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肆意凌辱
武者行会的试练塔一共有五座，分别用于从武士级到武王级武者的等级考核。洛辰来到武士级考核的试练塔，塔前已经等候了上千人之所。其中有跟洛辰一样报考末等武士级的武卒，也有不少报考中等和高等武士级的武者，年龄大小也是差别极大。 由于洛辰的身份特殊，手持的是白玉号牌，而不是普通报考者的铁质号牌，所以直接被行会的执事武者从侧门带进试练塔，引得塔外等候的人一阵愤愤不平。 塔中已经有二十来个少年在等候考核，其中一个瘦瘦高高的少年见了洛辰，顿时眼睛一亮，朝洛辰快步走过来。 那少年擂了洛辰一拳，哈哈大笑道：“洛辰，你怎么来了？” 洛辰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有关于这少年的记忆，自从来到星野大陆，见惯了冷遇和白眼，如此热情的却还是第一次，心中一阵暖意，微笑道：“赵臻，你不也在这儿吗？” 试练塔中的这些少年跟洛辰一样，都是家世显赫的大家子弟。他们的家主，要么是朝中显贵，要么是武者世家，还有的就是手握重兵的军中将侯，身份与试练塔外那些老老实实排队等候的普通人家子弟自然要尊贵的多。 然而这些王公贵族家的子弟，也是分作三六九等的。洛辰的身份，除了那些嫡系皇室子弟之外，罕有人能及。然而洛辰在燕京城的废物之名，却使得那些王公勋贵子弟对他敬而远之。即使是那些个武将、武侯家的武臣子弟，对洛辰这个圣武郡王世子，也不屑与之为伍。 这瘦瘦高高的少年却是个例外，他名叫赵臻，御南王第三子，是洛辰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御南王跟当今皇帝是同胞兄弟，世袭王爵，曾经与洛擎天并肩作战，战绩辉煌。后来在与当今皇帝争夺大位中落败，勉强保住性命和爵位，一直郁郁不得志，属于那毫无权势的闲散王爷。 赵臻虽说是御南王之子，由于是庶出，武道天赋也一般，所以在王府中不怎么受待见。他跟洛辰倒是臭味相投，以前没少在一起胡搞。这两个月洛辰一直住在星隆镇老宅中，没想到此时在武者行会的试练塔中相遇。 两人胡扯了一会儿，赵臻凑到洛辰耳边，神情猥琐，嘿嘿怪笑道：“公主殿下的**，手感怎么样？” 这是什么人啊！洛辰额头冒汗，赶忙转移话题，问道：“你这次是来考核中等武士级的？” 赵臻立即嫣儿了，一脸无奈的样子，“我的实力，混到末等武士级都有些勉强，哪有可能通过中等武士级的考核？你还不是一样，被老爷子给逼到武者行会来瞎混的吧！没事，反正咱们把修炼也不当回事。” 洛辰微微一笑，也不解释什么。 赵臻正要追问洛辰最近在干什么，无意中看到正走入试练塔的一个少年人，脸色忽然一变，说道：“该死的，丰少卿这混蛋怎么来了？” 这少年的年龄跟洛辰相仿，气质优雅，举止从容，颇有几分玉树临风的神采。吸引众人目光的是他的一身装束，青色武者装，胸前绣银色狼头图案，腰佩银质狼纹腰牌，正是中等武士级武者的标准装扮。 小小年龄，就能够成为中等武士级武者，不仅需要雄厚的家世悉心培养，武道天赋也是极为出色的。这等人物，走到哪里都会引人瞩目。是以这少年一走进试练塔，顿时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见到这少年，洛辰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机，脸色陡然冷了几分：“丰少卿！” 在前世子留下的记忆中，最为深刻的一个人，莫过于这少年丰少卿了。 丰少卿是大燕国文臣之首、宰相丰世卿之子，燕国小一辈中的天才俊杰。无论是文才，还是武道天赋，在王公勋贵子弟中都能算得上是翘楚。小小年龄就能达到中等武士级，其武道天赋可见一斑。 前世子与这丰少卿之间的仇恨，可谓是刻骨铭心。 近三个月前，小世子与人在赌坊豪赌，遭人算计，输掉了洛擎天武王级武者信物狮王玺。 被恶奴夏信谋害的头一天，在妓馆中与人争风吃醋，结果被人一顿痛殴，被迫扮成妓女才得以脱身。如此遭遇，可谓是终生难以洗刷的奇耻大辱。 赌坊算计小世子，以及妓馆所遭受的奇耻大辱，正是这个丰少卿一手cao纵设计的。 丰少卿和洛辰虽然家世相当，然而一个是天才俊杰，一个却是令人唾弃的纨绔子弟，两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交集。 然而牵扯到父辈的权力争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丰少卿屡次针对洛辰，可不仅仅只是贵族子弟之间的意气之争，而是另有目的。羞辱洛辰，令圣武郡王世子废物之名全城皆知，无疑是对洛擎天崇高威望的沉重打击。 此时的洛辰，虽已非彼洛辰，然而小世子的遭遇却令他身同感受。并且洛辰承诺过，世子的身后之事，会替他一一了解，这丰少卿无疑是世子临死都无法忘怀的死敌。洛辰一见到丰少卿动了杀机，也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 赵臻经常跟洛辰在一起厮混，自然也是常受丰少卿为首的一帮少年欺凌。此时在试练塔中相见，自然是又嫉又恨，愤愤地骂道：“丰少卿这小白脸来试练塔考核高等武士级？妈的，真是没天理了！” 洛辰嘴角上扬，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淡淡地说道：“只是高等武士级而已，我还以为，他是姬轻飏一般的天才呢！” “姬轻飏？你可真敢说，那可不是什么天才，而是妖孽。丰少卿要是那样的妖孽，哪还有咱们的活路？” 众多等候考核的少年迎上去簇拥着丰少卿，一幅众星捧月的场面。过了一会儿，丰少卿分开人群，径自朝洛辰和赵臻这边走了过来。 “这混蛋想干什么？”赵臻虽然恨极了丰少卿，此十分真正面对丰少卿，却又是一阵紧张。洛辰却早已按捺住心中杀机，一脸漠然地看着那丰神俊朗、意气风发的少年。 丰少卿在洛辰和赵臻身前站定，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态，说道：“圣武郡王世子也有勇气走进武者行会试练塔？真是令我吃惊不小！” 赵臻怒道：“洛辰来不来试练塔，关你什么事？” 丰少卿眼里似乎根本就没有赵臻这个人存在似的，看着洛辰，虽然面带笑容，眼神却变得犀利起来：“你这猪狗一般的存在，也敢给胧月公主殿下写下休书？看来那次在妓馆当中，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深。” 赵臻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吃惊地看着洛辰。 洛辰淡淡说道：“我休掉胧月公主的事情，与你可有一文钱的关系？” 丰少卿笑容一敛，冷哼一声，说道：“公主殿下早就与我两情相悦，公主的事情，自然与我就有了关系。” 这可不仅只是打脸了，而是将洛辰的尊严狠狠地践踏、蹂躏，并且还是如此的理直气壮。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嚣张、无耻之人，洛辰不禁怒极反笑。赵臻见朋友受到如此羞辱，气得双拳捏得紧紧的，手指关节发出一阵阵爆响。 两人的神情落在丰少卿眼中，丰少卿不屑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公主殿下身份尊贵，她的尊严，岂是你窝囊废敢于触犯的？你应该感到庆幸，这里是试练塔，否则你现在就不会站着跟我说话了。” 洛辰一笑，对赵臻说道：“试练塔里怎么会跑来一条疯狗，汪汪叫个不停，真是烦人！” 赵臻拍拍洛辰的肩膀，说道：“兄弟，咱们是人，别跟狗一般见识。” “若仅仅只是狂吠几声，我倒不会跟一条狗一般见识。不过这狗咬我一口，还想再咬一口，那又另当别论了。”洛辰嘴角的笑意越发冷了，看向丰少卿，眼眸中尽是寒意：“狗咬我一口，我虽然不会反过去咬狗一口，却一定会把这条狗拔了皮毛，剁成碎块，煮了下酒！” “嚣张！”丰少卿的瞳孔骤然一缩，眼中杀机盎然，向前跨出一步，身体骨骼发出一串清脆的爆响，体表一阵青芒闪动，整个人的气势也为之一变，凌厉一击蓄势欲发。 赵臻吓得向后一缩，色厉内荏地说道：“这里是试练塔，严禁武者打斗，违者要受到武者行会的重罚。丰少卿，你敢动手？” 洛辰漠然看着丰少卿，神魂之力凝聚成箭，就要射杀这曾经给洛辰这个名字留下无尽耻辱的少年人。 谁知丰少卿却忽然释然一笑，气势散去，鄙夷地说道：“你这样的废物料子，哪里配得上我出手？根本无需我亲自动手，用不了几天，等你没了洛擎天的荫庇，你连丧家之犬都不如。” 洛辰从丰少卿的话中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心中微微一惊，暗忖道：“难道皇帝和宰相丰世卿，要对祖父下手了？” 这时，一名武者行会的执事武者大声说道：“参加武士级考核的测试者，迅即到这里集中，考核马上就要开始了！” “考核就要开始了，等会儿你可千万不要再给圣武郡王丢脸才好！”丰少卿不屑地笑了笑，昂首朝那边走去。 “慢着！”洛辰忽然说道：“你专门跑过来羞辱我一番，就这么走了？” 丰少卿转过身，笑道：“若非你是圣武郡王世子，也配有资格让我羞辱？怎么，你还不服？” 那武者行会的执事武者厉声喝道：“你们几个想在试练塔中闹事不成？若再不过来，立即逐出试练塔！”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这边。洛辰朝那武者欠身说道：“大人息怒，我有几句话跟他说说，说完就过来！” 武者行会的武者道：“给你们片刻时间！” “多谢！”洛辰微微躬身。然后深吸一口气，对丰少卿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几次三番地羞辱于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与你进行生死赌战。输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