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龙，女孩与死神在那风华正茂之时（9
“我等将成为掌权人，从您的手中继承权柄。我等将迅捷的追寻您的足迹，为了您，我的主，为了您。我将举起利剑，我将手握审判权，我将向我的敌人复仇，偿还那些曾迫害过我的人...而每一个无辜之人的鲜血，都需要更多的罪孽来偿还，我将伸展黑翼，化身您的复仇巨刃...” “为了您，我的主，为了从您的手中继承权柄，我等的将迅捷的执行您的执意，用他们的灵魂，让这条流向您的河流，生生不息。以神父，神子，和神灵之名。” 神子，现在又在何方呢？ “祷告结束了吗？神父。” 劫月靠在教堂门口。 “啊，久等了，已经可以出发了。”神父擦了擦眼镜，紧跟着她的两名天使，小满和小爱一言不发的陪伴在他身侧，对于这两名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是工具的天使，此时此刻的神父，却不能再为她们担心。 很快就要去往战场了，而小满和小爱，会随着神父一起再一次的开始「复仇」。 “你担心她吗？”劫月和神父并排向城门口走去，劫月突然这么问道。 “那个孩子不需要我来担心，但是这不代表我不会担心，”神父将挂在腰上的书解下，转而抓在手里，“就像你一样。” “...这不是看得很透彻吗？”劫月耸耸肩，“但是你担心的和我担心的肯定不是同一件事吧。” “至少我还会担心她的日常生活，因为我太了解她了，但是你不会，”神父淡然的说，“你只会在她需要你的时候出现，就像整个「斯卡雷特」一样。在那之前，你一直在壮大自己的力量，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或许并不是那样的呢，神父，”劫月眯着眼睛，“你知道吗？在她去天空之城之后，我调动斯卡雷特的信息网，调出了历史上，任何有关黑音的记录，我发现了一件事，这也是我想问你的一件事。” “...我恐怕你可能得不到解答。”神父的语气不带任何波动。 “黑音成为魔女是在她尚为人类的时候，但是在那之前...黑音甚至还未成年的时候，在博得里安和天神教会的文献记载之中，黑音就已经加入了天神教会，并且位列黑衣教士其一...参与了包括与魔族开战前夜的圣战。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我成为神父是在那之后，战争结束之后，所以这些高位的人的事情我并不清楚，”神父淡淡的回答，“正如我没办法回答为什么黑音会和我走到一起一样。” “好吧，你什么都不能告诉我。” 劫月冷笑一声。 “但是在那之后的文献记载中，「破坏神的系谱」和一名黑衣教士共同执行了当时领破坏神的系谱声名远扬「屠杀事件」，摧毁了包括旧魔王城在内的五个城市，那名黑衣教士...据说是一个黑发黑眸的少女。” “我的搭档是「娜塔莉亚·黑音·博得里安」，”神父回答道，“应该算是是那个孩子的母亲。” “你说什么？”劫月愣在原地。 “我是说，「娜塔莉亚·黑音·博得里安」根本就没有死，”神父看着劫月，“还不明白吗？我还以为你掌握这么多信息早就知道了呢。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我刚才的祷告词，是属于「娜塔莉亚·黑音·博得里安」的祷告词，那个孩子...根本就不知道。” “...等等，”劫月有些没法相信，“黑音...黑音到底是谁？” “黑音就是黑音，黑音只有一个，娜塔莉亚·黑音·博得里安的灵魂，”神父翻开书本，“她是特别的，她的灵魂，是由一个灵魂为主体，无数的灵魂聚合在一起的，对于她来说，任何一个人都是自己...任何一个人也都不是自己。你知道剑帝的名字吗？” “......不知道，”劫月皱起眉头，“而且我也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塞莉娅和她母亲是一个人？你在说什么？” “剑帝的名字是「叶黑音」，”神父淡淡的说，“她早在第三世代就出生，然后作为魔女活着...她的真正的通称是...「欺骗之魔女」。” “欺骗之魔女？她不是早就死了吗？”劫月一脸不可置信，“这么说一直以来的那个黑音...都是假的？” “你还理解不了吗？”神父微微叹息，“黑音，即是欺骗的魔女，所有拥有着这个名字的人，都是她灵魂的一部分，她掌握着灵魂，她可以收割别人的灵魂，然后完全无缺的模仿任何人...但那不代表她一定会去欺骗谁，而是谁都无法看穿她的欺瞒...爱丽丝，也是知道了这一点才选择离开的，对看在眼里的我来说，真是难以言语的痛苦啊。” 明明那个孩子很少说谎，却因为背负了欺骗的名头，而不被相信。这样悲哀的事情。 “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你是说，黑音其实本来就是魔女，然后她已经活了很久了...而且她的身体和灵魂都有很多个？她母亲和她是一个人？”劫月满脸迷茫。 “不，那个孩子的名字不是黑音，黑音是「娜塔莉亚·黑音·博得里安」，也就是那个孩子的母亲。她后来让我叫她黑音的时候...我都有些惊讶，为什么那个孩子会知道这个名字，然而我马上明白了，那孩子，也是「黑音」利用灵魂的碎片拼凑起来的，若不是因为成为了魔女，那个孩子根本活不到现在。” “...这么一来...不就明白了吗？为什么那个孩子能够会剑帝的剑技，为什么那个孩子会有「前世」的记忆，根本就不是因为黑音有什么不同，而是那本来就是她灵魂的一部分。” 神父叹着气。 “她说她缺乏负面情感，过去的记忆支离破碎，是因为...她的灵魂本身就不完整，她是通过吸取别人的灵魂而让自己的灵魂变得完整...她是「灵魂之魔女」，以灵魂为食的可怕存在。” “...噢，我宁愿我什么都不知道...”劫月面色铁青。 “希望得到解答的，不是你吗？”神父冷冷一笑，“但是也好，你也趁现在做出选择吧，是带着你的军队，跟我一起去风林火山，还是留在这里思索人性和那个孩子到底是真是假？” “...这点事情就想吓倒我？我可是斯卡雷特的家主！”劫月一摆手，“那种事情等我自己亲自去问，我也不想废话了，噢，该死，我已经不想多想了，头痛。” “你还是多想想比较好，那个孩子可不需要半吊子的支持，”神父一挥手，小满和小爱无声的退开，“那个孩子...可没有那些破旧的灵魂碎片一般简单，她拥有着属于「神」的资质，那个来自于另外一个位面的灵魂，即便只有自己一人，也会想到办法，去征服世界，改变世界。” ———— 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完美的连自己都欺骗过去。 镜中之人，又是谁。 我讨厌自己，也讨厌镜子里的你。 你到底是谁，我又是谁。 痛苦难耐，这是我生命的最后关头吗？不，还有一样东西，我想看清那是什么，我伸出粗糙的手，抚摸着那个东西。 “抱歉了，叶...我会陪你一起的，安心吧，你不会一个人上路的。” 你是谁？我要死了吗？ “娜塔莉亚，真的没关系吗？我并不是什么值得依靠的人，今后...恐怕和我在一起，会害了你也说不定。” 是父亲吗？这个声音...是你吗？ ...... 这，不是我的记忆。 不，这是我的记忆。 大概从某一天开始，混杂的灵魂已经让我混淆了那些记忆到底是属于谁的吧。 于是我醒来了。 必须得醒来了，我望着天空，接下来，我可要认真了。 ———— “这是...怎么回事？” 当桉领着自己的族人到达峯山山底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景象，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她右手边的那人，黑色的长发，表情冷峻，眼中略带无奈的望着自己对面的人。她正是在桉的村子里住了数天的「塞西莉亚·黑音·博得里安」，胸口挂着镶嵌着蓝宝石的十字架。 然而站在桉左手边的，笑容满面的黑色短发的少女，又是谁？ 赤红色的镰刀在地上画了个圈，即便面带笑容，深邃如海的眼中，却看不到任何的情感，赤色的围巾，漆黑的印着白色十字架的教服，胸口同样挂着蓝宝石十字架。 这极其相似的容貌不得不让人认为她们之间肯定有什么关系。 “这是怎么回事？塞西莉亚！”桉愣愣的问。 “嘛，理由倒是很多啦，首先，我才是塞西莉亚，”短发的少女耸耸肩，“如你所见，我是传闻里那个不安份的危险分子，目前的目的是征服世界。” “...真是好久不见呢，”而长发的少女无奈的摇着头，“我以为你先会去将那条神龙引出来呢，然而你却一直在这里等我吗？我的...女儿。” 女儿？桉更是难以理解目前的事态了。 “当然，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我的计划也还在照常进行，我却没想到我的计划居然会被人利用，我的母亲，”短发少女咧着嘴，“抱歉，不管你模仿得再怎么像，但，唯有我的灵魂，你不可能模仿。这是你骄傲的作品，不是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灵魂啊，”短发少女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唯有灵魂不会欺骗我，而你的灵魂，却向出卖了你。「娜塔莉亚·博得里安」，我敬爱的母亲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