好，人类也好。以人类为上的教会在如今怎么可能有影响力，就算是人类自身，见到这种教会也不会愿意加入。说什么以人类为先，人类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种族，这和那些战争投机分子有什么区别？ 真是惹人生厌的教会。 他不耐烦的走在回去的路上，他对这个教会厌恶的程度，到了连他腰间挂的圣典，都偷偷换成了《博得里安——海底两万里》。 这样的教会，真想干脆一举毁掉。 “是吗？你是那么想的吗？真巧，我也是觉得什么种族主义恶心死了。” 谁？竟然知道了我的心里话？ “娜塔莉亚·黑音·博得里安，你的同事。” “是吗...你是那个博得里安家的？”他突然觉得很感兴趣。 “是的，这迂腐的教会早该拆掉了，怎么样？我建了一个叫六棱魔术师的集会，要不要加进来？” “......” 就算如此... 到头来还是谁也拯救不了。 数年过后的他，站在钟楼下。 博得里安毁灭了，他叹着气。战火燃烧的彼方，有谁能把那仇恨与欲望的怒火浇灭呢？ 他回到教堂，教堂的女神像一如既往的耸立着，那毫无表情看着世间万物的女神，又会对战争有什么意见呢？凡人终究是凡人，凡人的事情，和神根本就毫无瓜葛，神根本就不会垂青与她无关的人，更不会去管和她无关的人的死活。 真是滑稽的信仰。 但是今天，一如既往宁静的，破败的教堂似乎有点不一样。 那是个少女，和破败的教堂十分相衬的破烂外衣，杂乱的黑色长发，她正牵着一个金发的小女孩的手，站在女神的雕像前。 为什么啊！ 少女嘶声力竭。 我又不是自己希望才变成你讨厌的样子，如果你讨厌我的话，一开始就告诉我啊！为什么啊！为什么你就这样看着我堕落，又任由我堕入地狱！为什么连改变的机会都不给我啊！ 少女眼中闪着泪花。 “神是不会垂青任何人的。” 他走到她身旁。 “神也不会加害任何人，真是公平无比的世界呢。所谓的悲哀和快乐，都会平等的迎来死亡，即便是长生的魔族，也不得不迎来死亡这一天。所以，无论幸运抑或是不幸，只要活下去，总有一天...我们就能够彻底摆脱这命运了吧。” 少女愣愣的看着他。 “那还不如现在就去死呢。”少女低着头。 “谁说的，虽然是垃圾一般的每一天，过着垃圾一般的生活，宛如垃圾一般的活着，但是，要舍弃掉也太早了。这个世界总会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给你惊喜。” 我就是，收到了你的母亲带来的惊喜啊。 他如是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那么，从现在开始期待吧，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带给你一个名字，那便是你，这一生的宝物，所以，活下去吧，无论是怎么样的未来。” ———— 神父睁开眼睛。 熟悉的天花板。 神父支起身子，这不是他的教堂又是哪里？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斑斑点点的洒在教堂里，昏暗的光线也好让他的眼睛适应一下。 左肩传来一阵刺痛，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左肩缠着一圈绷带。 “...真是愚蠢的孩子，最后也没能下得了杀手吗？” 神父马上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那么，自己的记忆，那个孩子也看过了吧。 “哎呀，神父，你好。”有人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是名叫银眼的雪狼。 “真是的呢，那个小姑娘纠结了几万人的军队就杀过来了，我们才几十个人怎么打得过，于是我就十分干脆的投降了，你不会怪我吧。” “不，是我的失误，轻视了敌人罢了。” 神父摇摇头。 “小满，小爱。” “是。” 两名天使瞬间就出现在她身侧。 “去街上看一看吧，把图像传给我。” “是。” ———— “啊拉，这不是博得里安家的侦探吗？帮我给你家二小姐问个好啊。”雷诺大叔看到路过的艾萨克，不由得豪爽的笑道。 “哟，雷诺大叔，”艾萨克见到熟人，也停下来打招呼，“最近过的怎么样啊？二小姐她最近可是忙得不可开交呢。” “哈哈哈，忙点好啊，现在可比以前好过多啦，无论是我，还是你家二小姐...”雷诺拍拍肩膀，“哎呀呀，那样的日子还真是不想再回去了呢。” “也回不去了吧，雷诺大叔。”艾萨克笑着说，“铃酱还好吗？” “哎，别提了，三天两头就去你家二小姐那里蹲着，还帮着打扫卫生，真是的，那间小房子有啥好打扫的。”雷诺似乎有些不满自己的女儿的行为。 “嘛，毕竟二小姐还是很看重那间屋子的嘛，毕竟十分具有纪念意义，各种意义上...” “哦对了，黑音她不是回来了吗？” 雷诺突然说道。 “是啊，最近还一副十分开心的样子去窜门呢...”艾萨克苦笑着摇摇头，“那天她来找我哭诉，说现在她出来买东西大家都不肯收钱，我在想她是不是又被欺负了？” 雷诺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你知道那孩子现在在这条街...不，这个城里有多有人气吗？斯卡雷特那家的那个咖啡厅，可是挂了个「塞西莉亚·黑音·博得里安」曾在这里打工，还挂了你家二小姐的照片，生意就天天爆满了，你看，队伍都快排到这里来了。” “哈...” 原来不肯收钱是指都想免费送给二小姐吗？艾萨克擦了擦汗。 忽然，一个黑色长发，腰间系着蝴蝶结，看起来一副富家大小姐气势的少女一脸惊慌的跑过来，张口就对雷诺说道：“啊，雷诺大叔...借我躲一躲...” “啊，又来了吗？”雷诺叹了口气。 这谁啊？艾萨克好奇的看着少女躲进雷诺的店里。 然后，不一会一个庞大的队伍从艾萨克和雷诺身旁浩浩荡荡的路过。口中叫着‘jiejie大人’之类的，一路往大街另一边跑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艾萨克不由得点了根烟压压惊。 “嘛...总之，就是这么回事啦。”雷诺大叔耸耸肩。 方才躲在店里的少女，见人群离去，探出一个小脑袋，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才松了口气，整理好衣装。 “太可怕了，我从来没有觉得受欢迎是麻烦的事情，直到最近...”少女不由得抱怨到，然后她这才注意到呆呆的站在旁边的艾萨克，不由得发出疑问，“咦，艾萨克你怎么在这里？” “...难道是二小姐吗？”艾萨克嘴角抽了抽，立马就人除了黑音，“这幅打扮...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为了躲那群人！”少女瘪瘪嘴，“不然我才不要穿这种看起来轻飘飘傻乎乎的衣服。谁知道竟然还是被认出来了。” “不...我觉得对二小姐你来说普通的变装是没有用的。” 因为脸上那种生活白痴的傻气是掩盖不了的。 “哈？为什么？”黑音不明所以。 “不，没什么。” ———— 看来，已经不需要担心了呢，那个孩子，已经成为了优秀的人了。 “回去吧，银眼，这里已经不属于天神教会了。”神父说道。 “好的，老大。” 银眼歪歪扭扭的敬了个礼，看到他滑稽的姿势，神父不由得笑出声来。然后大步离开了教堂，留银眼一个人呆站在教堂里，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卧槽？老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