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 接识康王
当看到梁蓉儿出现在客云居的时候，张以见马上有小二领她上楼，自己举起的手又放下，刚想喊一声，却看到梁蓉儿和丫鬟匆匆上了楼。“难道还有人请了她，不会是卢勉吧”。张以叫小二上几个菜，自己只是想看看梁蓉儿，现在看到了，看样子精神还不错，他认为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周冬玉上次告诉张以，梁蓉儿一切都好，语气有些闪烁，他还有些不放心，现在放心了。 吃了些东西，张以结了账就准备回客栈，还没出门口，听到有人喊张以公子，他转头看到梁蓉儿的丫鬟急匆匆的跑过来，“小姐请你上楼一会”。张以点点头，跟着丫鬟上楼到了雅间，卢勉果然也在。 “见过梁大小姐”张以作揖道，见梁蓉儿也起身还礼后示意他入席坐下。 “张以，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冬玉还好吧”梁蓉儿问道。 “一切都好，冬玉只是很忙”张以客气的回答。 “张以，你是周家货栈的张以？”张以听到卢勉朝他问道。 “是”张以的回答很简洁。 “一个伙计，也配和我们同坐，你这厮快滚”卢勉还是一贯的颐指气使。 看到几个卢家家将围上来，梁蓉儿很平静的看着，根本没有出来阻止的意思，张以笑了笑。 “好，那我就不打扰两位”张以起身准备告辞。同时他看到梁蓉儿有些错愕。 “哈哈，算你这厮识相”卢勉得意的笑了。 张以没有理会梁蓉儿的叫他等等，径直走了。他摇头笑了笑，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他知道梁蓉儿误会了，张以来金州看她，根本没什么杂念，而梁蓉儿叫了卢勉，却是想激发自己的斗意，他知道梁蓉儿不喜欢卢勉，恐怕以后对家人这点寄托式的念想都要断掉了。 回到客栈，天色已经暗了，商队有个伙计告诉他，梁小姐要他去城中的柳记茶庄一会，张以要大家早点歇了，明天一早出发，他不会去见梁蓉儿，梁蓉儿把他当成“救得天下薄命花”的人，显然张以不是，他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做。 张以一行人清早就上路了，一路上不紧不慢。当一行人到了京兆府上船进入渭水河，张以看到四通八达的河运，渭水，泾水，汾水通道黄河，中秋已过，但黄河没有冰冻，张以想到一个问题，秦凤路，永兴军路离开封应该不到半月路程，走陆路也不会多几日，然而靖康之变开封被围几个月，西军为何不去救，西军是边军，战斗力是最强的，而大宋与西夏并无交战。 一个多月的时间，张以来到了东京汴梁城，作为一个后世者，他还是被东京的繁华怔住了，过百万的人口，就是在大楼林立的后世都不算小城市。张以在曹门街找了客栈住下。 在城中游玩了几日，大概的情况有了底，虽然有了寒意，但汴梁人却似乎感觉不到，各大酒楼茶肆，勾栏瓦市，青楼妓院灯火通明，人潮如织。和乐楼也是一样，歌舞升平，一群公子哥围坐四周听行首抚琴而歌，张以也在其中，他坐在一个角落的地方，眼睛没有看台上，却是留意坐在前面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公子。 张以已经留意他两天了，他这次来就是要找这个人，九王子赵构，现在的赵构很不幸，没人理他，他也从来没去想争什么，除了在府里练练字画，就是到和乐楼听听曲子，不去结交朝中大员，不去父皇那里卖宠讨乖。张以却知道，三年后，赵构却是最幸运的，他会成为人人都想不到的皇帝。 热灶有人烧，冷灶无人理，这很正常，堂堂的王子，不去樊楼听大行首的曲，却在这官办的和乐楼听小行首唱曲，只能说明他不宽裕。赵构似乎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自己要求也不高，写写画画，听听小曲，生活写意，他从骨子里遗传了他老子的风格。 三支曲子过后，人群开始散去，看着意犹未尽的赵构起身离去，张以突然觉得一阵悲哀，这就是大宋未来的皇帝，作为一个文人，赵构两父子在历史上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但作为一个帝王，却是历史的灾难。 赵构很悠闲的在书房写字，他对自己的字越来越满意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一种无以寄托的生活，纵情书画，父皇就是这样的人，去万岁山比上紫晨殿的时间多多了，仿佛上朝只是兴趣，书画奇石名花异鸟才是主业。 “禀告王爷，有人送来十坛好酒”有人来报。 “哦，什么人，是宫里的人？”赵构听到有人送酒很高兴。 “一个叫张以的，名帖上写着梓州周家货栈，叫张以”来人如实禀报。 “一个商人，找本王有什么事？”赵构有些狐疑的说。 “没什么大事，只是想求王爷一副墨宝，还有丰厚的润笔”下人很得意的说。 “胡说，本王的字本王知道，自娱可以，汴梁书画大家云集，什么人会求本王字画”赵构笑着说。 “可您毕竟是王爷啊，哪些人能和王爷比，听他说一万贯求王爷一副墨宝”下人讪笑道。 “一万贯”赵构吸了一口冷气，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这年头还有人给本王送礼，真是新鲜，走错门了吧” 当赵构看到张以的时候，发现不是一个脑满肠肥大腹便便的商人，而是一个和他一样儒雅俊俏的公子，他有些错愕。 “小人拜见九王爷”张以深揖一礼。 “看你士子模样，求进升的吧，拜错庙门了吧”赵构打趣道。“一万贯，我父皇的墨宝怕都能求到，你找我这个散淡小王爷，看来是白费心思啦” 张以笑了笑“殿下误会了，小人只是有心接识殿下，实无他意。” 赵构围着张以转了一圈，又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看到张以一脸真诚，不似做伪。“唉，看你也是个妙人，实话告诉你，父皇打小连我名字都叫不出来，你看我府前可有马车吗？” 张以朝跟过来的两个伙计挥挥手“抬上来”。两个随从抬了一个大箱子进来。 “这是一万贯，既然王爷是个散淡性子，小人也是个闲散人，愿跟随王爷.....学习一个月书画，这就当是拜师礼，王爷看如何？”张以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