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会唱歌的树
检票口附近,众人看着一个人在原地保持了好几分钟的姿势不动,不禁好奇地走过去,试着问道。 “先生,你在做什么,行为艺术吗?” 可是眼前这个人还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并没有回答这些人的疑问。 终于,有人忍不住走上前试着拍了拍这个人的肩膀,结果发现眼前这人直接倒在了地上,吓得众人立刻退后一步,看着这个只用一巴掌就把人拍死的“杀人凶手”。 “不是,不是我干的,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一个路过的……” 他的解释显得苍白而又无力,直到警察来把他和巴颂一起带走,众人还是一副惋惜的样子,好好的为什么当场行凶呢? 罪魁祸首的楚墨坐在飞机的头等舱,神识看到巴颂被救生车抬走,他才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发了个信息给克丽丝蒂娜。 “降头师已经死了,你母亲没事了。” 发完这条信息,一个空姐走过来礼貌地看着自己说道:“这位乘客,飞机即将起飞,请你把电子产品暂时做关机处理,感谢你的配合。” “嗯。” 楚墨点点头,把手机关机后,放在身上,看向了窗外的那些辛勤为乘客服务着的工作人员。 感叹着自己真是个停不下来的旅人,在这座城市里自己还没有几天,眼下竟然又要到别的地方去了,到底为什么要那么急匆匆的呢? 楚墨扪心自问,脑海中缓缓浮现一张看起来温婉如水的美丽脸庞,以及一个和自己有着血缘上牵绊的秀气女子。 “我会回去的,姬家,等着我。” …… 克丽丝蒂娜坐在母亲的身边,看着母亲身体外边罩着的那一层像是玻璃的真气罩,好奇地触碰了一下,没想到轻轻一碰就是碎掉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自己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克丽丝蒂娜点开来后,欣喜的样子表现在脸上,连忙看向自己的母亲,果然没过多久,自己的母亲便是缓缓地挣开了眼睛。 “母亲,你终于好了,快抱抱蒂娜。” 娜塔莉亚康复的样子和之前病倒的样子天差地别,看上去和克丽丝蒂娜完全就是一对姐妹,无论是肌肤还是相貌,两者都是惊人的相似。 一样的美丽,只是娜塔莉亚多出来的是一抹柔弱,而克丽丝蒂娜则是刚强,她不愿再做个温室里面的花朵,这点从她用枪打伤自己的叔叔便决定下来了。 “蒂娜,你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都这么大了还要我抱你。” 虽然这么说,但娜塔莉亚还是宠溺地抱着自己的女儿,两者相偎在床头。 “母亲,你也真是的,怎么会被别人下了降头,父亲和我都担心死了。” 怀着责怪的语气克丽丝蒂娜竟然训了自己的母亲一句,娜塔莉亚愣了一下,问道:“我中降头了?那个是什么东西?” “嗯?” 呆立当场的克丽丝蒂娜再三询问,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母亲关于中降头后饱受折磨的记忆全都消失了。 她实在想不出来这是为什么,看到自己的手机她才觉得问题出在楚墨身上,发了一条短信问去,只是宛如石沉大海般,没有得到回复。 “蒂娜,你给谁发信息呢?” 眼疾手快的抢过来自己女儿的手机,娜塔莉亚看到那个“楚墨混蛋”的标注,眼神有点奇怪地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后者没有躲闪的意思,冲着她说道:“就是这个人救了你的,也救了我,更是救了我们一家人。” 她不甘心,把最近发生过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娜塔莉亚隐隐有些印象,听了自己女儿的一番叙述后选择了相信。 “那你开枪打的但丁叔叔现在怎么样了?” 听起自己母亲说起这个,克丽丝蒂娜沉默了一下,摇摇头,道:“没死,只是或许有点麻烦。” 议事大厅,克丽丝罗姆看着克丽丝但丁奄奄一息的模样,终于狠下心来做出了最后的惩罚。 “即刻驱逐克丽丝但丁,从此之后不许用克丽丝自称,家族里的任何人都不许帮他什么,包括至亲之人。” 眼神看向了一旁的克丽丝霍达,自己的弟弟,一个和自己活了几十年,不惜用下跪来请求自己的老人。 “谢谢,谢谢莱昂大哥,谢谢族主!谢谢蒂娜!谢谢父亲,对不起,各位!” 眼角流露着泪水的克丽丝但丁笑着哭着走了出去,克丽丝莱昂上前要扶他被其婉拒了,他罪有应得,自己的贪心造成了如今的结局,自己没有资格得到别人的同情。 “莱昂,替我谢谢蒂娜,她本可以杀了我的,但是没有,我这个叔叔对不起她,更是对不起你的妻子,对不起你!” 怀着愧疚之情看着自己的表哥,克丽丝但丁发自真心地向着克丽丝莱昂道歉。 回头看着一直不肯看着自己的父亲,克丽丝但丁一躬到底,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的泪水已经被其全数流回到眼睛里,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那坚实的肩膀颤动着,克丽丝但丁心里隐隐作痛,转身离开了议事大厅。 蹒跚的脚步声远去,议事大厅一阵安静,克丽丝莱昂轻咬牙齿,轻声说句“对不起”,转身也离开了,他的那句对不起是对克丽丝霍达说的,还是对谁说的,怕是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好了,散了吧。” 克丽丝罗姆目送着众人走了出去后,终于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路过克丽丝霍达身边,递上一件纸巾,没说什么离开了,偌大的议事大厅,只有老人的无声啜泣。 “莱昂,怎么样,但丁他怎么了?” 克丽丝莱昂回到住处,看到自己妻子光彩照人的样子不禁心里一喜,只是想到自己那个表弟,便又将喜色隐去,叹了一口气,把驱逐的下场告诉了两人,也把那声“对不起”带给了两人 克丽丝蒂娜沉默了一会儿没说什么,倒是娜塔莉亚提出要送送克里斯但丁,只是得知驱逐的地方都是秘密时便不得不放弃了。 “莉亚,你全都好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克丽丝莱昂默认了现实,立刻关心起自己的妻子,娜塔莉亚笑着摇摇头,指着自己细嫩的胳膊开玩笑,自己此时健康的能和莱昂扳手腕。 对此感到不满的莱昂果断和娜塔莉亚扳起了手腕,结果是自己输了,但是喜悦却是比起娜塔莉亚更甚。 “莉亚,安迪也来了,要不要见见他一下,而且他现在的病也好了,治好他的人和治好你的人是同一个。” 提起那个名字,娜塔莉亚脸上的笑容微微收起,看向了自己的丈夫,莱昂不介意地摇摇头,当着娜塔莉亚的面打了安迪的电话。 “安迪,出来聚一下吗?娜塔莉亚的病好了,我们几个人也好久没聚聚了,你来纽约不也是这个想法吗?” “那好吧,就聚一下,来我家吧。” 安迪正在一个人惆怅着,听到娜塔莉亚恢复的消息心情也有点好转,于是便答应了。 克丽丝莱昂带着自己的妻女到了安迪的别墅,几个人都是大学的同学,之间的关系也有点微妙,所以一时之间竟然有点尴尬。 直到克丽丝蒂娜突然毫无征兆地大喊一声,几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才得以化解。 “安迪叔叔,楚墨呢,他的房间怎么空空的,发他信息不回,打他电话又显示关机?” 闻言,几人都看向安迪,明显,楚墨这个名字他们都知道,并且明白这个名字所属的人带给他们的变化。 “走了,他说只要把你们家解决好降头就离开纽约,我留不住的,留住了也没用,他的心不在米国,他的心在华夏。” “那他去了哪里安迪叔叔你知道吗?” 看着自己侄女不死心的模样,再看看克丽丝莱昂微微错开的目光,安迪摇了摇头。 “不知道,他没告诉我去哪里,他就像突然出现在你船上的那样,再次消失了,蒂娜,忘记吧,有些人并不能为了谁停留,华夏的寓言中有只永远不会落地的鸟,一旦落地,就会死,楚墨我想就是那只鸟吧。” …… 华夏燕京,坐在公司总经理办公室的花香舞看着电脑上那到处关于国家领导人大选的新闻,也是不时地点击打开来查看最新情况。 虽然说华夏的领导人大选普通人是没有参与权和选举权的,但对于花香舞这样的普通市民来说,这是一个很吸引人的话题。 “嗯,本次国家领导人候选人名单没有公布,倒是网上论坛上出现了不少推测。” 花香舞枕着头点击着这些论坛,发现大多是空xue来风,没有什么根据,她越看越觉得没有意思。 突然看到了一个姓姬的候选人也在这里,她立刻点击这个人的资料,看着他和其他人差不多千篇一律都是好业绩的评词,不屑地撇了撇嘴,默默地在心里投了反对的一票。 楚墨被通缉的事情她也多多少少从父亲那里知道了,和一个姬姓家族有着不小关系,所以她看到姓姬的人就觉得不爽,要是让自己投票选举,她绝对会把所有姓姬的人都一票否决掉。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花香舞连忙关闭这些打开来的页面,转换成了最近一个月的公司业绩报表。 “进来吧。” 推开门进来的云韵儿手里攥着一个薄薄的东西,看着花香舞,递给了她。 “云韵儿,你要辞职?” 看到这封辞职书,花香舞不解地问出声,在这个公司上班并不影响学习,反而工资优厚,尤其自从寰康成为了燕京市的医药商会的指向标之后,公司便更加蒸蒸日上,不知道多少人想挤破脑袋进来。 身为公司高层的云韵儿竟然在这个时候辞职,说实话工作能力这么突出的员工花香舞还是不想让其走的。 “是的,经理,我要辞职,具体原因我不解释,只是这是我本人的意愿。” 看着云韵儿执拗的表情,花香舞知道再说下去恐怕会不欢而散,所以随手拿过一个印章,盖了之后便对她说道:“去领一下这个月的工资再走吧。” “嗯,谢谢花老师。” 云韵儿喊了花香舞一声“花老师”,后者看着云韵儿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身为燕大曾经的老师,而且楚墨临走之前还托自己照顾一下云韵儿,花香舞思虑再三。决定打电话给自己父亲,让他帮忙。
“喂,爸,副经理云韵儿辞职了,我觉得怪怪的,你能帮我查一下吗?” 正在家里放松的花寒兵点头答应了,他把整个公司交给自己女儿之后便是感觉轻松极了,在家里栽栽花,种种草,养养鱼,反倒是闲出一身的虱子。 眼下有了一件事情可做,他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巴不得答应。 挂断电话,花香舞头痛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一个能干的副总经理走了,自己还得从燕大招来一个吗?燕大的领导们会不会气的找自己麻烦? 怀着幸灾乐祸的神情,她低着头看着脖子上那个挂坠里面和楚墨的合照,脸上露出了一丝甜甜的笑容,她等的那个人一定会回来的。 …… 楚墨从奥地利的首都维也-纳下了飞机,立刻觉得尴尬了起来,这里的人竟然讲德语,他在大脑里挖了半天,愣是挖不出来什么可以拿得出口的德语。 说起来他能把英语说得和米国本地人一般无二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情,竟然还嫌弃自己不会讲德语。 跟着一同来的一些米国人上了一辆大巴车,楚墨通过和这些米国人交谈,才得知原来维也-纳的官方语言是德语,但是英语他们也会,毕竟世界是融合的,英语的普及已然影响到了整个世界。 这样一来,他终于解决了语言障碍,用英语和当地人进行交流。 “我要去维也-纳森林。” 这是楚墨此行的目的,听安迪所说,他发现的妖丹都是在那个地方发现的,为此还特地给自己手绘了一个地图。 出租车的司机奇怪地看着楚墨,跟他解释道维也-纳森林他眼前不就是吗? 楚墨转过身去看着身后的那几根树,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情,森林不应该树很多吗?眼前那几颗算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看出来了楚墨的不解,司机很有耐心的和楚墨解释了起来。 原来,维也-纳森林是一个连接了城市的森林,它的一部分也包含在城市,所以当楚墨说起去维也-纳森林的时候,便出现了指向不明的错误。 明白了这点的楚墨立刻拿出安迪给自己的手绘地图,指着上面跟着司机说要去找个地方。 “不去,那个地方不能去,现在已经禁止进入了。” 楚墨没想到之前还和自己好好谈的司机一下子把车开走了,看样子好像对那个地方有点忌讳。 他不灰心,一连找了好几辆车子终于在经受了连续几次的拒绝下找到了一辆“黑车”。 “Hi,man!CanIhelpyou?” 和楚墨主动打招呼的黑人司机让楚墨倍感亲切,他在华夏也认识一个黑人,只是已经很少联系了,如今想想,果然还是黑人热情好客。 “我想去这个地方。” 怕这个黑人和之前那些人二话不说就走,楚墨拿出了厚厚的一叠米元,他的那一千万本来打算赔给克丽丝蒂娜的,只是后者没有要而已,所以眼下他才那么挥霍。 看着这么一笔几乎一个星期收入的米元,黑人看向了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自己,才把钱接过来,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楚墨。 “上车吧,我送你去那个地方,朋友。” 楚墨坐在副驾驶,通过和这个黑人的交谈知道了他的名字叫阿强,平时在这里跑车,遇到楚墨这样目的明确而且还大方的客人倒是第一回。 对此楚墨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他不是什么大款,有时候穷起来估计比跑车的都要穷。 阿强开着自己的沃尔沃,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地开着,他和楚墨提起过,这里没有人想送的原因也包括了路道的原因,因为为了保持森林的原生态,维也-纳森林可是不修路的,所以车子要想进来出去一回,必须要修下底盘。 至于另一个原因,阿强故意不说,告诉楚墨很快就能知道了,楚墨被他吊起了好奇心,向外张望着,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让这些跑车的人不敢进来,还被禁止进入。 突然,阿强把车停住,皱着眉头看着四周,有点奇怪地喃喃自语道:“这里和我之前来过的不一样,明明我前几天还来过这里的。” 楚墨坐在副驾驶上看着阿强下车,走到一棵一人就可以环抱的树前,把耳朵贴在上面,不一样就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朋友,我就只能送到这里了,前面的路我不能再去了,会出事情的,这些年来有不少游客失踪在这一带。” 楚墨被阿强连拖带拽地拉下了车之后,阿强便开着车原路返回,低头看着手上阿强退给自己的一半米元,楚墨没有介意什么,只是有点疑惑而已。 走到阿强之前走到的那棵树前,楚墨侧耳贴在上面,不一会就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这竟然是一棵会唱歌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