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清理内院选争夺
“谁在外面传播我没有见到圣上的，说出来。” 方溪第一句话刚说出来，便听得下面一个女声不屑道：“本就是没见到，还不准别人说了。” “好！刚才是谁说的，站起来！”方溪怒道。 一个宫女站起来，看向方溪道：“就是我说的。不知你算个什么东西，没名没分，还不如我呢，为什么要在这伺候你，八辈子也别想见到皇上！” 方溪倒是挺佩服她的勇气，不怒反倒赞赏地看着她道：“好！有志气！我一定会告诉慎房，特别给你加点杖刑，这般气概，倒是男子也比不上呢。” 一席话说的那宫女脸色发白，五十杖刑本就是不好熬了，再加点不是连命也没有了。她想再开口，被方溪打断道：“再说话，直接杖毙！不管我算哪个主子，这点权利总还是有的。你说呢？” 这哪里是民间女子，倒是比宫里的女子还要狠毒，宫女恨恨地看着方溪，没说话。 “还有谁？”无人应声。 “我送东西给三公主的事外面人是怎么知道的？说！” “回姑娘，是……奴才不小心说漏了嘴。” “回姑娘，奴婢……也是有错。” “回姑娘，奴才一时糊涂，求姑娘原谅。” …… 一番盘问下来，倒是有三四个大嘴的人出来了。左边跪了六个，右边剩了六个了。 “采蓝”方溪问右边的采蓝道：“你确定你不想说点什么？” 采蓝身子抖了抖，磕头哀求道：“奴婢糊涂，昨日说漏了嘴给她听。”说罢恨恨地盯着第一次站起来的那个宫女：“谁承想她竟如此！求姑娘原谅，不要赶采蓝走。” 方溪这次就是‘杀鸡给猴看’的打算，打定主意不会心软，况且这次大清洗是迟早的事，超出她预料早了些。这采蓝管不住自己的嘴，赖不得别人，出事了还不承认，可见人品不行，定是不能留下的，便对求饶的采蓝道：“我这儿怕是留不下你了，这些日子你我主仆一场，等会儿给你些银子，你也走吧。” 采蓝答一声“是。”便不再求饶，怕是也想离开这儿的。 方溪不再理她，对右边的五人道：“你们若是也想离开这瑞宇轩，我定不会阻挠各位去奔自己的前程，只需说出来便是。你们来的时间虽不长，但也毕竟主仆一场，谁要走，我禀了慎房免去他的杖刑就是。” 等了一会儿，也没有人站出来，方溪继续道：“都不走了？那我也不会逼你们走，你五人就留下吧。” “谢姑娘！”五人齐齐道。 左边的几人听着话感到不妙，跪头求情道：“请姑娘留下我们。” 方溪也着实是有些疲惫，对右边的采青道：“采青，你带他们去慎房吧，若是能求得网开一面，免了他们的杖刑就是，若是不能，晚会送些银子安抚。自然，她的杖刑不可免。”方溪还特意指了指第一个宫女，若是就这么放过她，剩下的几人指不定怎么想呢。 “是。”采青站起来，带着几人下去了。 尽管有不情愿的，面上倒是也不敢现出来，再不济也是主子，他们自然不敢太过分。 “你们也下去吧，稍后在重新安排你们。” 方溪看着人一波一波的走了，待最后关上门，终于身子一软。她看看两手手心，竟满满全是虚汗。 阿棋也是被方才方溪的气势和手段惊着了，但她们都知道，这样的改变是必经的过程。 如果院里的事都不能处置好，任何一个宫女太监都可以踩在她方溪的头上了。 方溪歇了一会儿，有些喃喃道：“阿棋，我今天是不是太狠毒了些？” “这如何算狠毒，小姐多虑了。” “你下去吧，把他们重新安排一下，好生看着，还有哪个不老实的，直接撵出去就是。” 方溪有些烦躁，她想起来爹方之凌很久以前说过的话“孟子言‘辞让之心人皆有之’，荀子正相反，谓争夺之心人皆有之。可现在的方溪觉得，无论是辞让还是争夺，前提都得是为了自己。” 年幼的方溪那时自然不懂，可现在她突然意识到，也许现在，就是她争夺的时候。 方溪也是着实累了，她歇在榻上，眯起了眼睛。既是争夺的时候，那就更不能被风言风语给坏了事。 往后连续几日，方溪未时都会去御书房或是圣清殿。虽是见不到圣上，可她日日去，且时间拿捏的也准，倒是又让高伏高看了不少。最近也没少在圣上面前说她的好话。什么“懂礼知仪，志坚不催”，说的皇上顾庭炔都有些心动，想见一见这四女，可是到底还是忍住了，再见到高伏进来，便直接让他闭嘴。 后宫里的流言自然也是越传越难听，说这个方溪厚颜无耻，圣上不搭理还不消停。方溪已经成为各宫娘娘的眼中钉rou中刺，可娘娘们也是懒得去收拾她，毕竟她还是无名无分的民间女子，收拾她倒是掉了自己的身价，落得‘欺人’的臭名声。 皇后克兰自然更是不屑出手。所以，虽然后宫对方溪是各种瞧不上，却没有真的拿到台面上说的。她们不说，方溪更是乐得自在，日日在瑞宇轩锻炼起了身体，身高也长了一些。 三皇子顾灿自从上次见过方溪后，竟是日思夜想，在贤妃屈蝶那里旁敲侧击打听后，觉得实在是个机会，她竟然那样不入父皇的眼，还不如求父皇赏了给他，做一房贵妾，想来父皇必会应允。 所以，中秋节前一天，顾灿去御书房求见了圣上顾庭炔。 “何事在朝堂上不能说，非要私下里说。”看着眼前跪着的顾灿，皇上顾庭炔迟疑道：“难道是西北的事，你有什么好主意不成？” 虽然眼下是深秋，但是西北却已经是冰雪漫天。雨雪来的突然，百姓还没收完粮食，粮食全冻死在地里。西北米面布匹的价格飞升，老百姓多是缺衣少食，短短几日，竟有冻死饿死者。 近几日，更是有流民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