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考核下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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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新兵连特别紧张,从一大早就开始整理枪械,也陆陆续续有陌生的面孔坐着一辆辆勇士车来到团部,新兵连的战士都异常紧张。 说到底,这只是一次考核。而我们也经历了好几次考核了,从未像今天这么大阵仗,也从未见大家这么紧张。 简单的说,这次考核不同于以往所有考核。这次考核实实在在的关乎每个人的命运,换句话说,谁的成绩好,谁的出路就好。 我自然也紧张,毕竟这是正式的考核,丝毫都不能马虎,更不能像上次一样失误。但无论怎么说,身边的战友们都如此,我难免不受影响。但我依旧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为了使我和同班战友发挥正常水平,班长和班副简直cao碎了心。不仅不知疲倦的做思想工作,更是不断亲自带着我们重复考核流程,以便让我们更加熟悉而不紧张。 时间到了上午九点多,考核正式开始了,猛虎团的训练场上,枪械器材规模达到了我当时所见最大的一次。在射击场外围,有一排人员坐在凳子上,根据他们所记录的射击成绩,评估一个兵的射击水平;考核体能素质的,则聚集在我们平时出cao的入口,按各排、班依次考核士兵的身体素质,同时也记录在案;至于最基本的cao练,各班由班长带头,依次进行汇演,主要是军容军姿、队列行进、正步跨步以及其他基本动作要领,虽然这对我们来说是最简单的一项,但也正因为会被人忽略,所以也是出错最多的;最后的政治思想考察,其实就是室内的笔试,考题多为检验士兵的思想素质。 总之考核内容基本就这些,说复杂却又简单,觉得轻松却实际上又有很大的压力。 反正当时我就是在忐忑当中度过这些时间的。 至于前面怎样我不记得了,可当时的时间流逝的是那么快,仿佛从考核刚开始没多长时间就轮到了我们班。大致的流程是每个班依次进行一项,比如前一个班进行了第一项,紧接着就进行第二项,下一个班再继续第一项,以此类推,推着推着,终于还是来了。 第一项射击,每人五发子弹,持普通的95自动步枪,随着指挥员手中的小旗被用力挥下,每人开始自由射击,限时一分半。我们按照自己的进程各自扣下了扳机,五发陆续的打完。我们依次站起收枪,每人以最标准的军姿站在原地,虽然每人看起来都那么平静,但我想很多人心里一定都非常紧张的等待结果吧。 四项考核的成绩会最终集中在一起,统计出每名士兵的总成绩,然后按照这成绩分派连队。 具体的细节我记不起来。只依稀记得那时每一项的考核我们都拼尽了全力,丝毫不敢懈怠。 我知道那天我发挥的不错。毕竟有两个多月来的努力,那天从射击时我就知道自己打的不错,五发全中靶,有两三发打得很出彩,虽然这个成绩对于后来的我来说只是小事儿, 但对当时刚努力过又没有被检验过的我来说,这个成绩已经非常理想了。我的战友们,有的面露喜色,有的稍稍惆怅。 而后的体能考核则不同,每一项都有不同标准。就拿五公里越野来说,多少时间内完成算及格,多少时间算优秀,都有严格的规定。至于我当时还不太擅长的格斗,我则有些担忧,虽然班长对我进行了很多指导,我也取得了很大进步,但毕竟属于临时抱佛脚,底子不牢固,所以我在所有项目里,唯独对这一项心存忌虑。至于思想考察,我高中时的政治成绩就不错,加之新兵连的政治思想其实也没多少内容(至少对于上过高中的人来说),所以我自己觉得我当时的成绩应该不错。就像上学时考试一样,考完后每个人都大概对自己心里有数。 这天考核在这样紧张而难忘的节奏中悄然走过。 几天后,成绩就要下来了,就是全连集结在一起,有一个排长一次汇报,念出每人的名字,然后揭晓所分配的连队。 那算是我和新兵连战友们最后一次站在一起了,因为在得知了每人的所属连队后,我们就要分离了。 我依稀只记得,其中几个的情况(包括我自己): “严肃!”“到。”“猛虎团二营狙击一连!”说罢,这位排长,包括同连战友们都对我投来了羡慕的眼神,而我,我只觉得自己的努力有了结果,更让我高兴的是,我知道自己和班长在一个连,但不知道是不是一个班,事实上我后来的确被一连连长安排到了班长哪儿,但当时新兵连汇报只说到连级,具体的分配是每人到各自的连队报到后才得知。 令我意外和惊喜的是,李冲、萧旗、杨利竟和我在一个连,我们当时的喜悦之情完全使我们自己忘了自己进了一连——全团的王牌连队。我想,这喜悦,正是来自战友的“重逢”。 至于葛继英、邱氏二兄弟则去了不同的连队,我只记得,后来在团里我们都曾重聚过,只是我后来去了特战旅后,就慢慢失去了联系。至今,也只知道有这些难忘的战友。 我们做了告别,我和同连的三个战友一起走进了一连的大门。一连,我军旅生涯的第一个家的“房子”,(将猛虎团比作家的话)那是我对他很陌生,只知道,这里有陈伟班长,何天班副,连长和指导员。 我怀着期待的想法和三个战友向连里走去。 就像最初我这样向新兵连宿舍走去的时候。 只是,当时我是一个人,现在有三个战友。我们也只是在一个连,可能并不在同一个班。 连长办公室,我之前来过的地方,可我觉得对于这个地方,我既熟悉又陌生。 连长见我们四个走进来,不禁一怔,“呦,一次来四个!”知道原来着我,脸上有着和连长一样的笑容。 我们齐声道:“报告连长,新兵严肃(李冲、萧旗、杨利)报到!”连长倒不紧不慢,其实他和所有连长一样这一上午就在这儿招呼新兵。他拿出一个册子,看了一下,然后对我们说道:“嗯,那个,严肃。”“到!”“你和李冲在一个班!”我俩一惊,我没想到李冲竟会和我在一个班! 这让我无比喜悦,李冲也是喜出望外,而我更想不到的是,李冲从那一刻开始成了我最亲密的战友之一,他后来甚至和我一同进了特种部队,是我在利剑为止的两个自新兵连就认识的战友之一(另一个是王宇)。 我问道:“那个班?”连长倒反问我:“你想是哪个班的?”我自然是想去班长那儿,但又不能这么说出来,毕竟还是得按上级的分配来。 可偏偏李冲就是这么一个心直口快的人,他听了连长这话,马上说道:“那还用问。我两当然都想去陈伟班长哪儿。”我惊呼他的爽快,却觉得不合适,便想转移话题。谁知连长竟认真起来,“那你觉得你能去吗?”李冲竟依然答道:“我不知道。”
突然安静了。 我有些不安,不知道连长怎么想。连长只说道,先等着—— “萧旗。”“到!”“二排一班。”“是!”萧旗听完便走,只对我们说:“记得来找我啊!” 接着,杨利是一排一班。他走时只是停在那儿看着我和李冲,我知道他平时就话少,纵然心里不舍,嘴上也不善表达。一向与他形成反差的李冲,此时竟温柔的说道:“没事儿,啊,又不是见不上了。”我也安慰着他,他才慢慢走出了这里。 我觉得他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连长这才收拾完手中的东西,回过头对我两说:“想去,就去吧。” 这倒让我两都摸不着头脑。 李冲问连长:“难道我俩就在那儿?”连长没有回答。我想李冲和我都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我问连长:“是我俩确实被分到了班长那儿,还是——”刚说完,指导员突然很急躁的说道:“什么还是,你怎么想的?哎,你不会是认为连长作风有问题吧。”我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我只是不敢确定。”连长回答道:“确实是!” 我俩却仍站在原地,不敢相信。 如果确实是这样,为什么连长要吞吞吐吐的? 指导员却赶紧拉着我俩往出送,“行了啊,知道了就赶紧去找班长,别傻愣着了。” 我俩便糊里糊涂的走了。 李冲问我:“你觉得是真的吗?” “是。” “为什么?” “因为,他是军人!” 李冲不说话了,或许他和我一样,已经消除疑惑了。 一个军人,是不会像我俩假想的那么做的。 我们去见了班长,认识了新战友。对于我俩的到来,陈伟显得很平静,或许他早就料到了,而何班副则毫不掩饰喜悦之情。 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也许人生就是这样,不断与过去告别,又不断迎接新的旅程。我们有喜悦,也有不舍与伤感。 我们沉浸在这喜悦之中,但又赶紧整理东西,因为一小时后,全团集合,团长要特别对我们这些刚刚成为真正的军人的士兵讲话,并带领我们宣誓。所以我又开始整理常服,准备参加即将到来的宣誓。 我却不知道,在我充满喜悦做这些事情时,王宇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