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mama也去世了(其二)
她的mama也去世了(其二) 当我了解了上述这些情况之后,我便很小心地对待她,如同对待一个自己从未养过的宠物,看着它奄奄一息,自己却没有太多的办法。我生怕因为我的哪一个言行或是某一种眼神伤害了她,因为心里受伤的她或是因为家庭不完整而导致的敏感心灵是我不敢按照平常的心态触动的。幸好,我的腿脚不好,多少算是有些残疾,所以便更容易理解那些很希望别人能把自己当成正常人看待的她了。 我好为难。 我的个性很好强,也很急躁,总想急于求成。这也许是因为我喜欢男同学的缘故,他们一旦犯错,我三言两语便可以让他们臣服并基本改正,可是对女同学我总是怀着那一份小心,更何况是这个内心深处也许早已千疮百孔的她了。 她的文章总是很凄美,不论我定下什么题目,她总是能很符合题意地表露出自已哀婉的内心。我知道,一个长久沉默的人总是容易成为思想家的,他们可能更容易在这他们并不喜欢的无奈形成的宁静氛围中养成深刻思考的习惯,更何况是一个敏感的她呢? 你的文章很美,但却总是带着淡淡的凄凉。生活中一定有黑暗和不如意,但是阳光总还是有的,为什么不拥抱呢? 一次我在她的作文中下了这样的评语。 作文发下去了,我也便开始担心了。 她会不会由这评语知道我已经了解了她的情况?她会不会破罐子破摔?她会不会出什么事?会不会认为有人知道了她的伤疤隐藏在何处,而她一直是死死守护着的,这让她日后会很难堪?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便急急来到教室,生怕哪个同学给我捎来一个有关她请假的消息,更害怕见到一个慌慌张张的学生冲我奔过来,告诉我一个有关她的可怖的消息。 还好,她照常来了,而且还冲我笑着点了点头,以表示礼貌。 我高兴极了,如同一个穷光蛋突然从别人那里得到了足以养活自己一辈子的钱袋,除了内心窃喜以外,万难跟另外一个人分享这种快乐一样。 那一天我最幸福! “怎么说呢,我实在不太好表达。”我看着冬季的夜空,上面还有寒星。“是这样,我对你的情况还是了解一些,我不好说我同情你,因为我一直不太喜欢这个有些王者居高临下的张扬;也不好说我帮助你,因为这种本来源自赤诚的帮助很容易被人误解成施舍,我只想说我理解你,对,理解!”教室外面的灯光不太明亮,这恰好可以遮住我不太子自若的容颜。
她始终低着头,一声不语。 不远处的教室里学生们正在上晚自习,有那么一个爱动的学生正透过窗户向我们这边看。 我陡然一惊,我知道也许这样的谈话可能伤害到了她,虽然我们在暗处,可对于“爱管闲事的学生”来说我们恰恰处在雪亮的聚光灯下。 “这样吧,我突然感到自己很冒失,我在这里先说句抱歉,今晚我只想说一句一位美国总统说过的一句话:‘上帝之帮助自助者’,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深意,你回教室吧。”我匆匆结束了我的谈话。 她回身的那一刻突然笑了,我借助灯光突然感到那笑容身处有很多隐晦的杂质,是些我所不愿意看到的杂质。 2011/6/10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