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再见，伟大的君王（2）

    “不过我的这个想法遭到了米斯特的强力抵制，他认为我有必要将诸大陆按照一个统一的格局继续统治下去，最坏的局面是由多利亚克来继承帝国的一切。【】虽然米斯特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但是我却并不愿意在我离开之后整个人族再次陷入到漫长的内战之中。我的儿子虽然有着不下于克莱门特和奥古斯汀的野心，可是他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坚毅和谋略，他根本完全无法掌控一个表面强盛但是实际上已经是千疮百孔的庞大人族帝国。因此，在得知了我的真实想法之后，懊丧而又愤怒的多利亚克甚至直接断绝了与我的往来。在这一点上，我承认我是一个失败的父亲，可是除了我的儿女之外，我还需要做一些父亲角色之外的事情。只是他并不知道，他永远都不可能是克莱门特和奥古斯汀的对手，或许在局外才是对他更好的保护。

    “在当时，还发生了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昔日在兰斯洛特麾下的将军克斯特伯爵已经率领着十万死亡骑士，出现在了弗兰德斯大陆。克斯特伯爵我想你已经见过了，他是一位忠诚而又可敬的骑士，不过他所看到的世界仍然局限在一个狭隘的范围里面，在他得知了所有的事情之后，为了自己昔日的主人他决意要让背叛了兰斯洛特的人们付出自己相应的代价。这些事情都或多或小的加速了帝国的分裂，为了不让人族再次生活在战火的纷争之下，我决定亲自到克斯特的军营中走上一趟，当时为了避免那些没有必要的矛盾，我拒绝了任何人的陪同。当克斯特得知了我的计划之后，他放弃了自己原先的想法，可是由于他并不愿意将自己麾下的死亡骑士留在那个世界，于是他选择带领他们和他自己一起随我来到了这里，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的真正原因。

    “最终，在我离开那个世界之前，为了防止以后可能发生的内战，我亲手将一个统一的帝国拆分成了两个，分别交给米斯特和奥古斯汀，而克莱门特则如愿的成为了光明教会的教皇。由于他们三个人的势力相差无几，互相牵制，因此我想至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人族将不会再受到连绵不休的战乱之苦，可是从你带给我的消息看来，我显然低估了他们各自对于权力的野心。至少，米斯特现在的表现尤其令我失望。”

    在这个时候，年轻人突然下意识的接了一句：“或许他这么做是迫不得已，陛下。”其实在亚瑟察觉到自己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他自己都感觉非常的惊讶。毕竟，虽然他之前也和其他大多数的人一样，非常仰慕弗兰德斯帝国的国王，可是在今天听到波修斯谈论起曾经的往事之后，年轻人已经在潜意识中将米斯特放置在了自己的对立面。只是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却会下意识的为这位伟大的骑士辩护。

    这时大厅中的两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沉浸在了那些历史的往昔画面之中。至今，所有那一切曾经被埋藏在岁月深处的历史尘埃都在亚瑟的眼前展现出来而没有再留下下任何一丝的阴影，在那个波澜壮阔的时代下面所隐藏着的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也最终完整无缺的呈现在了亚瑟的面前。令他最难以接受则是自己原先那看似毫不起眼的命运居然还关系着一位伟大的骑士，而此时他的出身也因为神秘的乌拉诺斯家族而再次被笼罩上了一层黑暗的面纱。

    “尊敬的陛下，那我为何在记忆初始，就一直生活在冰封大陆”

    “这是我能够为你们乌拉诺斯家族所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情。你是整个乌拉诺斯家族幸存下来的唯一的后代，虽然弗尔泰斯特逃脱了我们对他所设下的审判之光，但是依他一个人的力量，他也无法再能够给整个光明世界带来任何实质性的破坏。

    “至于你的存在，是一名骑士在翻找死亡谷遗物的时候发现的，那时候的你还刚刚出世。不过，随后在处置你的问题上，米斯特与克莱门特再次与奥古斯汀发生了巨大的分歧。米斯特并不愿意继续猎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幼儿，但是克莱门特和奥古斯汀则坚持应该斩草除根。其实在当年大竞技场一战中，克莱门特他们就对于米斯特事先送走莱斯莉亚和你母子二人一事耿耿于怀，只是碍于当时在弗兰德斯，他们并没有提出自己反对的意见。但是这次，他们却毫不退让，与米斯特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可是就在他们不停争吵的时候，奥古斯汀却惊讶的发现那个襁褓中的婴儿突然不翼而飞。其实在兰斯洛特赶往弗兰德斯帝国战斗学院大竞技场的时候，他事先就已经给我留下了一个秘密的笺条，他知道自己在这次前往战斗学院的过程中已经注定无法再返回到自己的小屋，因此他恳求我将他的儿子，也就是你，秘密的保护起来然后放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是兰斯洛特一生之中唯一请求我做过的事情，这令我无法拒绝。于是我事先安排哈瓦那跟随他们一同进入帝王谷，并且在适当的时机将你救了出来。最后，在哈瓦那的安排下，你又被送往了冰封大陆。”

    这时，在大帝那缓慢的语调之中，亚瑟所背负着的身世之谜终于再无一点遗漏的被全部揭开。得知了一切的年轻人也终于明白了哈瓦那在第一次看向自己的时候为什么会有那么复杂的眼神，显然在大总管的身上，也有着许多即便是连弗兰德斯的国王也无法知晓的秘密，因此他们在对于年轻人的态度及观点方面发生巨大的分歧也就显得并不是多么的奇怪了。而且，亚瑟心中也清楚的意识到，他无法因为这件事情而去怪罪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这位伟大的君王。毕竟，一个被光明诸神庇佑着的帝国无法容忍一个像乌拉诺斯家族这样过于强大的黑暗家族的存在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更何况波修斯还在事实上救过自己的性命。而即便是年轻人自己，他从小所受的教育也都无一例外的排斥着那些与死亡及黑暗有关的任何东西。即便是他发现自己天生所带有的黑暗魔力之后，他仍然在绝大多数的时候拒绝将它们展现在别人的面前。

    但是，在从万王之王的口中知道了从前的一切之后，亚瑟此时心中却有了新的打算。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但是与大多数人的人一样，他并不能容忍克莱门特他们对于自己父亲所做的一切。年轻人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突然有了一个清晰的方向，在他看来，无论是光明教会的教皇，抑或是弗兰德斯帝国的国王，他们都有必要为他们所曾经做过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

    万王之王显然察觉到了亚瑟心中的想法，他在这个时候提出了一个年轻人无法回避的难题。

    “我的孩子，你的身上果然流动着乌拉诺斯家族骄傲的血脉，它使得你立即产生了一种前往光明群岛的冲动。可是，年轻人，在你打算要做这些事情之前，我不得不问你几句话。你有多少把握能够战胜克莱门特和奥古斯汀他们呢”

    大帝的这句话显然击中了亚瑟的要害，不过这会儿年轻人身上那种倔强的脾气再次发作了。

    “尊敬的陛下，虽然我没有自己父亲的力量，可是这并不代表我没有足够的信念和勇气。”

    “不，我的孩子。当你明明知道自己前方是一堵坚硬的墙壁的时候，你还要迎上去用头来硬闯的话，那并不是勇气的最好解释，那些毫无意义的举动只能是代表了你的鲁莽和愚蠢。”

    年轻人对此默然不语，他非常清楚大帝这句话里面的意思，可是绝对的实力并不仅仅只是来自于勤奋的汗水，还要有足够的天份和时间，可是这些恰恰似乎是此时他所最缺乏的东西。不过在万王之王看来，这些问题似乎都可以被从容的解决。

    “不要怀疑自己的天份和能力，我的孩子。你的身体里面流动着乌拉诺斯家族的鲜血，它会给你带来你所想象不到的强大力量，只是这些东西需要你自己去慢慢的发掘和寻找。你的身体里面蕴含着巨大的潜能，可是它们现在却被锁在了一间狭小的屋子里面。如果你并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找到这间小屋的钥匙，顺便还可以让大地之神的神力多蛰伏上那么几年的时间。”说到这儿，大帝对着愕然的年轻人又微笑着补充了一句：“当然，这些事情实现的前提是需要你自己的允可。我承认一直对你的父亲心存愧疚，我愿意将这件事情当作是对他和乌拉诺斯家族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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