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秦偌萱离开沐家
林青说着指了指桌上的托盘,淡淡道:“知道什么是血祭吗?就是在人的四肢分别割一道口子,然后将那四个玩偶放在伤口的下方,吸收不断低落的血液。它们,有的是让伤口无法凝固的法子,所以,你只能在恐惧等待死亡的降临,你能清晰地感受到血液流失的痛苦,也将体会到生命被一点一点抽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林青的话没有说完,秦偌萱已失控地尖叫起来,林青见状砸吧砸吧嘴唇,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而钟叔听了这些话,再看看桌上那四只人偶,只觉得脚底发寒,强忍着心中的膈应,上前两步端起托盘,向沐浚弦询问道:“老爷?” 这次沐浚弦没有拒绝,一叠声道:“快去,处理地干净点儿。” 钟叔“哎”了一声,端着托盘离去。 待钟叔走后,沐浚弦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林青,再看看神志近乎涣散的秦偌萱,嘴角微微抽了抽,眼前的这姑娘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对于那样血腥地事竟可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若不是他知道林青的性格,怕是会以为她说这些话只是为了吓唬秦偌萱。 虽这样想着,沐浚弦脸上却丝毫不显,只静静座在沙发上,片刻后,待秦偌萱情绪稍稍稳定,才沉声道:“小萱,你去收拾收拾东西,今天便离开吧。” 秦偌萱听了这话,身体一僵,虽然早知道会是这种结局,可亲耳听沐浚弦说出来,心下还是一疼,咽喉便似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脑海中也是混沌一片。 沐浚弦见秦偌萱便似失了魂般,沉默半晌,再次道:“你的东西,都可以带走。随后,我会让钟叔给你张支票,还有咱俩去年度假时住的那栋屋子,你当时不是很喜欢吗?我会让钟叔将那栋屋子过户到你的名下。” 秦偌萱听了这些话,突然笑了起来,可她的笑容却无比凄凉苦涩,看着沐浚弦呆呆道:“十多年的爱恋,竟换来是这样的结果,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没有赶尽杀绝?” 沐浚弦闻言转过头不再直视秦偌萱那双哀怨绝望的眼睛,淡淡道:“以后的路,好自为之!” 秦偌萱见状“呵呵”一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虽然有沐浚弦的许诺,可她不过是拿了些换洗的衣裳,那些贵重的首饰竟是一样都没带。 沐紫尧看着一步步朝门口走去的秦偌萱,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虽然一直以来她都看不惯秦偌萱那副做派,可看着她现在这幅模样,心中竟有淡淡的不忍,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之人罢了。 就在这时,秦偌萱突然停下脚步,只听她语气飘忽道:“若站在这儿的人是卫水柔,你会这样对她么?”虽然她没有指明在向谁发问,可就连林青都知道,她是在问沐浚弦。 沐浚弦闻言叹息一声,幽幽道:“柔儿她,不会做这样的事。”他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味道。 秦偌萱闻言眼角滑下两行清泪,是了,这就是自己和卫水柔的区别!那个女人,压根不需要去争什么,只要她想要的,沐浚弦都会心甘情愿地双手奉上。可自己,用了十年的时间去争,去抢!到头来,却落得扫地出门的下场。 秦偌萱就这样拉着小小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沐家,她的背挺得直直的,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坚定,即便婚姻已经落幕,她也希望留给沐浚弦的,是一个完美的谢幕姿态。 只是没有人看到,她早已泪流满面! 虽然时值中午,天上的太阳散发着和煦的暖意,可林青看着秦偌萱渐行渐远地背影,却觉得莫名的凄凉,只觉得心中堵得慌,她知道,秦偌萱的人虽然离开了这栋别墅,可她的心,却留在了沐浚弦的身上,此时的她,不过是一具行尸走rou罢了。 沐紫尧看着秦偌萱单薄无依身影,沉默半晌,突然道:“你若希望她留下,我没有意见,以后的日子,我可以试着和她和平相处。”话音刚落,沐紫尧一边在心中鄙视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圣母,一边却觉得舒畅了许多。原来,自己对秦偌萱,并没有那么讨厌。
沐浚弦知道,沐紫尧说出这话,已是做了极大的让步,自己的女儿,终究是随了阿柔的性子,心软。这样想着,沐浚弦摇了摇头,淡淡道:“出了这样的事,她若依旧待在家里,只要一看到我,便会想起自己曾经做的事,只会更不自在,而我给她的钱,足够让她这辈子衣食无忧。更何况,她要的东西,我给不起,她已经在我身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余下的日子,我何必让她耗在我这个心如死灰的人身上?有了那些钱,以她的才貌,会遇到更好的人。” 林青听了沐浚弦的话,只觉得他既残忍又柔情,他残忍地将秦偌萱从自己身边赶走,却为她考虑到了以后的方方面面。他,对秦偌萱,真的没有丝毫感情吗? 沐浚弦一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早已修炼成精的人物,一眼便看出林青那点小心思,无奈道:“我对她是有感情,却不是爱情,即便是一条狗陪了你那么多年,你都会有感情,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可我能给她的,也只能是下半生衣食无忧罢了。你个小丫头片子,瞎想什么呢?” 林青的小心思被沐浚弦一语道破,却不见她有何尴尬,只是一副受教后恍然大悟的模样,乖乖点点头道:“哦。” 沐浚弦:“……”算了,我不跟一个丫头计较,没的辱没自己的身份。可胸口堵得慌,又是怎么回事? 林青自是不知道沐浚弦内心的想法,兀自道:“你得罪过什么人?” 沐浚弦闻言一愣,商场如战场,为了自身的利益,往往会争得头破血流,他从接手生意到现在,得罪的人海了去了,可这些,怎么向眼前的小姑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