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路不平安
鹿溪见自己计划败露,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两声,故作严肃道:“你既然是要保护本小姐的安全,本小姐自然就是测试测试你的警觉性咯。” “那小姐还满意吗?”秋玲依旧冷冷道。 鹿溪笑嘻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厚着脸皮道:“还不错,继续努力!” 说完,鹿溪正准备再寻找机会逃走,却见秋玲拿起木瓢一个箭步来到鹿溪背后,只听得当——的一声,鹿溪再转头看时,就见秋玲手中横着的木瓢挡住了一个黑衣人往自己砍过来的一把刀,那刀陷进木柄里,还差一点就可以把木柄砍断。 鹿溪这下子可是见识了秋玲的身手,早就惊呆在了原地。却听见秋玲大喊了一声:“有刺客,保护小姐。” 话音刚落,就见院子里哗啦啦跳进来一堆黑衣人,少说也有二十来个。秋玲此时已杀掉一个黑衣人,从那人手上抢过刀,就和黑衣人交起手来。二十个人围一个人,鹿溪只能紧紧跟在秋玲身后。那些黑衣人见只有一个丫鬟会武功,便举起刀齐齐朝鹿溪砍过来。 鹿溪闭上眼睛,心里哀嚎:苍天无眼啊,想我鹿溪也是一代萌物,没想到稀里糊涂穿越过来,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要被砍成rou酱了吗?我不想当饺子馅儿啊! 但鹿溪闭眼等了许久,也没感觉有刀落在自己身上,只听见耳边叮当碰撞的声音,睁眼一看,却见孟良早就带着侍卫和黑衣人厮杀起来。 丞相府的侍卫武功必然是不弱的,那些黑衣人也并不算顶级高手,双方实力不相伯仲,反而是侍卫们渐渐占据上风,孟良不擅武功,只是站在不远处指挥侍卫们加入战斗。 眼见危险暂时解除,鹿溪只想仰天大笑,哈哈哈!天助我也!这不正是趁乱逃跑的好机会吗?这样想着,便躲过一边战得正酣的双方,想悄悄溜走。但孟良却是个精明的,他早看出这个小姐是个不安分的,此时已派了几个侍卫将还没迈出院子的鹿溪围了个结结实实,嘴里还冠冕堂皇地喊着:“保护好小姐!” 鹿溪此时只想扑到孟良那厮身上咬死他,在发现自己逃走无望之后,只能恨恨地磨着后槽牙,心里想着:姓孟的,你给我等着! 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那些黑衣人并不恋战,眼看自己人落了下风,就有一个黑衣人说了一声:“撤”。 不过眨眼间,剩下的十来个黑衣人就跳出了院墙。孟良并没有叫人去追,只叫人将已死的黑衣人的尸体处理了,侍卫也没抓到活口,便只带着受伤的人下去包扎,死了的几个侍卫也派人处理了,整成名册,好回到丞相府之后花银子打点其家人。 这一切行动都十分迅速,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除了空气里还弥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儿之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鹿溪见孟良毫无疑虑的样子,心想他或许知道是谁要刺杀她,便凑上去问道:“嘿,这位大叔,你知道是什么人要杀我吗?” 孟良听见这话,只是朝鹿溪躬身道:“属下不知,还需要查证。小姐不用担心,属下一定会保证小姐的安全。” 真是个不好相处的家伙呢,鹿溪悄悄撇了撇嘴。这明显是敷衍她嘛。从孟良的表现来看,他似乎早就知道会有人行刺,只是不愿透漏任何信息而已。 客栈老板从最开始听见声响,早就和店里伙计躲在屋里不敢出来了,直到事情过后,孟良才叫两个仆人安抚了老板一番。 一夜安宁。 第二天路上鹿溪本还想着继续寻机逃走,却没想又接连遭遇两次刺杀,都叫侍卫们挡住了,这也让鹿溪真正见识了丞相府侍卫的能耐,自觉丞相府果然能耐不小,看来这趟水是越来越浑了。 经历了几次刺杀,鹿溪要逃走的想法彻底没了,就凭这刺杀的频率,她走了之后果断活不过两个时辰,与其这样,倒不如安安心心去丞相府做孟小姐,顺便混吃混喝也不错嘛。想到这儿,鹿溪也就安然趟在马车里,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脸上的人皮面具,既然要去假冒这个孟小姐,就不能露馅儿,否则,自己大概就只能当馅儿了。
不过半日,车队终于到了天京城。天京城是天心国国都,车马还没进城,鹿溪在马车里就听见了人声嘈杂,隐隐约约有叫卖声。鹿溪掀开帘子一看,好家伙,这砌城墙的砖是从埃及金字塔搬来的吧。 只见这城墙约摸四丈高,两边宽得看不见边,城门也有约摸一丈多高,城墙上红色的旌旗飘扬,旗子上是用金线绣成的贺兰两个大字,独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鹿溪看着贺兰那两个大字却是呆了,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圆。一旁的秋玲见了,心里有些不屑,果然是在乡下养大的,没什么见识,看见堵城墙就大惊小怪成这样。眼见鹿溪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秋兰几乎是带着骄傲的口吻介绍道:“如今我们已到了国都天京,天京城墙高三丈三,是天心国最高的城墙,就连皇宫的城墙都比不上。” 但秋玲却不知道,鹿溪完全是因为贺兰两个字,想起那个萍水相逢的少年。贺兰缺,贺兰……这明显是皇族姓氏,难道阿缺那家伙竟然是皇亲国戚? 知道这点后,不知怎么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失落,就好像突然发现身边某个亲近重要的人原来离自己很遥远,就像天边的云彩,是那么高高在上。不过她向来没心没肺,很快便挥去那异样的感觉,想到自己目前的身份,转而又有些开心。 嘿,贺兰缺,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呢。 鹿溪只顾沉浸自己的情绪中,完全没有理会在一边鄙视自己的秋玲,直到城门口又走来一队人马,鹿溪才回过神来。 那队人马身上穿的是统一的服装,但是和军队的似乎有些差异,更像是一队禁令森严的护卫。 只见打头的是个二十六七的年轻人,五官俊朗,但骑在那高头大马上,加上皮肤黝黑,只觉得英气逼人。脸上不带表情,在看见鹿溪所在的车队的时候也并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像早料到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