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归来的水银灯（2）
景泰隆高档公寓小区的某间房从窗口看去，灯光亮白如昼，在黑沉沉的夜幕和灯火阑珊的水泥丛林之下格外醒目。 实际上，等到寒川一行人回到公寓才发现时间已经进入午夜了。 而把公寓的客厅里的物件搬到其它房间里，只留下一张茶几也耗去了几人小半个小时的时间。不过据真红说这是仪式的需要。 “这样就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吧。”寒川把茶几推到房间的正中央，偏头看向有些揣揣不安的真红，“真的考虑好了？” “说真的话，还没有呢。”真红摇了摇头，“但是已经没有退路了吧？” “那么，我再确认一次，魔术师你能够在瞬间完成一定强度的并且能够至少保护住你自己和月的防御术式吧？”真红表情有些严肃地看向欧丽安娜，后者摆出一副毫无压力地架势。“月，那么就开始吧。” “嗯。”寒川轻应一声，把皮箱摆到了茶几之上。 蔷薇圣母已经握在了手上，寒川用右手掀开皮箱，水银灯安详的睡脸再一次展露在几人面前，唯独真红有些惊讶地捂住了小嘴，然后多看了寒川几眼。 一身黑色洋装的银发娇小少女安静地躺着，没有发出任何气息，一如真正的人偶舒展着僵硬的肢体。 “接下来呢？” “嗯？嗯，把蔷薇圣母吃下去，然后是和签订契约同样的方法。”有些魂不守舍的真红傻傻地歪了会头，还是反应了过来。 “哈？吃下去倒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就这样？那腾出房间干嘛？” 然后欧丽安娜在一旁忍不住还是吐了吐舌头，心中暗自吐槽，‘把这种正体不明的东西吃下去才应该是大问题吧？’ “这个等会就知道了。先说好，这个方法意味着你也会和水银灯签订契约，一个人类如果同时和两个蔷薇少女签订契约的话，会很痛苦的。” “无须担心，如果只是痛苦还无所谓，没有什么别的问题吧？” 看到真红点了点头，寒川回过头来，把手上龙眼大小散发着红色光芒的结晶体扔进了嘴里，然后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咀嚼，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有种温热的感觉从小腹升起，寒川也没有在意，如果吃下去没点感觉反而会让他不放心，俯身下去，轻轻地吻在了水银灯手指上冰冷地戒指上。 和契约一样，但是更为强烈的光芒从水银灯的戒指上迸出，但却并没有在寒川的手指上形成另外一枚戒指。 但是五脏六腑中传来的抽搐感和产生了大移位一般的痛楚告诉了寒川确确实实地订立了契约。 “怎么会！真的，成功了？”真红突然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声，寒川听见，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怎么回事？” “要让这个方法成功的话，必需的东西是羁绊，但是，水银灯不该有这种东西的，更何况和月接触也只是几天吧。”真红露出有些无奈而矛盾的笑容，如此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如果没有成功，就只是因为水银灯的冷漠，而不是你的抉择’是这样吧？” “对……对不起。”看到少年的脸庞竟然已经有些苍白起来。 ‘那个家伙可是能把那些伤势都视若无睹。这痛苦，超过了我的想象太多了呢。’ “算了，不要告诉她。”并不知道真红的心思，寒川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看向皮箱里无动于衷，但是光芒却随着手指缓缓蔓延向全身的水银灯。 对于对方的反应一怔，真红脸上的线条突然变得柔和起来，‘真好啊，真的很温柔啊。他能给你也带来这么多东西呢。一定，一定还能成为姐妹的吧？呐，水银灯。’ 然后水银灯的全身爆发出了无比醒目的光芒，黑色的充满金属感的巨大羽翼猛地打开，以微小的频率从翅尖一直到根部都轻轻震动着，让平躺着的水银灯逐渐浮起了半米有余， “魔术师，就是现在。” “叮！”真红出声提醒的同时，欧丽安娜一把扯下早已经捏在手上的「速记原典」，便笺化作光华的同时，暗色的阴影屏障从地板中掠出，包裹住了三人。 透过黑色滤镜一般的墙壁，寒川看到的是似曾相识的漫天弹幕，由黑色的羽毛组成的铺天盖地的弹幕。来源正是看上去仍然不省人事的水银灯。 不过似乎弹幕的本意并不是攻击，只是以一种散漫的方式四射而出，速度也算不上多快，因此威力不大的攻击对欧丽安娜即使是随手施为的防御术式基本上起不到什么威胁。 “蔷薇圣母对于我们来说等同于能量的来源之一，也是管理和协调中枢。而突然增加的魔力和协调中枢的更替就会有这种现象，再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轻轻地说着，真红的脸上没来由地浮出了有些淡淡的悲哀神色。“我们的生存意义，究其结果还是它给的呢。” 寒川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逐渐停止宣泄的黑色少女。 ———————————————————————— ———————————————————————— 水银灯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寒川。 那张阳光俊逸的脸庞满满地填充着她的视野。 心中浮上一抹暖意。 “什么啊，就算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还是能看到你啊，笨蛋人类。但是很遗憾呢，你已经再也看不到我了吧。” “大概，算了，肯定也不会再想起我的吧。如果，如果能再回来的话就好了呢。”内心倔强冷漠的少女似乎产生了什么错误的理解，毫无顾忌地说出了平时绝不会出口的留恋话语。 “不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哦。”眼前的少女突然露出了温馨的笑颜，抓住了她的小手。 “水银灯呢，一直都在我身边呢。”少年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这次不会再放手了，绝对。” 能感觉到，确实的搏动和……那种久违的温柔。 ———————————————————————— ———————————————————————— Ps.1：食言是要被天罚的，嗯。 Ps.2：目测两章之内会学园都市，四章之内进入超电磁炮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