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放不放人
何忆重生之后,加上重生之前,一共活了三十好几年,然而对于男女感情这事,也不知是清楚还是糊涂。 她原本不是没有想过樊特西和沈韶的可能性,曾经有一段时间,她甚至希望樊特西能够爱上沈韶并且好好爱她,然鹅——当她后来得知,沈韶刚成年那会就怀了那变态少爷的孩子,而樊特西就无比心狠地让她去打掉、让她自己去医院给打了!何忆就气疯了! 沈韶那时候还是个小姑娘啊,刚上大学,刚刚有美好的未来……何忆后来知道了这件事才回想起来,在那个国庆节,沈韶说自己痛经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得根本没有血色了,那哪能是简单的痛经啊?这一个小丫头啊,自己拿出自己假期打工的积蓄,去最便宜的医院打胎,手术后她该有多绝望多害怕?!更可怕的是,何忆现在压根不知道,沈韶当初有没有落下什么后遗症! 所以,作为朋友,她真心看不出樊特西有哪里爱沈韶! 对此柏琮只能擦汗,“那位樊少爷……那就不是正常人啊,表达心意的方式当然也不同常人……哎呀现在的重点是,樊特西对沈韶势在必得,你看他把周宇整成这样!我告诉你啊,石文那几个小子,为这事心里正不平衡呢,他们虽然嘴上不说,不过心里肯定怪你那朋友是红颜祸水啊……” “嘿,周宇成这样,难道就是我朋友乐意看到的吗?” “不是,可是事情因她而起啊,”柏琮啧啧摇头,“他们是不希望周宇再和沈韶有半点牵扯了。哎,原本他们还不打算把这事告诉你的,可是我一想,这事件的女主角可是你的好朋友啊,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你还不气疯啊?怎么样,我够义气吧!” 何忆咬牙切齿:“好啊,他们这偏见够大呀!他们队长呢?方景路呢?” 柏琮暗暗无奈,果然,何忆一过来,必然会把方景路也牵扯进来。 其实柏琮和石文他们一样,都考虑到了这种情况,那就是何忆护短,她肯定是维护沈韶的个人意志,会不遗余力地支持她和周宇在一起——这样一来何忆对上的可就是樊特西啊,她要是对上那位樊少爷了,方景路能坐视不理吗?肯定是要帮她一起与樊特西为敌的,且不说着对抗的成本难以估量,更要命的是,组织上近两年一直催促景路想办法拉拢樊特西加入呢,这是任务啊! 柏琮是考虑到了这些,但是他和石文他们不一样,不需要像他们担忧队长的前途那样为方景路在组织中的地位cao心,他更关心的是他这个兄弟的内心渴求——方景路对何忆的情谊有多么深重,这些年来柏琮是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了。而且,何忆也是他的朋友,继续看着两个好友互相煎熬着?做不到。 他倒宁愿借着这次机会,让这两人有个“同仇敌忾”的机会,让方景路有个向何忆展示心意的机会。 果然…… 何忆一通电话,方景路就从香港飞回来了,不过到达医院的时候天色已晚,周宇已经苏醒,全身多处骨折,擦伤、瘀伤无数,恐怕半年以内都无法自如行动了。 “你好好养伤,半年之内我不会给你布置任务。”方景路如是说,“至于樊特西那边,我会给你讨回公道。” 周宇想摇头,但是意识到自己颈部扭伤,他只能挥挥右手,“队长,你不用为我这点伤为难,只是沈韶……” 方景路回头看了眼病房外,何忆正在走廊里暴走,,“这次你是认真的?” “当然!”周宇有点急了,队长怎么说的他好像一个风流的花花公子一样?“队长,我很喜欢沈韶。” 石文等人在旁边看着更加着急,“你说你怎么就想不开呢?那就是个普通姑娘嘛,你什么美人、什么千金没见过,就非要她不可?那是樊特西的女人,兄弟你可别犯糊涂,搭上一条命可不值啊……” “你们说什么呢!”周宇瞪着眼就要挣扎着起身,“樊特西没把我们拆散,你们倒是要气死我了!” 方景路扶着他的头让他躺下,“行,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你尽管放心——你们几个,下去买饭去。” 石文四人悻悻地走了出去,在走廊上碰见暴怒地对着电话吼的何忆,又避之不及地绕道下楼去了。 方景路走到何忆身边,“怎么样?” “能怎么样?那变态把沈韶带他那儿去了,一副把她关到死的架势,我要跟沈韶说句话都不行!好嘛,现在干脆不接我电话了……”何忆给樊特西打了无数遍电话,都被吊儿郎当地敷衍过去,现在说话当然火药味十足。
方景路掏出手机就给樊特西拨过去,另一只手请推着何忆走向柏琮的办公室,“你先去坐一会休息一下,可以吗?我跟他谈谈。你放心,我们一起为这事找他,肯定会解决的……喂,樊少爷,是我……” “我没法休息!是不是接通了——啊!樊特西你卑鄙小人,有你这样的吗?你那叫绑架……你别拉我!” 在方景路的眼神示意下,柏琮还是拼了命地把何忆拉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方景路转身走向楼梯拐角处,“当然是有急事——周宇?周宇是我的人,他的命本来就是我的。” “你就不要再装傻了吧?樊少爷,我就是为了沈韶的事找你的……没错,我要帮何忆……你直说吧,究竟放不放人?” 樊特西在海沙市和落城的交界处有个外观陈旧破落内里装修豪华的别墅,是他已逝的妈留给他的,又一次回到这个地方,而且是被樊特西强制带回来的,沈韶真是……真是哭笑不得。 还记得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自己可是被他让人扔出来了。 但是这一次,任凭沈韶喊破喉咙,樊特西就是不让她出去。整整一天,沈韶就被关在他的卧室里,后来沈韶也不喊不闹了,就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床头仰望天花板,不吃饭不喝水,也不说一句话,就是发呆。 每隔一小时,樊特西就会打开门进来问她,考虑得怎么样,同不同意他们重新在一起?沈韶只当没听到。 门锁传来“咔嚓”一声,沈韶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九点半,这还没到一小时呢,他来干什么? 樊特西大步走进屋,脸色阴沉得可怕,沈韶移开视线,一副我自安然的模样。最后还是樊特西没憋住,冷笑着开口了:“行啊,有何忆那样的朋友还不够,方景路也能来替你说话——昔日男神担心你,开心得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