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黄金之魔女
——终焉魔女之章—— 魔女必须死。 不知何时，周围开始有了这样的声音。 “寄生虫！无能者！” “你们这群给魔界带来灾难的蛆虫！” “战争早就结束了！魔女！” 猜疑，肆无忌惮的谩骂，将她遍地得一无是处。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地狱，没有未来的地狱。她只得痛哭，泪水流过面颊。背叛的伤痕比想象中的还要深，付出了力所能及的一切却被贬低得一无是处。她无法再忍受。 “魔族的叛徒！” “像你这种人为什么还要活着！” 她已经没有用了。所以她会被抛弃，无论做过什么贡献，如今的魔界，已经不需要她了。 她们选择了死亡。诅咒了自己，诅咒了她们的出生。神因为她们的可悲，赐予她们力量，这力量又带给了她们新的悲哀。她们选择了死亡。 然而她却还活着，正如她的名号。 最后的魔女。 生者，却注定要死亡。 “哟，一个人吗？” 东张西望的她站在了她的面前，那时，还有些腼腆，还十分弱小，还特别天然的死神。那个倔强而 “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呢？” ...真是的，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那重要吗？” 无知真是幸福啊。 “嘛，若是我真的不知道就好了。我也不是自己愿意才来的啊，但，你也不是自己愿意才一个人的吧？” ...... “既然如此，一起来吧。” 魔女笑了，魔女哭了。 她大概知道了，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了。 若是，你有什么愿望的话，就向我许愿吧。 那是死神尚小，魔女尚大的时候。 —— 这里是什么地方？ 黑音静静的站着，包围她的只有黑暗。在这似曾相识的黑暗中，连自己的存在都无法感知到。没有呼吸声，没有心跳声。她一言不发，似乎在享受这片黑暗。 “你就是...死神吗？” 那道光出现。被翩翩起舞的金色花瓣所包围的曼妙身姿，在金色的焰火中降生，好似贵妇人。金色的花瓣点亮无尽的黑暗，带给冰冷且寂寞的黑暗以温暖。 “真是，应该说好久不见吗？”贵妇人右手展开一把折扇，遮住自己半张脸。 “很不巧我没有似乎并见过你啊。”黑音淡淡的回答。 “是你记不起来了吧，”贵妇人收起折扇，用折扇指了指黑音的脑门，“我就是‘魔女’哟。” “你......？” 黑音皱起眉头，她有些动摇。她记起了被魔女修改的记忆，但谁又能保证那记忆已经被魔女修改了？同样能够对记忆动手脚的她对此再清楚不过，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真是难以言语的在会呢，”魔女笑着说，“本来是没有认为能在这里与你相见的。啊，距离上次一见面时多久了呢？人老了记性也不好。” “你是谁？”黑音却这么发问。 “阿拉，我不是说了吗？”魔女摇摇头，“我就是魔女，你也应该知道，我没有说谎。” “不...你...不是...” 记忆混乱。黑音盯着眼前的魔女，心愈加动摇。 真的是我的问题吗？我的记忆...还是正因为我清楚我的记忆有问题，所以我才会动摇？ “真是的，连这个都忘了吗？”魔女叹息着，“快些记起来吧，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记得吗？” “你不是她！” “她是谁？”魔女楞了一下，“一直以来，你身边的都是我啊，爱丽丝也好，魔女也好，都是我。你记不起来吗？” “你不是。”黑音喘息着，脑海中的记忆已犹如一团浆糊。此时的否定更像是为了反抗而去否定。 “真是的，魔女随时都可以改变自身的样子啊。”魔女怜惜的抚摸着黑音的脸颊。她这么说着的下一刻，身姿瞬间变化。金发碧眼的幼小魔女已经出现在黑音身前。 “这才是你记忆中的魔女，爱丽丝，对吧？” “......” “连原本的姿态都记不住，你还是这样呢。不过正因为这样，我才会选中你。”魔女微笑着，“黑音，我希望你永远属于我啊，这个你还不明白吗？” “以为我还看不出来吗？”黑音用冷淡的声音说，“你是魔女，但并非‘那个’魔女。” “啊呀呀，真是的，被看出来了，”魔女毫无被看穿的惊慌，“是因为我没戴眼镜吗？” 眼......镜？黑音一副吃惊的样子。 “也对，被看出来也没办法，伊恩蒂那个孩子无论在哪里都戴着眼镜呢，毕竟要变出眼镜也要花一点时间。”魔女为自己的失误不住叹息。 伊恩蒂有戴眼镜吗？不，这是她动摇我的把戏...但是...真的没有吗？眼镜... “记不起来也是没有办法的，因为你的记忆确是有问题啊。”魔女摇摇头，“这样的话，你忘记了和我的契约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了。” “...开什么玩笑。” “......” “你早就死了，黄金的魔女！”黑音眯起眼睛，双眼满布寒霜，“和我契约的，只有‘最后的魔女’。亡灵，该回到你的坟墓里去了。” “嘛，真是的，我好歹那个孩子的jiejie，你就不能有点礼貌吗？”魔女捂着额头，“嘛，这一关就算你过了吧，不过，战争和奇迹就没有那么好对付了。嘛，毕竟要对付我只要耍耍嘴皮子就好了。” 黄金的魔女变回原本的样子，燃烧的黄金焰火温柔的包围着两人。 她低头亲吻了黑音的额头。 “祝你好运，愿你能战胜欲望遵循本心。” 我可爱的死神。 在金黄的焰火中降生，也在金黄的烟火中消失。黄金的魔女面带微笑的离去，在烟火中华为金色的花瓣。 黑音注目着她离开，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我只需要选择就可以了。” 她叹息着。 随着这一生叹息，那些焰火散去，在她愣神间，她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魔女之家的大厅。 “回来了？” 刚才那就是谜题吗？黄金之魔女的谜题... “碰！” 一声枪响惊动了思索中的黑音，她立刻朝着枪响的方向跑过去。没错的话，那应该是餐厅。 确实记得那些道具中是有一把枪，黑音加快了速度。 当她到达餐厅，却发现所有人都在那里，一个不少，穆手上握着手枪，对着天花板。周围人皆是一脸惊讶之色——那不仅是看到黑音回来的惊讶，更是包含了别的什么。 “发生了什么？”黑音不禁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