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龙，女孩与死神在那风华正茂之时（3
眼睛所能看见的只不过是表象罢了。 然而这个世界最不需要的就是表象，如何看穿表象，将目光深深的投入进本质中，才是生存最重要的法则。 我在想，是否会存在那样的人呢。一眼便能看穿一切表象，探寻到真实的人。 如果存在的话，那肯定就已经不是属于一般生物的范畴了吧，称之为「神」也可以。 那么，如果真的有的话，我就破例把你提升为神吧，我的孩子。 ———— 黑音并未急着往神龙和女孩所在的方向移动，被剥离出来的‘愤怒’不知道是否还是有害的，黑音也不打算再吸收——本来在成为魔女的时候，名为愤怒的感情已经随着她付出的代价一起被夺走了，但是精通灵魂的她，仍然能够「制作」出那种感情所需要的那部分残片。 不过还是终究遇到了这种给自己帮倒忙的时候，黑音有些踌躇，她向自己是否应该把剩下的「仿制感情」一并剥离。 作为人类的第一感觉还是抗拒着这种做法，黑音摇摇头，从大衣口袋里摸出空之石，与奇牙几人联络。 “这里是黑音，你们到达巨蜥部落了吗？” “是的，我是梅洛，我们已经安全到达了，目前正住在艾卡依家中...啊，就是部落里最大的这个帐篷，方位的话...” “不用了，拿着空之石我就知道你们在哪里。” 说完，黑音马上切断通讯。 她继续着思考。名为「愤怒」的灾源很可能就栖身于神龙身上，如此强大的神兽体内藏着一等危险的灾源，若是因为灾源造成暴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除非传说中的那五人亲临，不然可能根本没有战胜神龙的机会。黑音甚至认为，只有东方不败才有击败那条神龙的实力。 自己目前并未掌握着战胜神龙的方法，那瞬间湮灭树木的攻击，黑音也不可能正面吃下一击。 要怎么办才好。 不过片刻，黑音已经有了底，她的目的不止在于击败神龙，若是能够获得它的灵魂，黑音征服世界的愿望离实现也不远了。 在那之前需要好好准备。 首先需要引起那条龙的愤怒，也就是引发「灾源」吞噬神龙的理智，只需要片刻也好，只要能够造成足够大的损害，黑音计划的第一阶段也就完成了。那个时候，在风林火山，神龙必然成为众矢之指。那之后，借着巨蜥部落的名义，通知风林火山的其它部落，借用他们作为炮灰来消耗神龙。 「会对自己的部落造成威胁」，这个理由已经足够让那谢谢部落行动了。 并非十分完美的计划，黑音不能保证有多少部落会参与，甚至能否消耗到黑龙的体力都成问题，不过那就足够了。一个小的战场也足以让黑音储备一定的灵魂，然后这部分灵魂，用来对神龙进行精神链接，然后让神龙对自己许愿。 “总觉得完全搞反了啊...”黑音笑了笑。 神龙向一个人类许愿，怎么都觉得很好笑。 黑音坐在树桩上，思考着还有什么不完善的地方。 她自己先不说，至少不能把梅洛卷进来，那么首先要让秋霜几人先一步离开才行，那得让奇牙留个心眼。再者就是对其它部落的扇动，光是黑音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先要将巨蜥部落拉下水。 至于风林火山的部落的生死？黑音从来没有在乎过。或许怜悯也同愤怒一起被抽走了吧？ 是的，十分自然的考量，从头到尾就没有考虑过无关者到底是死是活。死神式思考一如既往伴随着这个身负不幸和排挤的少女。做完了计划的准备，她准备起身去追赶神龙。 （这就是你的计划吗？） “......” （真是完完全全是你的风格呢。是啊，牺牲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换来力量，是这么轻松愉快的事情么，真是让我兴奋啊，死神。） “你闭嘴，”黑音冷着眼，“我想的也是，这个时候你也该出现了，贝阿朵。” （我还没打算在这个时候来触你的霉头呢，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冷酷无情的你，要去保护那个和你毫无关系的少女呢。明明只要你什么都不做，她很快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你是说那个被你追杀的少女？”黑音想起了出发之前被自己救下的少女，“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但是既然我知道了是你要做的，我和她也并非毫无关系了呢。” （...那随你喜欢吧，反正总有一天，你会亲自去做的。） “...你是说我会亲手杀掉那个少女？”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谈话到这里就终止了。黑音也没打算再追问，早已与神为敌，现在又何必恐惧。 不过她却开始犹豫，是否要执行这个计划了。 首先是计划成功率并不高，这么兴师动众能否逼得动神龙，还是未知数，可能到头来还是要自己出手。 【那么，该怎么做？】 她开始认真思索，即使思考里仍然不带有任何怜悯。 ———— 你要怎么做呢？我亲爱的徒弟。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望着黑音，环抱着双手站在巨树顶端，即便相聚不过百米，黑音仍然没能发现她。她自信无论是谁，只要她希望，这个距离就不可能有人发现她。 你要怎么做。 她祈祷着，祈祷黑音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她皱起眉头，她希望让黑音走上正道，征服世界什么的肯定只是笑话，自己再清楚不过，无论怎么样去做，迎接黑音的最后选择都是一样的。她再明白不过。 站在世界顶端的东方不败，即使光靠自己一人，也是能够毫无悬念的攻克魔王城，但是她却没有这么做。是因为没有兴趣吗？不，不败之名可不是光是强大然后隐居就能够得到的，至少至今为止，还没有出现能够阻止东方不败以一人之力征服世界的存在出现。 但是，她仍然什么都没做。 “那种像是小孩子的玩笑一样的东西，一笑了之不就好了么？为什么一定要追求这条道路呢？” 她不禁为黑音惋惜。 我亲爱的徒弟，如果你做好了与我为敌的准备，就放手去干吧，我也会在终点迎接你的。 这么想着，她露出了笑容。 望你能超越我，然后君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