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是便是,不是便不是
她拉着青荷往后堂而去,焦急地唤着人,“管事嬷嬷在不在,快过来一下,有事问你。” 钟骁不动声色的走到钟璃的身边,低声询问起来,“你有什么打算,现在简单的说来听听,我也能有所准备。” “哥哥,你觉得她会这样善罢甘休吗?”钟璃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勾起一抹淡笑反问道。 钟骁微微侧头观察了一下,“你是想说,她们会在牌位上做文章。更会嫁祸到……”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钟璃打断了,“哥哥,有些事还是不要说破的好,我们看戏不是更好吗?”说着她挑眉看向祠堂外的街道。 不多时,林月带着一个婆子从后堂走了出来,经过钟璃身边的时候,重重的冷哼一声,来到钟子鸿的面前。 “老爷,照看祠堂的婆子找到了,可以证明牌位之事和妾身无关,妾身真的为老夫人和夫人立了灵位。”说着她将一个身穿深蓝色布袄的婆子推倒钟子鸿的面前。 “老奴徐氏,见过老爷。”身穿深蓝色布袄的婆子跪倒在地,低垂着头恭恭敬敬的叩着首,又看了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钟璃,“嫡小姐也在,老奴见过小姐,小姐委托老奴的事已经办妥了,还请小姐放心……”言语之间满是奉承之意。 可话说道一半,她立刻惊恐地磕起头来,“小姐赎罪,小姐叮嘱老奴的话,老奴一时忘了,坏了小姐的大事,还请小姐绕过老奴与老奴的家人。” 此话一出,祠堂中一时间犹如水入热油一般,原本静无声息的祠堂,顿时炸开了锅。再看跪在地上自称徐氏的婆子,满脸惊恐的看着钟璃,不住的磕头求饶着,这样一来,不由得让人产生了疑惑。 想到之前,钟璃提及未见老夫人和夫人的灵位之事,免不了令人萌生疑惑,甚至怀疑此事是钟璃刻意为之。 “老爷,老奴不是故意的,求老爷明察。”徐氏眼见钟璃丝毫不理会她的求饶,立刻调转头来,不断的恳求着钟子鸿,“老爷,今天的事真的不关老奴的事,一切都是小姐差人过来,命老奴做的……,求老爷救救老奴和老奴的家人。” 徐氏的言行看起来丝毫没有掺假的成分,众人对钟璃侧目不已,原本的窃窃私语逐渐大声起来,而众人的说法各异。 钟子鸿疑惑的目光扫向钟璃,不断地打量着,似乎在等她的解释。 可钟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不禁让他心生怀疑,“璃儿,这事果真是你设计的吗?” “父亲觉得是便是,父亲觉得不是便不是。”钟璃没有正面的回答他的问题,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便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徐氏良久。 这才轻移莲步绕开她走到另一边,取出袖中的丝帕,在灵案一角轻轻擦拭了一番,将丝帕交给了身边的杜鹃。 林月自始至终都盯着钟璃的一举一动,见她用丝帕轻抚灵案一角时,心中疑惑不已,生怕她寻到借口脱身,立刻问道,“嫡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钟璃转过身,双眸微阖的看了眼院外的阳光,“姨娘不是看见了,我只不过见灵案上有些浮尘,取了丝帕拭去而已。”说着她嘴角微翘,叹了口气,略显无奈的说道,“想是我们来的急,虽然已经洒扫布置了,但总还是有些遗漏,你说是不是徐嬷嬷?” “老奴……老奴……”徐氏没有想到钟璃会突然问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老奴了半天才咬牙回道,“老奴不知嫡小姐是何意?老奴……” 只见她眼珠不停地转动,盘算着如何完成‘林夫人’交代的事,“老奴被夫……不……是被林姨娘招来回话的,”夫字才出,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的错处,立刻改口继续说道,“说是老爷询问老夫人和夫人的灵位不翼而飞。” “老奴当时就奇怪,不是嫡小姐迁了人来取走了老夫人和夫人的灵位,说今天之后便供奉回祠堂,可现在怎么又……,而小姐问老奴洒扫疏漏的事,要已此事迁怒老奴,那么老奴认下便是。” 她说的理直气壮,一副一心赴死的样子。不知内情的人听闻这话,必定认为钟璃陷害不成,要寻个由头了结了眼前这个因怕死而说漏嘴的婆子。
而那个婆子显然是不愿做此恶事,可家眷被胁迫身不由己的样子,坐实了钟璃为人伪善歹毒,蛇蝎心肠的形象。 “天啊!没想到嫡小姐是这样的人……” “平日在府里对下人宽厚,原来是收买人心,让人为她所用来作恶,迫害姨娘和庶妹啊!” “谁说不是,你们忘记数月之前……,姨娘和庶小姐可是被幽闭在院中的……” “是啊!我也听打了,大半夜的姨娘住院落里传来哭声,那声音可慎人了,还有……” “老爷荣归,皇上下旨赐婚,可嫡小姐和翎王世子过往亲密的很,……庶小姐对翎王倾慕已久,可翎王世子对庶小姐却……” “你们不要乱嚼舌头,嫡小姐为人正直,不记得了那次刺客的事了?兵丁伤亡惨重,嫡小姐可亲自发丧,伤者还得了百里神医的救治……” “对对对!夫人过世不久,姨娘对老夫人和嫡小姐各种不满,把老夫人逼得离府住到了田庄,嫡小姐所住的院落是先夫人的,又有圣旨不得随意进出,可老夫人离开后……” “我也记得,那时先夫人好多陪嫁,还有老爷夫人大婚时,皇帝赐下的首饰都被……”各种声音此起彼伏,下人之间争执了起来。 钟子鸿听着那些言论,恼怒不已,垂在身旁的手逐渐收紧,拳头发出咯啦啦的声响,沉着的脸早已黑沉如墨,周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够了,都给我闭嘴!” 他犹如洪钟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本还嘈杂的祠堂瞬间安静了下来,下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低垂着脑袋,生怕被钟子鸿的怒火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