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饮鸩之吻
“走开,假好心!”拍掉脸上的手,陈青岚气恼地发现自己哭了,又委屈又糗,重重地一掌砸在呼延玉宸的胸前,把他推着重新趟回了长椅。 “呜呜……”她要强地压制住哭声,喉咙里却还是无法抑制地呜咽出来,这个男人,他凭什么查她,凭什么造谣她,凭什么…… 她凭什么一点人权隐私都没有,呜…… 一直以来隐忍的情绪犹如火山一样爆发了出来,撑着酸痛的腰脖,陈青岚猛地一下直起身来想走,忽然,眼前闪过一抹白,天旋地转的感觉涌上头,跟久蹲的人忽然一下子站起身的感觉一模一样。 “低血糖?!”她在心里惊叫一声,来不及反应,人就直直地往后栽倒下去,地上铺满一层玻璃渣,位置恰巧正对着她身后,要是跌倒,后脑勺直接磕在玻璃碎片上,后果不堪设想! “小心,蠢女人!”呼延玉宸一声低吼,也连忙起来伸出手,身形一闪,危急之际,搂着她双双滚向了一边。 两人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唇瓣黏着唇瓣,四目相对,呼延玉宸大眼瞪小眼,陈青岚薄薄的嘴唇正吻在他的唇片上,香.艳.暧.昧…… “唔……”陈青岚被吓懵了,连哭也忘了,慢悠悠睁开眼后,整个人更加懵了,天啊,他们竟然又吻在一起了! 呼延玉宸此时脑中也是一片空白,心里酥酥麻麻的,扑通扑通乱跳,不知是为刚刚的危险,还是为此时此刻的意外之吻。 “好软!”心里暗暗感叹,他脑袋里飞进了一只蜜蜂,嗡嗡地叫着,陈青岚身上的淡淡清香钻进他的鼻腔,“这个女人让他觉得很舒服”,心里又跳出一句话。 “唔……呸呸”陈青岚首先反应过来,推开他,手背用力地在嘴唇上来回拭擦,望天哀嚎,“救命啊,我今天的初吻啊!!!” “你是故意的吧,先是羞辱我,然后又借机揩我油!你!” 她上前,脸上表情不知道怎么形容,呼延玉宸怔在原地,“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开始倒霉,我的初吻和今天的初吻!都被毁在你这个混蛋嘴里!” 陈青岚袖子紧紧捂着被自己摩擦得微微发肿的唇,气愤地踢了一脚依然在魔怔中的呼延玉宸,欲哭无泪冲出去了,天呐,她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啊…… 小腿上传来的痛感让他回过神来,陈青岚捂着脸跑出了房间,他心里一揪,急忙叫道: “月影!” 一道黑影从窗外飞闪进来,单膝跪在他面前。 “快,跟着她,别出事!” “是”一直低着头的月影,沙哑着声线,应了一声,又飞身出去了…… 陈青岚捂着脸,一路从厢房直接冲出凤梧居,“陈姑娘,今天这……哎,哎陈姑娘……”,一个店小二见她出来,热情地上前打招呼,话没说完,就被她横冲直撞的推到一边。 “赶投胎么,走得这么急”,店小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着她咻一下就跑远的背影说道。 “童锣叔,回村。” 陈青岚一溜烟上了车,急急地说道,早就在门外等候着的童锣扬鞭,毫不含糊地赶着驴子,朝城门快速驶去。 回到了家,陈青岚的情绪稍微平稳一点了,但是内心依然充斥着满满地尴尬和别扭,进了门,看见摆放在院里正中央的那口大水缸,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盛了一瓢水,仰头咕噜噜地吞下,两只腮帮子左右鼓动,顷刻,水从口中喷出,重复地漱口。 屋里听见动静的曹氏走出来,看见她,连忙上前制止,道:“哎,闺女哟,屋里有煮开的温水,再渴也不能喝水缸里的水啊。” “噗——”陈青岚用力喷完嘴里余留的水,水花四溅。 “干娘”她握了握曹氏的手,快速地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不能露出任何异样让曹氏担心。 “傻孩子,累半天,辛苦了,快进屋。”说着,曹氏拉起陈青岚的手向屋内走去。 屋内还有一个人,却不是牛三。 牛三不在,陈青岚进了屋,精神立马变得极度紧张,向前一步,把曹氏护在身后,看着屋里的不速之客,紧张道:“干娘,你怎么能随便让陌生人进来呢?” “你给我出去!”陈青岚朝屋里的人吼道,曹氏奇怪地看了一眼她,笑说: “青岚,这位公子是路过的游客,心肠可热了。”
“人不可貌相,坏人脸上又没刻着字,谁知道他安得是什么心!”陈青岚怒视前方,接过曹氏的话,嗔怪道。 “哈哈哈,说的不错……”高大的身形一晃,呼延元青从木凳上站起身,瞬间来到陈青岚和曹氏面前,邪邪的笑了笑,道。 背后细细密密地渗出了一层汗,她想起前几天那个危险的夜晚,心里暗暗焦急,但是为了不让曹氏担心,又不能表现在脸上,稳了稳情绪,说: “一看公子衣着就知道身份必定不凡,我们村野人家,庙小装不下大神,要是没什么事,就请走吧。”伸出左手,示意了一个赶客的姿势。 曹氏皱了皱眉,觉得陈青岚今天说不上的奇怪,按下她的手,笑道: “青岚啊,你干爹上午进山收西红柿去了,我就拿衣服下河里洗,多亏了这位公子,才帮我捡回了被河水飘走的衣服……” 曹氏不知道陈青岚和呼延元青的恩怨,只道是担心她,就耐着心把事情始末解释一遍。 “大娘,我也歇息够了,该走了”,呼延元青笑着对曹氏说,“只是这位姑娘,请借一步说话”,转过身又对着陈青岚说了一句话。 “要说出去说,别呆在我家!” “哎呀,这孩子……”曹氏蹭了蹭陈青岚的袖子。 “走吧。” 陈青岚装作看不懂曹氏的暗示,冷冷地转身先一步走了出去,呼延元青的眼睛别有深意地在她背后停留了几秒,嘴角一勾,冷笑着后脚跟了出去。 出了房子,一直又走了很远地方,确定了四周没人,陈青岚才停了脚步,转身愤怒地盯着呼延元青: “我警告你,我干爹干娘要是少一根汗毛,我拼了性命也饶不了你!” “呵”呼延元青笑了笑,“本少爷要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凭什么本事来警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