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陈年恩怨

    “什么人？”沐尽欢心中一沉。

    红姑娓娓道来：“她叫玉姬，是云霓楼的头牌，艳压群芳，一曲霓裳飞天舞，让她红遍京城，炙手可热。只是她心高气傲，得罪了一位权贵，跟她情投意合的少爷生怕惹祸上身，抛弃了打算一起私奔的她。而当时玉姬已有身孕，心灰意冷，偷偷喝了堕胎药，谁知深夜大出血，险些丧命。下雪的晚上，连大夫都不愿赶来，多亏了芸娘，她才化险为夷，而孩子却终究胎死腹中。”

    她横眉冷对，红唇潋滟。“娘亲救了她的命，她为何依旧心存芥蒂？”

    “玉姬体寒，这么一折腾之后，就再也无法生育了。”

    “她迁怒于娘亲？！可笑之极！”沐尽欢眼神冷冽，咬牙冷笑。“怀着孩子还喝药，本就是找死！”

    红姑眼神晦暗不明：“玉姬虽然出身低贱，但心怀抱负，不是个单纯的女人，无法生育对她而言，成了此生最大的致命伤。”

    沐尽欢满心困惑，有些不解。“歌舞坊中很多人都无儿女——”

    红姑沉默了半响，才告知实情。“因为她被永安公主看中，选入宫中，走上了跟我们截然不同的路。”

    闻到此处，沐尽欢的心中愈发不祥，背脊上寒意阵阵，寒毛树立，低声追问。“她成了先帝后妃？”

    红姑注视着她，默默点了点头。

    一个念头在沐尽欢的脑海中，转瞬即逝，她猝然眼神冰冷，话锋凌厉。“莫非她是玉妃娘娘？！“

    玉妃，先帝最宠爱的妃子，容貌艳丽，很有手段，表面八面玲珑，实则城府深沉，即便是皇后，也要看玉妃娘娘的脸色。

    似乎有些东西，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扯上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红姑的嗓音愈发低沉哑然，眼底的情绪难辨。“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毁掉那人最在乎的东西。“

    沐尽欢眼神一沉，眼底情绪翻涌，没有一丝情绪。

    她，就是娘亲唯一看重的人。

    是否也成为了某个人借以报复娘亲的利器？

    红姑默默目送着，直到沐尽欢骑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底，眼神才幽然转沉。“我终于等到你了。”

    她的手掌贴着喉咙，神色透着一丝哀戚。虽然容貌出众，但浑身上下最大的败笔，就是这一副喉咙，声音沙哑难听不说，嗓子一疼起来，动辄两三日说不了话。

    这是老毛病了。

    沐尽欢的药，着实令她的喉咙舒坦了许多。

    二十多年前，她被逼着灌下了哑药，药水像是烈火般舔噬她的食道，痛的她满地打滚，呕出大口大口的鲜血，那种生不日死的滋味..红姑闭上眼，世故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冰冷漠然。

    一路骑马回到白家，门口已有一人在等候，她将马鞭丢给他，身姿挺立，步伐匆匆。

    “老葛，你回来了。”

    被称为“老葛”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面目忠厚老实，看起来跟普通的下人没有任何区别，但人不可貌相，这是她一进白家认得的第一个可靠心腹，他在老爷子身边待了三十多年，如今暗中帮她做事。

    .......。