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你就不是个男人
离开公司的电梯上，刀子不断在自己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个女孩和寄过来的包裹之间的联系，果不其然，头痛的症状如约而至… 刀子强忍着头疼走出了公司的写字楼，给了看车大妈5毛钱弯下腰给自己的自行车开锁。这一弯腰不打紧，体内的血液大量涌进头部，这使本来就头痛的刀子更加觉得两侧太阳xue象锥扎一般。 咬着牙关打开了车锁，抬起头来疼痛感稍有缓解，但是刀子的额头已是一层细密的汗水。 一路上刀子小心翼翼的骑着自己的自行车一边努力克服着自己的头痛,总算是到了家,刀子撂下背包就扑倒在沙发上沉沉的睡去。 夜色中，马路上的白色标线快速的从眼前掠过。双耳被呼啸的风声和尖锐的引擎生填满。公路之上穿行于来往车辆的缝隙......迎面而来的大型卡车车灯照的刀子睁不开眼睛！随即卡车发出沉闷却又穿透力极强的刺耳气笛声。 刀子醒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了，每次这个时候醒来，他都会走到饮水机旁边蹲下身子打开下面的药箱翻出芬咖片填进嘴里然后猛灌一杯凉开水。 等头痛稍微缓解之后，他会试着回忆10年前也就是他17、18岁的那两年发生的事情，但是有关于那两年的任何线索都像是躲迷藏一样难以抓到。使劲的想只会让他更加的头疼。 睡意全无的刀子打开了出租屋的窗户，一阵清凉的晚风拂面而来，难忍的头痛似乎也被这阵清风吹得烟消云散。刀子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前几天才在新华书店买的一本《橙红年代》，打开台灯窝在沙发上看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刀子手中的书本悄然滑落，梦境中的情节再次浮现在眼前，大型卡车沉闷刺耳的汽笛声、耀眼的强光、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后，刀子撞上了钢制的公路护栏后瞬间被抛向空中……然后重重的落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疼死我啦！”从沙发上掉下来的刀子揉着脑袋，打开手机一看已经是凌晨的6:30了。 卫生间的镜子里反射出刀子因为睡眠不足所造成的憔悴样子，叹了口气挤牙膏开始刷牙。和以往一样，刀子又要开始一天的忙碌、在熙攘的人群中挤上公交车，今天运气还算好，托噩梦的福，比以前早起床了半个钟头，公交车上竟然还有空位子可以坐。 车流慢慢的在市中心汇集，公交车上的上班人群也越来越多。刀子坐上了车就开始补觉，直到听见耳边的咳嗽声才悠悠转醒。原来刚前一站挤上来一位老太太。看到没位置坐了就站在刀子的旁边不住的咳嗽…… “真是的，这么大年纪了，一大清早跟赶着上班的年轻人抢公交……” “就是就是！不就是为了去菜市场买便宜菜吗？跑这么远划得来吗？有病！” 几个女孩子小声的议论着。 “老奶奶，您坐吧……”刀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挠着头站起身来让座。 “年轻人，以后有点眼力价好不好？上车得主动给老年人让座……”老太忿忿的坐了下来，一点感谢的意思都没有。 “不好意思！我刚刚睡着了……” “哎呀，大娘又没怪你，你这不也让座了吗？算了，算了，以后别装着视而不见就行了，你们年轻人也有老的时候……”说着老太太又朝着那几个小声议论的女孩撇了一眼。 “哎！你老人家怎么倚老卖老啊！人家明明是睡着了，醒过来马上就给你让座了，你怎么还不依不饶的？”刚刚小声议论的女孩有些看不惯了，扎起架子就和坐在位子上的老太太理论起来！ “谁倚老卖老啦！谁倚老卖老啦！”老太太跳脚站了起来指着女孩的脸大吵起来！ “说谁谁知道！免费搭车买个便宜几毛钱的菜，您划得着吗？大早起这么多上班的您还跟着挤公交，您不怕挤出个三长两短啊？”这女孩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牙尖嘴利更是得理不饶人！ “姑娘！我可是有心脏病啊！把我气出个好歹来，你……你……”老太胸口剧烈的起伏，上气不接下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你、你、你什么你！我说的不对吗？拎这么大个菜篮子一个人占俩人的位子你多加一分钱了吗”女孩掐着腰语速像连珠炮一样的冲着老太太打了过去。 “别吵了！都是我不好行了吧！”从中间做起了和事佬。 “没你的事！你别插嘴！上车见老人让座不就完了吗，装什么睡啊！”老太立马转移了攻击对象。 “我没装睡啊……” “我说，你是不是个男人啊！看你办的什么事，遇见这种得了便宜还不卖乖的人你装什么好人啊！继续睡你的呗！”女孩也因为刀子的插嘴转移了攻击的对象。 “我没装好人啊！我……”刀子被两边夹击，一时语塞。 “没装好人？那就是坏人了？连好人都不会装出来混个屁啊！”女孩指着刀子的鼻子尖骂道“被人这么欺负连个屁都不敢放，你还是男人吗？还跟人道歉，呸！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在一旁的老太太听到这里嘿嘿的笑了：“我看这姑娘一直替你打抱不平，我还以为你们是两口呢！” 老太太一语惹得车里一阵哄笑！ “我呸！这种男人姑娘我瞎了眼也不挑这样的！”女孩脸红的像苹果。 刀子彻底无语，掏出手机接上耳塞听音乐挤到了靠近车门的位置…… 车子到CBD站之后，车上的人流瞬间放空，刀子的公司是996路公交车的终点站，那里只有一家写字楼。 “这么巧啊，你也在楷林大厦上班吗？”刀子看到女孩还在车上，就摘掉耳机跟刚刚火爆脾气的女孩搭起讪来。 “巧什么巧？娘娘腔！别理我！”女孩看到车里只剩下刀子和自己，气就不打一处来。 “对不起……”刀子低下头轻轻的道歉。 “我说，你天生欠这个地球的吗？对谁都道歉！”女孩听到刀子道歉更是生气了。 “对不起，不，没有，我只是……”刀子对生人向来都是有些腼腆。 “你……你就不是个男人！”女孩彻底对刀子无语了！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就戴上耳机不再搭腔。 刀子主动搭讪却吃了瘪，无奈的耸了耸肩站在下车门口等车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