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偶剧の第二幕（2）
真红记得自己刚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个气质柔和的少年，对方颇为俊朗的面貌给了她不错的第一印象。但美中不足的是对方的表情似乎是不希望出现的是自己？ 大概是错觉吧？ 真红觉得如果接下来的主人是他的话应该也不错的样子。事实上，自己的新主人还真的是他，只是原因和自己想象的稍微有些不同，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为了不让对方太过于惊讶，自我介绍和合理的解释还是有必要的。 但少女还没来得及说话。 对方就已经带着礼貌的微笑，告诉了自己缘由，并让自己作出选择。 大意是少年的jiejie得到了自己，而她是个很强的魔法师，少年自己却只是个普通人，而且接下来他们要去挑战一位以创造奇迹著称的魔法师，而少年却又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所以少年的jiejie希望自己成为少年的力量。 最终选择权还是在于自己。 是个有不错的勇气的人呢。 而且能选择尊重自己的主人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果然还是有修养的人容易相处。 然后真红理所当然地作出了让大家都满意的选择，答应。 不过在那之前，真红就纠正了少年的一个认知错误，少年认为自己和他签订契约之后，自己能够使用少年的生命力作为力量。但事实并不是如此，自己作为蔷薇少女的一员确实有着不一般的力量，也能够和人类签订契约，但是结果应该是人类获得蔷薇少女的一部分力量。 不过少年听了之后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模样，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坚信那种虚假的事实。作为人偶，为自己的主人提供力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反倒是他的想法颠覆意义十足，牺牲生命力给予别人力量的契约，是不可能有人会接受的吧？但是既然他连这个都无所谓，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参与那场战斗很重要呢？话说回来，他对蔷薇少女知道的还真不少。 不等真红想完，对方马上就同意，或者说决定了要签订契约，丝毫没有任何犹豫，这种没来由的信任虽然看上去有点蠢，不过倒是很让人高兴。 伸出右手，看着无名指上那枚精巧的蔷薇花的戒指，冲着少年努了努嘴。果然，他连契约的仪式也知道得很清楚，俯身下来，真红看见那张脸凑到自己面前，然后听话地吻在了戒指上，亚麻色的柔软发丝挠的自己有些发痒。真红感到自己的手指上微微发热，同时自己的魔力自指尖流出，在少年的右手无名指上同样也铸出了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只是大小不同。 “于此，契约完成，主人。”真红小松一口气，习惯性地说道，心中却是感叹着已经很久没有过订立契约的感觉了。 “不要叫我主人，嗯，直接叫名字如何？” 可以说是很奇怪的要求，同时，少年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不过真红倒是很高兴地接受了。“寒川泽月……是很好听的名字呢。”发出了由衷的赞叹，真红试着叫了一声，“月？”换来了他笑着的回应。 真红向月提出了把自己抱起来的请求，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这么做。自己如愿以偿了，而因为获得了更大更全面的视野，真红看见了一个人，或者说和自己一样的一个人偶。也是众多姐妹中自己最想见，不，最不想见到的一个。 见到了，就意味着战斗。 不可避免已成宿命的战斗。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真红的第一反应。 ‘怪不得月知道这么多。’ 这是真红的第二反应。 这回连真红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冷漠的过分了。 刚想做出战斗姿态，月却摇了摇头，阻止了自己。 真红发现对方一直都没有做出反应，原来如此。 水银灯，她已经坏掉了。 ‘那么，宿命就结束了么。可是，有点伤心呢。’ “我要参与战斗的原因就是要拿回一样可能能将水银灯唤醒的东西。”仿佛察觉自己心中所想，真红听到月的叙述，感觉到对方将自己放回了地上，情不自禁地跟了一句： “蔷薇圣母。” 对着自己笑了笑，随后，月带着严肃的神情站了起来，并对自己伸出了手，“愿意和我一起战斗吗？” ‘真好呢，水银灯，有人希望给予你新生。’ “求之不得。”行了个贵族礼，真红一只手搭在对方的手上，一只手提起裙摆，微微一欠身。 ———————————————————————— ———————————————————————— 一路上，寒川都在确认着自己新得到的力量，蔷薇少女的契约的不同让他很在意，不过倒是件好事，起码自己从媒介的低位上升到了主人。实际上，对于那只高傲比起水银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小人偶真红而言，所谓的主人大概就是多占了点主动权的协助者吧？ 反正寒川是不会产生不切实际的妄想的。 真红的骄傲是毋庸置疑的，虽然不知道她的自信从哪里来，但起码从对方当初苏醒时的宣言可以看得出来。 不过当时三头身都不到的人偶抬头指着自己鼻子说出，“我是蔷薇少女第五人偶，真红，我问汝，汝可有觉悟？”的样子真是碉堡了。 而且寒川对于最后一句话有种诡异的即视感。 扯远了。 实际上，现阶段寒川可以利用的力量还简单的很，据说是会随着羁绊的增强而增强的。不过现在只能进行短时间飞行，或者说是滑翔和发射花瓣。 从真红有些吃惊的表情来看这似乎在最开始已经是了不得的程度了，也就是说自己给小人偶留下了不错的第一映像？ 也幸亏自己抽到的水银灯是个蹭得累的性子，不然签下契约之后已经拥有魔术性质的自己早就被罗曼干掉了吧，也不可能和寒川泽月做个了结了。 寒川一直在玩的就是发射花瓣，花瓣是红蔷薇的，从手心里脱出而形成，会有种痒麻麻的感觉。形成的花瓣可以高速射出，也可以附着在身体上，如果集中精神的话，甚至能勉强cao纵少数量地进入巡航模式，嗯，就是当一次性小型浮游炮用。 经过欧丽安娜的试验，这些异常坚硬而且锋利的花瓣同时拥有着对魔力性质，物理上大概能在高强度的钢化玻璃上留下明显的痕迹，而且一般的防御术式也能靠连续打击很快地将其击溃。可以说是相当可观的破坏力了，不过如果不能形成数量和持久，对于寒川接下来要参与的战斗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帮助。 而寒川也确实没办法做到这两点，他只能凭借意志来进行花瓣的制造，而提供力量的是真红，也就是说他连这些花瓣是怎么形成的都不知道，相当于是手枪的枪口，因此有些不自量力地想控制这个能力也是不可能的。另外一个有些类似于浮空的滑翔能力也是同理。他现在对花瓣的制造速度极慢，而且一次只能让20~30片维持成型，具体的多少取决于精神状态。而且如果要让花瓣进入巡航模式，基本上十片就已经是极限了，不过在这种状态下，单体攻击力也差不多能够最大化。 “那么，再次确认一下。正常状况下，寒川酱只要看着就好，我们这边的保险用来保全你，jiejie我的战力可是高于对方的。”看着仿佛得到了新玩具一般的寒川，欧丽安娜有些无奈地扶额叮嘱着，对于自己这个干弟弟她实在是不放心，虽然他刚开始算得上是智方面的强者，但是从他对自己和他所说的和罗曼战斗的过程中的作风来说，完全不是个稳健的家伙，更关键的是这个家伙会经常性的脱线…… 果然最后一个才是主要原因。 “但是，jiejie也说了吧，「奇迹之闪光」的希尔斯是只开发和使用‘不可能术式’的天才，对天才来说，是不能用一成不变的眼光去看待的。” “啊啊啊，那家伙是天才没错啦，但是既然强到这种地步的话你也没办法插手的吧。”对于寒川把自己的话翻出来狡辩，欧丽安娜反驳地异常无力。 “这边的能力可是出乎意料的哦。”抱着真红的寒川露出无比阳光人畜无害的笑容，“那个保险啊，是个什么样的人。” 顺带一提，真红正很困扰地观察着自己这个性格多变的新主人，‘总觉得是个很危险的家伙……’ 然后做出了以上的评价。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就是这里了。” 顺着欧丽安娜指着的方向，寒川眼中出现的是一个正在建设的工地，里面的人早已经被驱散，留下的只有四处堆放的砖块和水泥管，运作到一半的吊车和一栋只有着骨架的大楼。 ‘这就是决战地点吗？是个好地方。’ “呦，这不是那位小哥吗？身边这是换人啦？”响起一个动听的声音，寒川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一个穿着男式工作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