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快?还有更快的
在之前,这个刘姓壮汉和其他人一样,认为何铭挂在白马上面的兵器,就是用来唬人的,真正的兵器应该是另有玄机的才对,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人做过,一些修为不怎么高、心思灵巧的人,会采用这种方法,也算是出奇制胜的一个套路,他以前也曾经见识过。 可是当何铭将自身的气势提升上来,那种虽然很淡却是沁人心脾的杀气流露后,他就知道自己可能是看走眼了。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认为何铭的兵器,就是一个真家伙,他仍旧将何铭当成了一个心思灵巧的低级武者,仍旧固执地认为,何铭的兵器是隐藏在暗处的,是想要利用出其不意的方式,获得胜利。 看到飞来的斧头,心中已经对何铭有所正视,认定了这斧头之中暗藏玄机,那刘姓壮汉当然不会傻得亲自去接住那柄斧头,而是向后退了两步,想要将这斧头避开。 要是里面藏着暗器什么的,一碰上去不就是自己找死了嘛! 不得不说,马匪还是非常谨慎的,只不过就在他身体刚刚有所动作的时候,却见那慢慢悠悠向前抛起的斧头,骤然间加速,一下子就来到了身前,让他连闪躲的余地都没有,速度之快让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凌厉的风声响起,宛如老虎的一声闷吼,一股强烈的气流扑面而来,眼看着已经根本没有办法躲开,顾不得心中的惊骇,急忙运转内劲,伸手向前想要将这柄斧头接住。 没有人去管那个刘姓壮汉,他们认为凭借内劲八层的修为,对方扔过来一个木头制作的斧头,又能将他怎么样,就算是扔出来的手法巧妙了些,斧头之中可能藏着什么危险,但是既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所有人都轻轻的驱动胯下战马,配合默契的向前走了几步,想要围攻何铭,将他这个隐患彻底斩除。 只不过,就在他们刚刚有动作的时候,就听见噗的一声闷响,一声短促的哀鸣声响起。 大家惊诧的转过头去看,发现那刘姓壮汉与那胯下的战马,此时竟然被这柄硕大的战斧斧头死死地压在地上。 他伸出的双手,本想要将斧头接住,可现如今彻底折断成无数截,而那柄斧头,就镶嵌在他的胸膛之中,整个人已经是被打成了稀巴烂的一堆,与身下的战马尸体混合成一团,根本没有活命的可能了!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倒吸的一口冷气,终于知道自己眼前这个硬茬子的硬度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那一瞬间,无数人心中有了一种后悔的心思,实在是不应该随随便便的来招惹这个少年,这家伙实在是太凶残了! 那个少年看到刘姓壮汉被一斧头拍死,立刻激动地高声断喝道:“混蛋,你好狠的心思、好狠的手段,刘叔叔与你无冤无仇,竟然一言不合,就下杀手将我刘叔叔杀了,我今天一定让你没有好下场,兄弟,杀了他,给刘叔报仇!” 他在这里说的大义凛然,却是忘了眼前的这种冲突,正是因为他的贪心才会引起的,如果他不来招惹何铭,何铭是、绝对不会去招惹他的,只不过在事情对自己不利之后,他就有选择性的失忆了,只想着对方的过错,却没有想过这场事故究竟是怎么引起来的! 也不用少年来煽动情绪,双方的矛盾走到如今这一步,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你死我活,是如今他们唯一的一条出路。 紧了紧手中的兵刃,这些在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马匪,下意识的相互照应起来,从刘姓壮汉被一斧头打死这件事情上来看,至少这个少年臂力无穷,而且他们心中还隐隐间有另外一种猜测:也许这斧头不是个假货,是个真家伙! 这种念头他们完全不敢在心里面深想,一旦想深入的话,他们就怕自己丧失胆气,根本就没有那个胆量与对方对阵了! 所以这些人只是想着迅速解决战斗,至于双方的实力到底有什么差距,没有时间想、也没有必要想了,除非愿意引颈就戮而对方却不杀你,否则绝对没有安然离开的可能。 只不过,他们想要快速解决战斗,何铭的动作比他们还要快! 何铭的顾虑要比马匪多得多,在他想来,如果任由战斗在两人身边发生,何铭自然可以保证自身的安全,但是对于保护宁舒雅的安全,他就没有那么充足的信心了。 毕竟,宁舒雅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了一点,战斗中的余波都有可能会伤害到她,所以何铭不敢在这种事情上冒险,一旦让宁舒雅受到了伤害,那可真就是追悔莫及了。 这场战斗就是不对等的,对方修为最高的那个,已经让何铭一斧头给砸死了,剩下这些个马匪,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内劲六层,说实话,在已经内劲十层巅峰境界的何铭面前,这点修为根本不够看。 用不着什么高深的战斗技巧,何铭面对他们完全就是实力上的碾压,什么滚石拳、柔拳之类的武技根本用不上,更别说先天武技劈山掌了,只用基本功就已经足够了。 身体在小白上面轻轻一动,随后身形轻展、带着凌厉的风声向前方蹿去,只是轻轻地一抓、一抛、一推,所有人就像是被扔向空中的破布麻袋一样,纷纷从马身上面跌落下来,然后躺在地上哀鸣不止。 这场冲突发生的莫名其妙,矛盾冲突进行的也非常迅速,但是,与这场冲突的结束比起来,前面的情节都显得有些慢了,那个少爷甚至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到自身已经如同腾云驾雾一样的飞起,随后重重地跌落在地,根本就是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做完这一切的何铭,不知什么时候又重新回到了小白的背上,他轻描淡写一片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那样淡然的看着被他扔成一堆的马匪,听着他们的哀鸣,眼中却是没有任何闪动,在那一刻,他的心脏就仿佛是钢铁浇筑的一样,面对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同类,而只是一群鸡鸭猪狗。 在这一刻,闪过何铭脑海的,是文安县周家大宅的那一场惨剧,周家其实什么都没有做,只不过是因为一个可疑的线索,就被人雇佣马匪,将他们全家差点以为平地。 在这件事情中,这其中最可恨的,固然是在背后cao纵一切的黑手,但是亲手造成这一切恶果的,就是眼前这群拿人命当儿戏的马匪,他们并不是凶手手中的刀,而是沾满鲜血的刽子手,所以何铭是不可能对他们有任何怜悯的。 宁舒雅看着马匪被堆积在一起,竟然毫发无损,有些着急的说道:“少爷你为什么还要留着他们的性命,这些人留着就是一群祸害,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为他们而丧命,少爷你可不能对他们有什么怜悯之情,他们是绝对不会,感念你的饶命之情的。”
这一刻,宁舒雅表现出来的绝对不是一个少女的天真与娇憨,而是一个非常冷酷无情的形象,那字字句句之中透露出来的,是恨不得将马匪碎尸万段的仇恨。 知道在宁舒雅身上发生过什么的何铭,自然不会因为这段话,就对她有任何偏见。 他皱了皱眉头,对宁舒雅说道:“不杀他们,不是出于怜悯,不是因为心软,也不是想让他们感激我的手下留情,只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想要惩罚一个人,未必就需要杀了他,要知道很多事情都比死要痛苦的多了,他们制造了那么多的冤魂,如果真的是一死了之,也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伸手指了指眼前这群正在哀鸣中的马匪,何铭轻描淡写地对宁舒雅说到:“这些人的内劲,都已经被我完全废除,而且身体也被我弄垮了,身体中的肌rou、筋膜都已经完全损毁,从今而后,他们就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扛、连喘气都会无比痛苦的废物,可以是真的百无一用了。” 何铭的声音很轻,但是说出来的内容却是非常冷酷:“马匪的世界讲究的是弱rou强食、适者生存,那是一个血淋淋的世界,我相信他们里面的竞争之残酷,比起我们外面那可要强大太多了,我可不相信马匪愿意养着这么一群废物。” 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何铭说道:“不论他们是回去还是留下,最终的结果都只能是一死而已,没有其他的选择,但是,在临死之前,我要让他们受尽煎熬,只有这样,才能告慰那些死在他们手中的无辜亡魂。” 两世为人的何铭,自然不会存在什么迂腐的思想,更不会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虽然没有经历过太多的血腥,但是很多事情其实都已经看的很明白了,所以心中有一定的规矩,做起事情来不会迂腐的。 最关键的是,在地球上那些奉公守法的好习惯,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已经一点点的被消磨光了,这个世界的生存准则,在一件一件的小事之中,已经浸入到他的行事方式之中。 要是还在地球,抓住拦路打劫的马匪,那是要交给公安机关来处理的,你就算是正当防卫,还存在防卫过当会被判处刑罚的可能呢,要是真的按照这个逻辑来推导,何铭应该将这些马匪交给锦山县的县衙才对。 可是现在的何铭,却自己就将他们动手处理了,根本就没有想过官府这回事,可见在他心中,一套全新的行事准则,已经取代了原来的行事方式,融入到这个世界的节奏中了。 其实这种变化一直在进行,尤其是在实力不断取得突破之后,对于实力为上的这种认知已经慢慢接受,使其成为自己的一种思想。随着众人对他态度的变化,渐渐地有了深入骨髓的趋势,所以说出这些话虽然听起来好像很冷酷,但是他却是在用自己的方法,来行使自己的公道,如果说的直白点,就是何铭认为自己是在“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