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冲突
“阿海哥哥，红月出来了！” 周辰一开门，小梅就伸手指了指高空，示意他抬头望去。那里正有两个月亮高挂，一白一红，一小一大。 “快！爷爷准备了车！。” 小梅说着，就拉住周辰的手往隔壁跑。 在那里，刘铁匠已经坐在了一辆三轮车上，他见两人过来，立刻道：“快上车，我拉你们到海边，那里月亮看得最清楚。” “嗯！” 小梅嘴上应者，同时拉着周辰坐上了三轮车。 周辰则完全融入不了这爷孙俩的紧张气氛，因为他知道，能否成功觉醒，与你在哪个地方没有任何关系。只要能照射到红月之光，就满足了条件，其实他们根本不用走到哪去，在家门口就行。 刘铁匠不知道这些，迷信地以为这事跟看日出一样，抢个好位置就能占便宜，于是他卖力地用双腿蹬着车，使得车身都有些摇晃的厉害。 周辰没有说破，他只是坐在车上，抬头望着高空中的两个月亮。 按理说，他如果能觉醒，刚才一出门口，被月光照到，就会有反应了，但显然他无法觉醒。这也正常，毕竟这具身体已经过了15岁，普通情况下很难有机会觉醒了。 “看来小梅这次也没能觉醒。” 周辰看了眼坐在他身旁的小梅，心中下了判断，但并没有说出来，以免毁了小丫头心中的期望。 “阿海哥哥，别担心，你虽然过了年龄，但也才刚过没多久，说不定还有机会的。” 小梅见周辰没说话，便误会了他是在担心无法觉醒，就出言安慰了两句。 周辰朝她微微一笑，没有多说，反而调整好坐姿，开始闭目养神了。 刘铁匠毕竟老了，蹬着三轮车无法持久，半个小时不到，就撑不住了，把车停下来原地休息。 周辰见此，提出让他来骑，却被拒绝了。依然是因为刘铁匠迷信。他认为这种红月之日，身体状态越好，觉醒机会就越大，所以不让周辰浪费体力。 面对刘铁匠的好意，周辰知道无法三言两语扭转他的观点，也就没有坚持。 休息了几分钟，刘铁匠便继续踏车前进。 如此，将近一个半小时后，他们终于到了小岛边沿处，与大海衔接的地方。 三人赶到时，海边已经有几十个人先到了。多数都是一大一小的组合，成年人带着孩子过来的。 这些孩童，或者少年，正是此时的主角。他们有的原地站着仰望高空，有的双膝跪地对着红月做祷告状，每个人都用着自己的方式，希望能增加一份觉醒的机会。 大人们则都安静地陪在自己孩子身旁，安安静静不发一言，深怕打扰到了孩子。如此一来，海边聚集的人虽然多，但互相之间都没有交流。 刘铁匠观察了一番四周，看到几个高处位置都被占了，稍好些的地方都有人了，只好叹一口气小声叮嘱了几句，就让小梅和周辰到空余的地上，开始尝试觉醒。 小梅十分认真地凝神望着红月，似乎以为集中精神就能提高几率。周辰则是席地而坐，开始运转《天地养气功》，反正这功法极为注重根基扎实，练起来慢但根本不怕打扰，这种人多的环境，周辰也敢练功。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红月随着太阳出来，也消失不见。 周辰练了一晚上的《天地养气功》，见证了海边这一片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成功觉醒的。 “唉，回去吧，阿海你别灰心，你年龄还没过多少，说不定下次还有机会。” 刘铁匠见在场的人都陆陆续续地回去了，便也将三轮车推了过来，准备回程。 “是啊阿海哥哥，下次还有机会的，我们一起加油。” 小梅自己没有觉醒，脸上带着遗憾，但也跟着刘铁匠一起安慰周辰。 “这、谢谢刘爷爷和小梅，我没事的。” 周辰被搞得很无语，但也没有辩解，只是敷衍了一句。 “哟！这不是李海吗？” 正在这时，一个令周辰觉得耳熟的声音传来，同时有两个高大的身影接近过来，正是张辉、张耀两兄弟。他们竟也来了海边。 “怎么？你小子都过了年龄了，还做着白日梦想觉醒呢？” 张辉阴阳怪气地说着，配合着脸上的表情，让周辰感觉他比平常更为尖酸刻薄了。 “哼！你们两个坏蛋，来这里不也是为了觉醒吗？你们的年纪比阿海哥哥还要大，到底羞不羞？” 小梅上次被张辉踢了一脚，弄得双手被瓷碗碎片扎破，养了一个月才完全好，所以有些怕他们俩兄弟。但她见不得周辰被奚落，就上前一步大声地还了一句。 “臭丫头，你胡说什么！” 张辉见小梅说得大声，让周围尚未离开的人都听到了，令其脸上无光，就面露凶相，伸出一只手就要去抓她。 而就在这时，周辰快速上前，挡在了小梅前面。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及时出来护住小梅。 他也不说话，只是面色平静地看着对方，这样反而令张辉的嚣张气势顿住，一时间停下了动作。 “怎么？你小子还想跟我们动手？” 张耀见到张辉的动作被周辰逼停，觉得弱了势，就上前继续挑衅。 平常张耀的脾气比张辉的要好一点点，至少每次先出手的都是张辉而不是他。但这次因为吹了一整夜海风，没有成功觉醒，使得他心情也变糟了。 他们两兄弟早就过了觉醒的年龄有三年了，原本早就不抱希望，但自从陈龙觉醒后，他们又被刺激到了，近两次的红月之日都积极尝试，却都失败。 他们因此心中极为不爽，正好见到昔日的出气包李海，就忍不住要欺负，用来发泄心中郁闷。 “你们两个年轻人，别太过份了。” 刘铁匠也走上前，与周辰并肩面对两兄弟。 “呸！老东西，一只脚都进棺材了，还出什么头，我可不想一个失手把你给打死了。” 张辉看了看四周，见有人已经注意到这边，觉得不好继续下去，就吐了一口唾沫在刘铁匠身上，大喊晦气地走开了，不过临走时还狠狠瞪了小梅一眼。 张耀则是对着周辰勾起一个冷笑，表达了威胁的意思后，也跟着张辉走了。 “唉，这两兄弟，小时候还挺懂事的，自从他们家里富裕起来后，变得越来越蛮横了。” 刘铁匠摸出一块手帕，擦着身上被吐的口水，一边摇头感叹。 “他们太坏了！肯定会有报应！” 小梅见到爷爷被侮辱，眼中浮起雾气，泪水差点就要掉落。 周辰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张辉张耀离去的背影，眼中闪烁起危险的光芒。 通过这一次，他真正确定了，要找机会弄死这对兄弟。 动不动就要对小梅这种孩子出手，还对一个老人如此侮辱，按照这世界的法律罪不至死，但周辰的心中自有一杆秤。 “如果真要弄死他们，就要防止被警察查到我身上。这阵子我跟他们有冲突，所以短期内绝不能动手。” “最好还是等我成为契约师后再说，那时就算被查到杀人，需要承担的后果，也比现在普通人的身份好多了。” “但要等我成功觉醒，起码还得5年。” 周辰心中转动着许多念头，权衡着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