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两人的后夜祭（下）
“还没好吗？院长...”报幕员有些心急了，“台下的学生们已经等不及了，您和副院长的表演学生们可是很期待的啊...” “再等一会...”云图也不由得皱起眉头，焦急的说，“快点啊...赛莉亚...你在哪里？” 演唱会已经延迟了五分钟。 黑音不出声响的消失无踪，让云图和梅洛很是担心，加之空之石也联系不上黑音，两人更是愈发担心起黑音的状况。 到底是什么情况会让黑音甚至不接受两人的通讯？ “院长，外面已经压制不下去了！”报幕员也是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在这样拖下去学生们都快散了！” 云图一咬牙，下了决心。 “...没办法了，梅洛，我们先...” 然而她话音未落，突然一阵刺耳的笑声便打断了她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看看吧，这就是博得里安那个老魂淡的建立的学院城？都是些什么废物，这一眼望过去连可以称得上是战斗力的人都没有，这也叫魔界顶尖的学院？” “这个声音...是月咏？”对声音十分敏感的小人鱼马上便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 “月咏？！” 云图这也想起了那个萨巴斯神教的魔女。那个同时也是黑音的‘盟友’的家伙。 “真是愉快而又喧闹的夜晚，因为在这个夜晚里，你们会死。” 那属于月咏的声音不断传来，惹得台下议论纷纷。 “谁啊？赶紧滚出来！小心大爷扁人！” “别就会躲着聒噪，什么玩意，快出来！” 大声的嚷嚷混合着十万人的谩骂席卷会场。面对挑衅的月咏，身为‘社会精英’的学院城的学生们当然不会白白受到侮辱，他们的自尊驱使着他们纷纷对着不知道到在哪里的敌人，使出浑身解数发泄着纯粹的愤怒。 可笑而又荒唐的一幕。 “真是的，这就是魔界现在的精英份子？”月咏继续嘲讽着，“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连我在哪里都不知道就能够对着空气吵吵嚷嚷，啊，要是魔王知道魔界的未来就是由这么一群人掌握，那还不得气死？不过，她也不用担心了，现在开始的五小时内，你们的生命，将走到尽头。” 你们的生命将走到尽头。 尽管月咏说了两次这话，却没有任何人为此动容。直到他们注意到天空闪烁的星辰消失，满月也被灰色所覆盖。所有人只得在月的阴影下沉默，方才吵闹的会场，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吾乃掌握空间的魔女，「召唤之魔女」灵月咏，来吧，让我看看属于你们的「希望」在哪里！” 疯狂的魔女仍没有出现在众人眼前，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灰色之月却忠实的看管着地上的每一个角落，阴影随着刺耳的声音，穿透会场里所有人的耳膜，贯通灵魂。 “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洛和云图显然没有任何应对的手段。先不说毫无战斗力的梅洛，就算是身为调律师的云图，也没有独自面对过从上个纪元活到现在的，掌握顶尖力量的魔女。她唯一战斗过的魔女，还是并非完全状态的黑音。 她咀嚼着这束手无策的感觉。 “艾德里安娜卿，该怎么办？” 云图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或许，还是只有等她来了。” 她，回来吗？ 不，在这个属于魔女的空间，魔女之家中，她，真的能进来吗？ 然而还没等她考虑哪些事情，台下的学生们又开始了惊呼。 “我们出不去了！我们被锁在了广场上！” 不知是哪个学生的惊呼声，这一生惊呼，将寂静的广场再次点燃。 云图她知道月咏的能力——和空间有关的能力，出不去是很正常的事情。然而她马上又感受到自己的体力正在流失，云图也是一惊，然后便马上冷静下来。 “我的力量正在流失！” “魔力正在衰减...我们时间不多了！” 台下的学生也很快发现了这一点，但是这只会带来惊慌而已。 “不要慌，这里是「魔女之家」，由魔女的力量凝聚的空间，冷静下来，击中力量尝试击破空间！”云图立刻做了决断。 再怎么说，这里的人也是魔界的顶尖力量，优秀的学院们并没有太大的惊慌，听到云图的指挥，学生们很快便冷静下来，开始着手准备着进攻。 “太天真了，你们以为魔女的力量是弱到能够靠人数解决的吗？”月咏嘲笑着。 没有人理会她，所有人都开始在云图的指挥下朝着一个方向甩出攻击。 “方位正南，自由攻击。” 云图沉稳的声音下达了命令。 很快，无数飞行道具和能量攻击便朝着云图面前的方向进攻，云图并没有动手，她知道，如果这么多学生没办法打破，那么多她一个也没有意义，她的实力也不在于破坏力。 正如她所想的最糟糕的状况出现了。 五光十色的攻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只激起了一阵绚丽的光晕，便没有再留下一丝痕迹。 那一瞬间，绝望，在蔓延。 云图的眉头扭紧。 “如果你是在担心怎么样脱离的话，那么可以不用担心了。” 听到过的声音。 云图想要抽出细剑，但细剑碎月却没有再她身旁。 “不要这么警惕嘛，好歹我也是应「黑音」的请求而来的。” 来者，正是穆·德利忒。 “赛莉亚让你来的？” “是的。” 穆·德利忒摆出笑容。 “我要怎么相信你？” “全部由你。” 穆耸耸肩，毫不在乎的说。 “话筒，借我一下可以吗？” “...” 犹豫了片刻，云图还是将话筒——也就是晶核交给了穆。 穆要过云图手里的晶核，然后在台前站定。 “大家，请冷静一下，我是博得里安学院的穆·德利忒，和各位一样是一位学生，”他以有些悲哀的语气说着，“我也和大家一样，卷入了这场不幸的灾难，会遇到这种事情的我们，同样是不幸的。” 这个魔女座下的使魔，面对数以十万记的绝望，崭露笑容。 “但是我们还有希望！” “我们还有「死神」！” “「死神」会庇护所有向她许愿的人！” “只要祈祷，我们的声音就会被死神听见！被死神所回应！然后我们就能被死神所拯救！” “相信大家都听过死神的传闻，但那不是传闻！是真实的事情，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事实！” “向死神祈祷吧，然后，就能够得救！” ———— 计划开始了。 黑音的指尖划过长发，再闪过过深不可见的双眸，最后搭在零式的剑柄上。 “你知道那小姑娘在哪里吗？”沉默了许久的零式终于开口说话，“刚才你分析了半天结果还是错了，老实说，我觉得你动用我的力量最好，这样一次性什么都解决了。真的，不骗你，童叟无欺，我以最强魔剑之名担保。” “不要小看死神啊。” 她脸上，渐渐展露出的是和‘死神’一样的笑容。一切尽在掌控，已然胜利的笑容。 “喂喂，少女，你可不要卖关子，你早就知道了吧，那个小姑娘在哪里。”零式不满的说。 “不，我又不是真的神，我怎么会知道。” “竟然不要脸的承认了！” “但是，很快就会知道了。” 黑音浅浅一笑。 天，好像亮了。黑音凝视着被建筑物所掩盖的一丝光芒，静静的等待。 不，那不是阳光，那是灵魂的光。 一个，两个...成百上千，成千上万的灵魂的光芒。 “这是...这哪来的这么多灵魂？”零式傻了。 “嘛，虽有十万人的份，却没有十万人的量，”黑音仰头看着宛如星光一样照亮学院城的灵魂，“这只是灵魂其中很少的一部分而已。她们向我许愿了，而我则收取她们的记忆的一部分，仅此而已。” “收取记忆...收取记忆是为了找到那个小姑娘的所在吗？那个小姑娘虽然厉害，却没办法抹除别人脑海里的记忆呢，这是你的管辖区，这样就能顺利找到她了吧！但是...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并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啊？”零式还是没办法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许愿？” “因为，我是「死神」啊！” 黑音抬起手。 霎时间，千万的星光，朝她奔涌而来。 这就是只我们的后夜祭，爱丽丝！ “这是我只为了你一个人而制造的，只有我能制造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