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访 今天放学后我跟着闫雨萌同学一起坐上出租车到她家家访。 闫雨萌是我们班的一位女生,当我跟她初次相识的时候是在军训期间。 她的心里一直有一种隐痛:她总是自我感觉长相不好。实际上我并不觉得,我总觉得只要是年轻人总是美丽的。 这样的专属于我的定论也许有些敷衍的味道,可是我总觉得只要生而为人,能成为这个世间的一分子总是一种难上加难的巧合,就是这巧合也不能不说是一种生命的美丽,更何况她还是个孩子,孩子也许更拥有生命美丽的韵律! 于是她便开始由于害怕别人的评价而对外界身怀戒心,由此便渐渐在自己的心里形成了自己认为正确的规矩。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个晚自习。 “检查校服的老师说你没有穿校服,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我当然很生气,因为她没有按照学校的要求去做。 “可是我穿了啊,你们怎么总是跟我过不去啊?”她似乎很委屈。 “你的校服在哪里?!”我当然很严厉。 “你看,这不是吗?”她掀开她的厚厚棉袄,里面露出了“白菜心”。 “你不觉得这样的隐藏等于告诉检查的老师你没有穿校服么?!”我越发气愤,因为教室里面暖气很好,如同阳春。 “可是我真的穿了啊!”她哭了,一阵寒风过处,我的心里猛然一沉。我这时候才知道,我和这个孩子原来身处在冬季朔风张狂的露台。 “我想问一问,你这样穿着校服的方法是否可以做这样的比喻,这正如同一个心怀善心而四处作恶的狂徒,一旦法官疾言厉色地审判他时他便会用最苍白无力的话语解释说他本有一颗良善之心,可在亡者啼哭的家属面前这些解释拥有什么用呢?!”我我尽可能地把话说清楚。 她突然顺着墙边溜了下来,然后开始近乎咆哮地大声喊着:这是什么理论?! 我有些惊悚,我并未曾料到更高层级的学校原来也隐藏着更高层级的诡辩。 “你给我站起来,你看看你现在是一幅什么模样?!”我也呐喊着。 我知道,学生更多的时候不是我的朋友,他们本该定位成我的敌人,这样才好让我时刻警惕,时刻专注,这才是每个师长最正常的心态。至于说师生理应做成朋友这样的状态,那只是美好的阶段性的想象罢了。
她的眼泪似乎枯竭了,也许是我的声音太大,把她的桀骜不驯自负至极的心理影子推到了阳光面前,虽然眼前的确是黑夜,这寒冷至极的黑夜。 记得从此以后,她开始慢慢转变了。 她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的中还有一种跟她自己完全不同的声音,还有一种跟她内心设想完全不同的规矩。 于是我便看着她自如地成长。 “怎么样,闫雨萌,就是两个问题,第一是要在分班考试中考到理科实验班,第二就是要在咱们这次红色经典朗诵中当主持人,你现在考虑好了么?”我坐在学生家里的沙发上慢条斯理地说着,因为我觉得我有资格,我的耳边还响着凛冽的风声。 她笑了。 我明白了,她都同意了。 “在家里的时候,mama少抱怨,少唠叨,我相信我的学生一定很努力,当我把她的思想工作做好以后我便可以放心了,你们又何必担心呢?!”我面对着家长,直言不讳! 当我从闫雨萌家里出来的时候,我很高兴,我一抬头,天色正蓝! 2011/5/24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