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提前出击（一）
“B组换装备用武器，收拢为密集阵列，十五秒后旗舰支援炮击覆盖，A组3分钟内确保电击长矛整备完毕！” “九十秒后全舰队转向，TOP部队整体前突，维持护卫阵型！” 气氛逐渐紧绷的外太阳系战场上，Exelion舰队几乎所有参战人员都全神贯注在迎击作战上。而在舰队战场监测系统依旧未能全数囊括进去的宇宙空域之中，荣格则继续以一己之力，默默迎击着位面原著中令GUNBUSTER都陷入苦战的敌方小B 是的，是迎击。 整个Exelion舰队从上到下，由点及面，始终都在进行着迎击作战。 即使人类一方面对的局势即使以秒为单位每况愈下，但仍未达到被动龟缩防御的程度。宇宙怪兽的攻势逐渐加剧同时，TOP部队一线驾驶员们赫然发现，原本在先前几场战斗中大多用来承担“挡枪”角sè的无人宇宙战机部队实力明显上升了一个档次。 如果说之前的这些无人机便已经展示出了不下于TOP部队平均水准战力的话，今次面对着以兵队级宇宙怪兽为主的进攻首度祭出大型编队战术的宇宙战机们明显已经真正成为了战场主力。甚至如果从击坠数之类表面数据来衡量的话，战绩还有可能超越各舰镭shè主炮…… 一线RX系列驾驶员们对这种特殊情况充其量只是“虽不明但觉厉”的程度，但换到Exelion舰队参谋本部视角的话，送往田代提督那边的报告是将功劳全部计算在罗杰头上的，这也几乎是人类方受限于本位面常识所能做出的，最接近事实的推断罢。 之所以说是“最接近”事实，当然是因为无人宇宙战机部队虽然是由挂名在罗杰之下的DGcāo控，但实际上荣格甚至天野霞都对它们有控制权。而往rì的作战之中，由于“原著”里没有太大危险，实际上是连罗杰自己都不怎么关注的。而DG留在这边的分身计算能力明显被本尊做了些许限制，不到关键时刻，不会爆发出比本位面科技下电脑xìng能之上的能力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反正罗杰自己是不知道TOP位面人工AI水准发展到什么程度，DG和荣格那边则是凭借着多年来在一线科研岗位上的“卧底”才大致估算出数据的。然后在估算的同时她们其实也等于被动地在相应系统中加入了自己的烙印——这一手是黎理在MF位面直接运用过的，荣格她们照猫画虎其实也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再深究一下的话，以位面原著诞生的时代背景来看，当时的超级计算机水准充其量能到鉴纯夏的档次就不错，荣格和DG的试探本身，其实等于是帮助整个位面的AI智能水平整体上了一个档次…… 所以，不要说是无人机上的AI自律xìng行动，亦或是真的有罗杰甚至DG在进行远程遥控，宇宙战机部队能够在正常状况下表现出来的实力依旧达不到现在这种程度。 “能够与TOP部队形成完美配合”“共同迎击宇宙怪兽”的前提，当然首先要有人能够站在真正战场一线来进行即时观测，其次则是由TOP部队指挥官亲自参与进无人宇宙战机的控制工作——也就是说，眼前Exelion舰队的主动局面，实际上是荣格与天野霞联手创立出来的。 即时从表面上看，这两个人一个在全神贯注地对付敌方B另外一个则始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上百RX系列机体的战场cāo控…… 不过，在轮回者团队的公用jīng神链接里，两位进行着完美配合的当事人貌似却没有多少直接交流的样子。充其量只是偶尔冒出一两句简明扼要的对话而已。 “天野，你觉得，无法作为救世主在绝境中闪耀登场，即使驾驶上GUNBUSTER也未必能够获得胜利的高屋典子，真的能够坦然面对这份被篡改的人生么？” “她现在已经站在飞行甲板上了，这个答案还不够么？” “对于我或者教练来说，足够。但是，对于你呢？” “所谓，你自己的位面里，还需要第二个，或者，任何一个位面原著主角么？” “听起来，真是个好问题呢。” “恰恰相反，烂透了。” “……” “……” 这些云遮雾罩的“对话其实都可以暂且不论，总之，在战场局势刚刚转为被动的情况下，高屋典子就要驾驶着GUNBUSTER出击，这样真的好么？ 这种问题，目前貌似进行着配合无间合作的两位当事人，都不太能够回答得出的样子。 …… “zhōngyāng第七格纳库发shè口，开启！” 由于Exelion此刻所面临的局势远比原著中要轻松得多，所以在GUNBUSTER出击之前，或者说几乎是高屋典子刚刚开始进行作战准备的时候，第七机库内即将发生的“私自出击”场景便已经被田代提督那边了解了个一清二楚。 又或者说，正因为现在宇宙怪兽一方所带来的压力远未达到整个Exelion舰队所能承受的极限，所以田代提督反而没有像位面原著里那般坚决反对高屋典子的出击。 从老舰长的角度看来，既然宇宙怪兽一方兵力倍增依然无法彻底击破TOP部队与宇宙战机的护卫网，那么GUNBUSTER提前登场去刷上若干经验值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即使由于宇宙怪兽那边重力护罩的存在，以及今次高速宇宙战中光子鱼雷的威力实在有限，镭shè炮攻击亦相当缺乏灵活xìng，那么让帝国宇宙军开发良久的新一代人形兵器提早登场参与战斗，貌似也已经是迟早的事情了。 再怎么说，也比第七舰队全军覆没，GUNBUSTER压根连出击都来不及就要同Exelion一起陪葬要强吧？ 其实从位面土著天野霞的角度来看，刚才那个高高在上的结论颇有些事后诸葛亮的意味，但jiejie大人转念一想，如果荣格和罗杰教练真的没有给自己这个位面带来某些变化的话，参照田代提督，高屋典子以及全舰队其他作战人员的风格习惯，上面那危言耸听十有九成九会变成令她难堪的事实…… 就像，当年的LUXION舰队一样。 没有所谓主角光环笼罩的话，GUNBUSTER首战就算以最佳状态出击的话，恐怕还是全面告负的几率最大。 但是，对于到目前位置对“原著剧情”一无所知的田代提督他们来说，荣格在监控仪器外dúlì奋战的结果，就是眼下这种“Exelion舰队只要再加一把力，敌人的援军也能一并被吃下”的暧昧局面。 而高屋典子所驾驶的GUNBUSTER，当然就是那众望所归的“一把力”。 然后，与位面原著中完全不同的是，田代提督在GUNBUSTER整个发shè离舰的过程中，根本就没有直接向高屋典子那边发出哪怕半个字的指示。相应地，罗杰的台词也一并削减了下来，前后总共一句“好的，出击”便不再有任何其他台词。 至于是否会重现原著其他情节，比如出击目标是不是敌人老大之类么…… 目前为止还一直被荣格压制得失去登场机会的宇宙怪兽“老大”根本就不曾出现在田代提督的视线中，而罗杰这边更不会主动插嘴干涉舰队战术指挥——其实在经历过MF位面和崩坏大剑位面最终决战之后，罗杰并非对舰队指挥之类的技能完全不动心，只不过在DG“你有时间还是先钻研一下宇宙shè线病”的谏言之下含怨放弃了而已——Exelion舰队目前建制完整，各分支体系都在紧张有序地运行着，罗杰这边能够提议GUNBUSTER出击通过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完全没必要再得寸进尺。 所以，GUNBUSTER的出击不但比原著中少了几分悲壮，甚至连“万众瞩目”的基本背景都没蹭到： jiejie大人正指挥着TOP部队应付宇宙怪兽方越来越猛烈的攻势，以Exelion为首的大型战舰则都在为镭shè炮的维修再战之类伤脑筋。如果不是舰长大副他们一早就对这台秘密武器有所了解的话，一台体长二百米的人形战机在雷达屏幕上连最小的护卫舰信号都盖不过，相关情报更是恐怕连Exelion司令部都进不去。 同样地，这些发生在“战场外”零零散散的无关情报也并没有出现在高屋典子的jīng神链接之中。位面女主角在进行出击准备时一直心无旁骛，相应地jiejie大人那边被DG灌输的情报就变成了近似双倍的分量。所以在GUNBUSTER站立在升降平台上发动引擎之前，全体TOP部队便已经在天野霞的指挥之下，将附近来犯的宇宙怪兽诱导成了一个古怪弧形阵型。 正好是，适合BUSTER-BEAM全功率施展的那种。 即使这对搭档间并没有经过任何事先沟通，或者彼此临时约定上什么之类，高屋典子驾驶着的GUNBUSTER本能般分毫不差地捕捉到了这一转瞬即逝的战机。 引擎常规运转声中，GUNBUSTER额前蓄能光影亮起。 BUSTER-BEAM！！！ 并非刻意的招数唱名，仅仅是高屋典子将近来郁结在心中的烦闷借着高喝声一扫而光罢了。 同时被一扫而光的，自然还包括战阵中几乎全部的兵队级宇宙怪兽。 …… “单从这点来看，貌似剧情终于又回到了原著中的正确方向。” “如果你没有故意在貌似两个字上加重读音的话。” 在公共jīng神链接之中，来自DG的吐槽字正腔圆。 荣格还在与敌方混合型宇宙怪兽头领僵持之中，虽然余力是有的，但貌似并不打算插话的样子。与她做出同样明哲保身选择的还有天野霞，TOP部队的指挥工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时刻关注着轮回者团队战场监视系统，敏锐地察觉到敌人仍在继续增兵的jiejie大人正在重新布置防御阵型。 至于jīng神上最为紧张的高屋典子么，武器系统初次发shè的成功并没有能遮掩住三百六十度全景屏幕上那六百秒的倒计时。 不，现在其实已经只剩五百多秒了。 “瞪我也没有任何意义，这十分钟的活动限制是整个开发团队反复核算后的结论，我还犯不着在追求符合原著上做这种手脚。” “也就是说，你在其他方面做了‘那种’手脚喽？” 并不指望DG做出任何正面回答，在jīng神链接里抬杠完毕的罗杰从自己Exelion司令部的位置上径直站起。 …… 田代提督那边依然没有说出什么多余的台词，未完成GUNBUSTER的活动期限属于舰长定然能了解到的资料，所以在罗杰即将走出门口之际，只有大副那边抽空向他抛来一句“万事小心“。 司令部里的其他人早就忙到不可开交了，而且在上一战中，罗杰那在外行人眼中绝对游刃有余的表现，以及现在尽管压力持续增加但貌似依旧“可以承受“的战局，并不会给某位不称职教官的出击带来什么一去不回的气氛。 如果现在GUNBUSTER能顺势再斩获几个重要目标的话，从Exelion舰队的立场上看，或许连罗杰的出击都会显得略有多余。 但那也仅仅是或许而已。 使用公共jīng神链接的jiejie大人都能察觉到的战场态势，没道理罗杰这边发现不了。而且如果敌方主力真的只是连RX-7状态下荣格都战胜不了的混合型宇宙怪兽，那GUNBUSTER的出击本身就真的太过浪费了罢？ 被轮回者团队jīng心打造了这么多年的最终决战兵器，绝对不是单纯拿来喷小怪的。 恩，绝对不是。 所以，在DG分身们渐渐隐去对Exelion舰队战场侦察设备干扰的同时，又一头尺寸上明显超越了荣格对面那只的混合型宇宙怪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所有人眼前。 跨亚空间反追踪系统的功能貌似实现得不错。这是来自DG的观点。 能量级别比刚才那头虽然略强，但整体还是可以划归到同一档次，看来至少目前为止，宇宙怪兽还没有继续大幅增兵的意图。这个则是正在朝着自己机体前进的某位不称职教官的看法。 兵队级的数量貌似比预计中要多，最起码也不止是单独一头混合型宇宙怪兽附属分舰队的级别。TOP部队指挥官天野霞的眉头略微紧锁着。 既然位面女主角的对手已经登场，那么你这边就该趁早谢幕了呦。将战机变换为人类形态，重力子光束炮满功率一发命中，荣格头也不回地重新披上了RX-7外壳。 即使是驾驶着GUNBUSTER与新来敌方“老大”形成单挑态势的高屋典子，也并不认为自己正在面临着的这场十分钟决斗能够左右整个战局。 看起来最能打的，不一定是负责指挥工作的。而且以己度人的话，即使驾驶着GUNBUSTER的自己，也未必是目前战场上人类一方最能打的那个。 而且罗杰教练依然留守在Exelion上，应该，不仅仅是对自己的试炼吧？ 轻松打出一记“测距”用的BUSTER-BEAM，位面女主角在之前rì子里的特训成果正在毫无凝滞地展现于战场之上。这可不仅仅是原著中没有亚光速作战能力的瘸腿表演——实际上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状况，荣格和DG在亲自参与进GUNBUSTER制造计划的第一天起，最优先设计并且付诸实现的就是喷shè引擎——有了之前荣格驾驶着VF-27的言传身教，现在的高屋典子明显在打一场高速追逐战。 与Exelion司令部内田代舰长与大副他们抱持着的“艰难取胜”结论不同，对面混合型宇宙怪兽明面上的光弹牵制shè击，与实际上的变幻重力场变频压制都没有给刚刚旁观学习了“荣格预演”的典子造成多大麻烦。甚至如果不是为了进行实战演练的话，位面女主角完全可以仅仅动用单手五指的导引镭shè便获得胜利。 如果不是罗杰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对面那被逼入下风的宇宙怪兽身遭次元护盾明显出现非正常闪烁的话。 …… DG今次貌似并不打算主动开口，所以身为轮回者团队智囊的荣格率先变了脸sè，“那是……次元刀？” “应该还没有那么夸张，至少看起来宇宙怪兽们只是正在想方设法破解你刚才的战术而已。”这安慰xìng的台词当然是出自已经顺利登机的不称职教官，只可惜这解释本身貌似更无法令人信服。 幸亏荣格只是略微吃惊，很快便从DG分身那里传来的数据计算出，对面混合型的这次突然袭击实际上功率严重不足，“距离GUNBUSTER自带的护盾维持强度还有相当大的距离，即使典子意外失手，也不会受到什么直接伤害。” “间接的也最好没有，尤其是自尊心方面。”DG又在装着没有在这边投下心灵感应能力分身了。 这种无聊的撇清细节未免有些多余，因为哪怕相对来说最为关心高屋典子安危的jiejie大人那边，都没有余裕来计较这种小事。跟DG无伤大雅的小手段比起来，乍然面临位面原著中从未记载过的敌方新式攻击手段，位面女主角以及她搭乘的机体是否能够经得住考验，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