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生不如死

    小兰到底按捺不住，悄悄来到熊飞飞洞外，附耳聆听动静。只模模糊糊听到里面在窸窸窣窣地响。洞口被石门封堵住了，眼睛根本派不上用场，听声音又听不出个所以然，好不急人。

    尽管如此，小兰也舍不得离开，能听到一点声音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动静时断时续，小兰一颗心一会儿提起一会儿落下，直煎熬了大半夜，终于倚在洞门石壁上眯上了眼。老妇人来劝她回洞歇息，小兰不听。老人既忧心熊飞飞，又心疼爱女，难过得流下泪来。

    等了一夜，小兰醒来时，洞门还未打开，仔细听时，窸窸窣窣的声响也没有了，静悄悄的。耐着性子听了半天，依然无声无息。小兰的心直沉下去，再也不管不顾，一个劲儿地拍打石门：“大哥！大哥，你怎样了？”

    连唤数声，无人回应。小兰改叫胡怪：“胡怪，我大哥怎样了？胡怪，你说话！胡叔叔，我大哥救活了吗？胡叔叔，你说话呀！胡叔叔——”

    胡怪没有答话。

    任凭小兰连拍带喊，里面总是聋哑了一般。

    第一天，没有声音。第二天，没有声音。第三天，还是没有声音。

    到了第三天深夜，里面又窸窸窣窣地响了。此时的小兰早已心力交瘁，忽然听到，还以为是幻觉，支起耳朵，确信没有听岔，激动得眼眶一红，滚下一串珠泪。人跟着瘫倒在地。

    老两口疼惜爱女，逼她回去休息，可是等老两口一离开，小兰又溜到熊飞飞洞外。

    第七天，洞内猛地传出一声欢呼：“嚯嚯——”是胡怪的声音。

    小兰从地上一下就跳了起来，老两口闻声也围到洞口。

    石门缓缓开启，三个人六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出口。

    门里闪出一人。是胡怪。

    胡怪一出来，便关了石门，“咔嗒”上了锁。

    见熊飞飞没有出现，三人莫不失望。

    七天不见，胡怪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头发乱蓬蓬的，显见是连日劳累所致，只有一双眼睛精光闪闪，洋溢着兴奋。

    胡怪出门后，一言不发，便径自找吃的去了，也不理会门外焦急等待结果的三人。

    小兰连问三遍：“我大哥没事吧？”胡怪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吃喝起来。

    吃饱喝足，胡怪又去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又去了趟茅厕。三人守在外面，生怕他溜了。

    胡怪走到哪里，三人就跟到哪里，中间几次问讯，胡怪一字不答。三人眼巴巴的，无可奈何。

    好容易胡怪无事了，三人眼前一花，胡怪却不见了。

    等到察觉，胡怪早已开锁进到熊飞飞的石洞里，转眼石门紧闭，恢复如初。

    老伯长长地叹了口气：“唉——”

    小兰泪眼盈盈，呜呜咽咽地轻声哭泣。

    老妇人抱着她，无声叹息。

    含着泪，小兰继续守候在熊飞飞洞外。好在里面窸窸窣窣的动静仍在持续。

    又过几日，洞内爆出一声惨呼：“啊——”

    小兰确定正是熊飞飞的声音，用尽全力呼喊：“大哥——大哥——”

    “啊”的一声过后，洞内又无声无息了。

    小兰想要撞开石门，奈何人弱力薄，如何撞得开？

    静了几日，里面又窸窸窣窣地响起来。

    七天之后，胡怪像上次一样窜了出来，吃喝拉撒、沐浴更衣，同样的，又像上次一样窜了进去。此次出来，胡怪几无憔悴之色。

    不几日，又传出熊飞飞的惨呼，好久才停。

    不几日，响动又起。

    左七天，右七天，几天静，几天动，反反复复。胡怪每次出洞，精神一次比一次好，熊飞飞的惨叫却一次比一次痛苦。

    忽忽过去一个多月，小兰还未见到熊飞飞，无法想象熊飞飞在经历着什么。

    小兰只是觉得，这一个多月，太漫长了，似乎比她一生的时间还长，她快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