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R计划的雏形
小舞回来了，刀子不得不一改每天睡到自然醒的习惯，早九晚五的接送上学放学，林子最近在忙影展的事，只能偶尔回来给做顿晚饭。刀子作为一个资深懒癌患者，只得每天换着花样的带小舞辗转麦当劳、肯德基、必胜客之类的洋快餐店果腹晚餐，偶尔也会跟老孟陈铮等人一起吃大排档。刀子住的小阁楼下面的便利店压根就没有鲜榨橙汁，因为最初刀子曾拿着个哄小舞听话，现如今却成了小舞的执念，不管晚饭吃什么，总要点一杯橙汁…… 今天也不例外，夏天再也没有比吃大排档夜市的地摊儿更惬意的事儿了，刀子老孟陈铮，三个不务正业的大老爷们坐在一起吞云吐雾，各种烤串大腰子麻辣小龙虾几乎是地摊儿上永恒的主题，一大桶扎啤、一瓶2.5升的可乐和一杯果珍冲出来的橙汁是他们桌上的标配，三人最近来往密切，席间聊的最多的就是车子。 中原市当时还没有一个像模像样的赛车场，汽车公园的赛道也只能算一个卡丁车初学者的小场地，虽然也办过几届业余摩托车赛事，但想培养真正的摩托车赛车手，这个场地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上都达不到最低标准，这也是陈铮苦恼的原因之一。三人的话题总是围绕着这个进行讨论，绕来绕去，无名山的下坡道只能是目前折中的选择，但是山路毕竟不是赛道，安全措施方面跟赛道压根没有可比性，训练车手的风险代价太高…… “唉！说到底就是没钱！妈蛋！走一个！”老孟眯着眼嘴角叼着烟举起啤酒杯。 “哥几个一会儿去买彩票，一人十块钱的全选一个号，中奖了咱也圈块地皮建个标准赛车场！”陈铮道。 “好主意！”刀子附和：“我看我住处旁边的那个废旧货站就不错，租来改建成赛车会，然后再在院子里铺设一条赛道……”刀子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沾着水在桌子上画着：“赛道中间可以多做些交叉路面，这样一来可以通过不同的隔断组合成不同的道路……” “说点现实的吧，钱呢？” “这样，我想先在无名山山顶开一家小酒吧，作为我们DK跑山练习的一个小据点，先把玩车的气氛搞起来，然后再想办法扩大经营面，修车、改车、卖车……我看老马摩配的那个小刘技术不赖，改天跟他聊聊，争取挖过来……” “也好，我把咖啡馆转让了，回头也给你参一股，这个咖啡馆在市区中心，大家骑车过来聚会都得绕小路挺不方便的……”老孟像是下定决心般的点了点头。 “主意不赖！我有个想法，咱们也像《烈火战车》电影里一样，门口的停车位标上号码，最快的车手才有资格停在1号车位……”刀子一拍手道。 “这倒是一个机车竞速文化的体现……我看可以！”陈铮眯着眼抽了口烟。 “然后我们就开始每期买彩票，中奖了就投资翻修下山道，最好能中几个亿！修成F1标准的路面！” “滚吧！还几个亿？做梦去吧！哈哈哈！” …… 酒吧、机车改装贩售、无名山业余赛事的组织据点……这就是R计划最早的雏形，一个从地摊儿上三人的畅想变成后来中原市机车文化符号的开始…… 小舞插不上话，咬着吸管静静的听着这三个大老爷们胡吹乱侃。 …… “哥哥！饿死啦！”今天一放学，小舞就噘着嘴吵闹着跳上了刀子的摩托车。 “走！超级鸡腿堡 草莓圣代！”说完刀子就插上钥匙卡一脚踹起打火棍。 “不要！吃腻了……” “那吃啥？拉面？还是……”刀子也很头疼，今天林子系里的影展闭幕，系里好像还要评选年度最佳摄影作品，晚上不能回来做饭。 “嗯……要不咱们吃咖喱饭吧，以前爸爸做过的那种……” “嗯？”刀子一愣，从小舞流浪到自己家之后也有快小半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小舞提起自己家里的事情。“好吧！”刀子点点头。 菜市场里小舞带着刀子买了鸡脯rou、胡萝卜、土豆、大葱这几样食材，又在自己楼下的小便利店买了一块咖喱料：“小舞，你确定就这么多东西吗？” “嗯！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好吃得不得了！”小舞一副神气样子。 “好吧……”刀子停好车，拎起装满食材的塑料袋子上楼。 “哥哥，你把土豆削皮切成小方块，鸡脯rou也切成小方块……”小舞蹲在灶台旁一边剥葱一边指挥刀子帮忙：“还有用电饭锅把米蒸上……水要没过手背……” “哦哦……”从没做过饭的刀子手忙脚乱的丢下土豆开始往电饭锅里倒米。 “哎呀太多了，电饭锅会撑死的！” …… “哥哥！小舞真的会做饭呢！”小舞站在板凳上，用汤勺搅和着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的屎黄色的糊糊。 “小舞，这、这是神马？” “咖喱汁啊！里面有鸡rou胡萝卜还有土豆呢！”小舞卖力的搅拌着：“哥哥！电饭锅里米饭熟了我们就能开动了！” “好恶心啊！我才不要吃！被朋友看到了还不笑话我一辈子！” “真的很好吃的！骗你是小狗！” “不要！坚决不要！我去定外卖！” “哥哥！你太过份了！小舞特意为你准备的！” “不要，除非杀了我！否则我是不会吃的！” …… “小舞，哥哥错了好不好？我吃还不行吗？别哭了……”大男孩勉为其难的用勺子挖了一块黄色糊糊拌着的米饭。 “好吃吗？”小女孩擦干了眼泪。 “嗯？味道还真不错呢！就是有些辣！”大男孩嘴里哈着热气。 “小舞没骗你吧！”小女孩破涕而笑“还有很多呢！多吃点，下次小舞给哥哥做牛rou咖喱好吗？” “嗯！好！”大男孩大口大口的把盘子里的咖喱饭一扫而光“添饭！” “嗨伊！”小舞笑着点头接过刀子的饭碗，盛上满满的一大碗，然后用勺子挖出来熬制好的咖喱卤浇在上面。 看着刀子大快朵颐的样子，小舞先是小脸一红，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圈慢慢的红了起来…… “怎么了？”刀子放下碗筷，看着想哭的小舞。 小舞低下头，豆大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滴下来了，半晌小舞轻轻的说了句：“这是爸爸味道……小舞的爸爸……”说完就哇的一声泪如泉涌…… 刀子也不知哄了多长时间，小舞哭累了像个树懒一样趴在刀子的怀里静静的睡去，等小舞悠悠醒来的时候，一抹金色的夕阳光晕让她恍惚的眯起眼睛，窗外的阳台上趴着一个迎着夕阳抽烟男子的背影轮廓，这个背影深深的在这个小女孩的心里定格…… “刀子！”楼下传来叮叮当当的爬楼梯声。 刀子扭头看到林子挥舞着一张裱好的相框和证书跑了上来，然后飞扑进刀子的怀里：“我获奖了！一等奖！厉害吧！今晚我请客吃大餐！” “哼！”小舞撇嘴扭过头去。 “还有你，小可爱！我们一起去！”说完林子放下相框和证书就想抱起小舞，哪知小舞一点也不领情的向后一撤。 “那啥，我们俩吃过了……小舞做的日式咖喱饭！”刀子指了指还剩下半锅的咖喱卤：“你也尝尝……挺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